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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借刀杀人

墨文渊神色淡然,平静道:“在下岂敢。孟师兄三日未眠,恐有邪祟侵体,不如回去歇息,说不定明日葛长老就回来了。”

孟三泰面皮一抽,总觉得哪里不对。

当他迎上墨文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猛然惊觉,这个往日被他稍加威吓就求饶的穷酸书生,此刻不仅镇定自若,周身还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厉声喝道:“少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他已掏出法盘便朝盘坐在床铺上的墨文渊斩去。

法盘“嗤”地一声没入床铺,床榻应声而裂,草屑混着石粉漫天飞扬。

却见墨文渊已不慎跌坐在地,满脸惶恐:“孟师兄且慢。我...我想起来了,前日与刘师兄入谷时曾遇一人,他与刘师兄相谈甚欢,定是此人告的密。”

法盘凌空飞旋,在石室内铮鸣不绝。孟三泰闻言,眼中癫狂更甚,尖声厉喝:

“是谁?!快说!再敢磨蹭,老子现在就活剐了你。”

“是林逸飞师兄。”

墨文渊低声道,“前日钟师兄帮我安置洞府时,我曾听闻此人与刘俊是同乡。想必是他得知孟师兄得了灵血兰,暗中向葛长老传信。”

说话间,他指节轻弹,一缕黄光悄然射出,在烟尘弥漫的室内毫不起眼,贴着地面疾掠而出。

孟三泰闻言,胸腔剧烈起伏,如同破旧风箱般“呼哧”作响。

他猛然转身,朝洞外狂奔,临走仍不忘甩下一句狠话:“给老子等着!若敢撒谎,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待孟三泰离去,墨文渊抬手一挥,满室尘烟顷刻消散。

他眸光渐冷,低声自语:“罢了,既是邪道中人,也休怪我借刀杀人。”

.......

霞云谷另一侧洞府内,林逸飞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张黄色信符正无声悬浮于面前。

只见其上赫然写着:“孟三泰已知你与刘俊勾结,速走。”

林逸飞见此心头巨震,这窃取灵血兰一事本是葛长老暗中授意,他不过替刘俊望风,怎会走漏风声?

三日前,孟三泰突然声称识破刘俊私藏灵血兰,竟将其袭杀夺宝。

可凭孟三泰那点微末道行,岂是刘俊对手?

电光石火间,葛长老阴鸷的目光浮现在他脑海中。

窃取灵血兰是他指使,灭杀刘俊定然也是他所为,更何况取回灵血兰后三日不见他踪影。

“喀!”林逸飞咬得牙关迸响,心中暗恨:“葛老鬼啊葛老鬼,好你个卸磨杀驴!”

就在这时,洞外忽传来一道破空声。

“果然是你!”

话语未尽,厚达三尺的石门竟被一道轰鸣炸裂。

紧接着,一道寒光飞旋,直取林逸飞面门。

林逸飞见此心惊胆寒,他哪里不识得这法器,正是孟三泰的法轮。

他翻手取出一柄玄铁重剑,凌空将法轮架住,故作镇定的喝道:

“孟三泰,你找死,毁我洞府,即便闹到长老面前,也是老子占理。”

“占你妈的理。”孟三泰闻言更加暴怒,“老子都看见了,还在用传信符与人私通?”

话音未落,眼冒红光的孟三泰竟猛地掠出尘烟,两只漆黑如墨的鬼爪再次探向林逸飞腹部。

林逸飞面色一沉,心中瞬间便下定决心,杀死此人,逃出宗门才有一线生机。

只见他身形暴退,猛地跃至洞底的一处石台上,随即双手拍向石壁的两处凸起。

轰隆一响,石台下竟跃出两具血尸。

那血尸眼冒凶光,悍不畏死的迎上冲将而来的孟三泰。

孟三泰全力施法,一道鬼影随即附着在他躯体之上,整个身子竟也凭空膨胀三分。

“砰砰砰”

只见场内鬼影呼啸的孟三泰竟与两具炼尸打得难舍难分。

立于石台的林逸飞却轻笑一声,没底子的废物,竟将这炼傀术用在自己身上。

他虽面显轻蔑,手却不停,他双手合十口颂法决,两道鬼影又从他养魂袋中跃出直奔孟三泰而去。

一时间,洞内撕啦、蹦蹦蹦的轰鸣不停。

不过几回合,原本气势汹汹的孟三泰已经被炼尸和鬼影打得血色四溅。

然而此时的孟三泰状若癫狂,依旧疯狂的与炼尸、鬼影缠斗,浑然忘了林逸飞可是高出他两境的练气八层。

林逸飞却不想多做耽搁,玄铁重剑猛地一震,将缠击的法轮荡飞。

紧接着,两具炼尸径直让孟三泰的鬼爪探入腹部,两对尸手却顺势缠身而上。

正在这时,破空而至的玄铁重剑朝着孟三泰背后斩去。

“嗤”

预想中的破体声响起,玄铁重剑去势不减,一击之下竟将孟三泰的躯体斩裂大半。

然而此时的孟三泰却依旧未死,喉咙中发出凄厉的悲鸣,扭头锁向立于高台林逸飞。

他心有不甘,不甘心明明能成为众人敬仰的孟师兄,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被这阴险小人给暗算了。

但身上的伤势再也支撑不住他的生机,瞳孔正要扩散之际——

却见本已胜券在握的林逸飞却惊慌的想要跃下高台,然而已经晚了,一只鬼爪猛得自石壁中探出,紧紧的攥住他的脚踝。

“轰隆”一声,林逸飞被拉入高台下的石壁中,孟三泰只觉身体一松。

他双眸似要瞪出眼眶,面色竟又泛出红光,整个人化作一道鬼影也跃入烟尘四起的石壁中。

一时间洞府内响起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和林逸飞凄厉的嚎叫:

“啊,不!葛老鬼你...你不得好死!呃...”

须臾间,洞府内重归寂静,一具晶莹剔透的骨傀悄无声息的紧贴石壁,滑出洞内。

次日清晨,墨文渊和往常一样靠坐在洞府外,而在对面的谷脚下却已围上了十余名灵药谷的弟子。

他指节无意识的摩挲,耳尖却在轻轻颤抖。

此时的墨文渊正悄然呼叫五感探听那些弟子的谈话:

“这两人犯了什么魔怔,怎会同归于尽?”

“鬼知道,昨晚一点声响都没听见。”

洞外弟子熙熙攘攘交谈之际,洞内走出一名国字脸的修士。

一名弟子上前问道:“钟师兄,可晓得里面是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