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赠浆反遭祸
陈麻子闻言笑道:“墨兄弟哪里话,早年间四处漂泊,有口浊酒便是福气。如今跟着江头领在此落脚,倒学会些精细滋味。”
说着,他竟抬碗大饮一口,还不停咂摸着滋味连连点头,“好酒!当真是好酒!”
就在二人对饮正酣之际,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陈麻子!你个狗日的,又偷喝老子的藏酒?!”
话音未落,木门被“哐当”一声猛地踹开。
墨文渊转头望去,只见铜锣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眉头皱起,一张脸涨得通红。
此时的他与肤色黝黑陈麻子却不同,反而是红润白皙不少。
麻子丝毫不慌,反倒咧嘴一笑:“兄弟这话就见外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咱们都是一家子,何必这么生分。”
说着,他朝墨文渊一努嘴,“再说了,墨兄弟难得登门,总得拿点好东西招待不是?”
“放你娘的屁!要招待人怎不拿自己的酒?老子这坛灵酒可是窖藏了五年,专等着成亲时喝交杯酒的!”
铜锣一边说着,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从陈麻子手里夺回酒坛。
陈麻子挠着脑袋,脸上满是讪笑:“嘿嘿!我哪有铜锣兄弟这般酿酒手艺,话说回来,那梅姓娘们如何?可曾答应你了?”
这话像是戳中了痛处,铜锣顿时青筋暴起,揪住陈麻子衣领就是一个窝心脚,直接把人踹出门外。
铜锣愤怒地骂道:“你个腌臜货!就你这张破嘴,活该打光棍。你给我记好了,现在要叫梅嫂子。亲事已经定下了,明年今日就是老子的洞房花烛夜。”
陈麻子却还没个眼力见儿,嘟囔着:
“不大对呀!这不是咱们以前撂下狠话的说法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屋内的铜锣气得脑袋“嗡”的一声响,他顺手抄起脚边的板凳,朝着屋外的陈麻子就砸了过去,同时怒吼道:
“我去你娘的,老子看你是皮痒痒了,想挨揍是吧?有种过来过两招?”
陈麻子连连摆手道:“贵客临门,你这破锣嗓子不但不知道收敛,居然还叫嚷着要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见陈麻子还在这儿插科打诨,墨文渊连忙打圆场道:
“陈兄且打住,我觉得铜锣兄弟追求道侣也没什么不妥的,毕竟修仙之路漫漫,有个伴儿相伴左右也是好事,你可别再取笑他了。”
铜锣愤愤地说道:“还是墨兄弟说得在理。这狗日的陈麻子,仗着读过几本酸书,就老是想着拐弯抹角地骂我。”
“我看可不见得,你整天把自己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去见你的相好,耽误了多少修行的时间?墨兄弟可是已经筑基了。”
“咦!”铜锣这才惊异的转身看向墨文渊,“看不透还真看不透,果真筑基了不成?”
陈麻子嗤笑一声:“没见识,江头领说的,我骗你作甚。”
听闻此言,铜锣却立在原地,连忙拿出储物袋开始翻找。
仅仅过了数息的时间,他就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墨文渊。
“这东西是我去年偶然得到的一株金线藤,就当作给墨兄弟你的贺礼吧!”
墨文渊连连摆手:“使不得,铜锣兄太客气了。我到这儿来,可不是来向各位讨要贺礼的。”
铜锣却满不在乎,强行把锦盒塞到墨文渊手里:
“墨兄弟,你不用客气。这东西虽然还算完整,但是咱们这些粗人又不会栽种,墨兄弟你拿它去换些灵石也是可以的。”
墨文渊这才作罢,抱拳行礼道:“那便多谢铜锣兄了,来年婚事可定当通知我。”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墨兄弟仙府在何处?也好发信笺相邀。”
“说来惭愧,我洞府离此甚远,平日就靠种些灵植在百宝楼换些灵石度日。铜锣兄若有书信,托付给慕掌柜转交便是,我与他也算老相识了。”
“如此甚好。”
这时陈麻子却搓着手,面露赧色:
“墨兄弟的贺礼咱先欠着,身无长物,我那些破烂法器想来你也看不起。”
“陈兄哪里话,实不相瞒,我此来正是想打听些讯息。若能得陈兄指点,便是最好的贺礼了?”
陈麻子神情这才缓和,道:“墨兄弟但说无妨,我定当知无不言。”
墨文渊沉吟后说道:
“我筑基后一直在寻找辅助修行的丹药,偶然得了一张古方。经孔前辈指点,其中一味失传的药材可用‘灵蜂王浆’替代。诸位见多识广,不知可曾听闻此物的讯息?”
陈麻子闻言抚掌大笑:“墨兄弟竟是为这灵蜂王浆而来?巧了!你且稍候,我这就去取来。”
说罢,他转身便朝后山快步走去,脚步轻快,显然对此物颇有把握。
铜锣却神色一紧,连忙将墨文渊拉回屋内,反手插上木销,又叹气道:
“唉~没想到呀没想到,这灵蜂王浆竟能入丹?那陈麻子可真是捡了大便宜。”
墨文渊闻言也来了兴致,问道:“哦!此话怎讲?”
铜锣撇了撇嘴,愤愤道:“这厮两年前替慕家押送药材北上,途经银川山脉时,偶然发现一窝灵蜂,仗着有灵宠袋,硬是给收了回来。”
说着,他踮脚朝窗外张望一眼,又缩回脑袋,压低嗓音道,
“不过那玩意儿可不认人,那毒刺连护体灵光都能刺穿。上回他去取蜂浆,被蛰得浑身肿胀,足足躺了半月才缓过劲儿来。”
墨文渊摇头失笑,没想到陈麻子如此实诚,一听自己需要,竟二话不说就去冒险取浆。
“灵蜂,此物应属虫类?”
他忽然心中一动,想起此前在云梦山下遇到的两名蛊修。
若能将他们那套御虫之术传授给陈麻子,日后取蜂浆时,便不必再受反噬之苦了。
不过片刻功夫,被叮的满头包的陈麻子才返回木屋前。
墨文渊见此便要出门去迎,反被铜锣钳住抓出门销,抬指抵在唇间:
“嘘!再等一会,万一这狗日的屁股没抹干净,咱们岂不是一齐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