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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凤仙点化绿琼鸟(第2页)

墨文渊暗自腹诽:“这红毛鸟倒是愈发精明了。从前眼里只认得‘机缘’二字,如今不仅会精打细算,还懂得囤积居奇。若不是这副鸟样,放在修士堆里怕也是个雁过拔毛的老江湖。”

.......

两日后,南宁城。

城门口,一男一女并肩而入,还各自带着一只灵禽。

青衣少年肩上立着只红羽山雀,绿裙少女发间栖着只翠羽鹦鹉。

以现在凤仙子的身形,外人看去定会知晓不凡,便只好对其施展了幻术,普通练气修士自然无法察觉,倒也不必担忧如同牛泰那般被人围观。

“齐小姐,倒忘了问你,不知你在南宁可有亲友?”墨文渊边走边问,“我还有些要事在身,恐怕不便时时照应。”

齐悦欣沉吟片刻,轻声道:“三年前随母亲来此,为慕家老爷贺八十大寿,只认得慕白萱姐姐。可她长年在昆仑宫清修,想必此刻也不在家中。”

正说话间,忽闻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哈哈哈!老夫今日晨起便觉神清气爽,原是齐丫头要来看望老夫。”

齐悦欣蓦然回首,见一白发老者迎面而来,登时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去:“姥爷,您怎会在南宁城中?”

老者伸手轻刮她鼻尖,佯怒道:“还不是你这丫头逃婚闹的。府上派人四处寻你,连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得安生,只得亲自出马来逮你。”

齐悦欣吐了吐舌头,撒娇道:“人家才不想嫁人呢,不如就陪姥爷修道,岂不自在?”

老者面色一肃,沉声道:“胡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你身为齐家长女,岂能任性妄为?若真瞧不上赵家那小子,姥爷再替你寻个更好的。”

齐悦欣一听,立刻松开挽着老者的手,嗔道:“我不要,姥爷再逼我,我可又要跑了。”

老者冷哼一声:“哼!你爹娘就是太纵着你,今日既到了我这儿,可由不得你胡来。”

说罢,他目光一转,落在墨文渊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喝道:

“莫非这小子就是你的心上人?虽修为平平,倒也配得上我孙女。既如此,老夫今日便做主,择日成婚。”

墨文渊顿觉头皮发麻,他早已察觉老者气息,正是先前以传音之术命他护送齐悦欣的隐世高人。

他连忙拱手,恭敬道:“前辈误会了,在下与齐小姐仅是数年前除妖时萍水相逢,并无深交,岂敢高攀?况且在下修为低微,万万配不上齐府千金,还望前辈三思!”

那老者对墨文渊的辩解置若罔闻,枯瘦的手掌凌空便朝他抓来。

墨文渊只觉身形一滞,不仅体内灵力执行如龟爬,连根手指都不能移动分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半空突然炸响一声暴喝:“呔!好你个丁老怪,连我慕家的人都敢动?”

话音方落,一只温热手掌已搭上墨文渊肩头。

霎时间,他周身禁锢烟消云散。他急转身形,但见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负手而来。

那人身着湛青道袍,霜白长发用桃木簪高高束起,行走间衣袂翻飞,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

而替他解除禁制的,却是那个令他记忆深刻的中年文士——正是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神情的孔翰。

看着对方神情,墨文渊心头一紧,忽想起百宝楼拍卖丹炉时的情景。

这才将那欠债偿还不久,莫非又要落入新的算计?

未及细想,丁老怪已怒发冲冠:“慕老头休要胡搅蛮缠,此子不过是府上一个客卿,既被我家丫头相中,哪有你插手的道理?”

慕云涛冷哼一声:“既是本府客卿,便是我慕家之人。你家孙女嫁不出去,就要强掳这年轻后生强行成婚,是何体统?”

“放你娘的狗屁!”丁老怪勃然大怒,周身真气激荡,

“想娶我孙女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慕老头,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老夫今日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

话音未落,他的气势节节攀升,霎时周遭竟形成一股旋风,不仅地面的砖石哗啦作响,连整座城墙都传来嗡鸣。

慕云涛见这丁宇竟想在此地动手,惊怒道:

“丁老怪你疯了不成?方才确是老夫失言。齐丫头我也是看着长大的,这婚姻大事自当门当户对才是,哪能这般莽撞行事。”

齐悦欣也不顾周遭罡风之威,连忙上前拉住丁宇衣袖:

“姥爷息怒,慕爷爷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了你一掌。更何况慕爷爷说得有理,婚姻大事怎能如此轻易定下。”

丁宇心中怒急,却也被孙女的话语惊醒几分,这慕云涛也不过筑基修为,他全力施为怕不是将对方打得个灰飞烟灭。

他见此情景,只好撤了声势:“罢了罢了,你这丫头也长大了,不仅会说话了,还胳膊肘往外拐。”

说罢,他袖袍一甩,转身大步朝城北而去。

齐悦欣朝慕云涛盈盈一礼,柔声道:“慕爷爷,我先陪姥爷消消气,明日再来拜访。”

慕云涛面露赧然,轻咳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方红巾递给她:

“是慕爷爷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这红巾本是给宣儿备的,她却嫌太过艳丽,不如赠予你,权当赔礼。”

齐慕两家世代交好,齐悦欣也不推辞,接过红巾含笑致谢,随即快步追上姥爷,一同离去。

墨文渊见双方罢手,刚松了口气,正想悄悄溜走,却觉身形一滞,竟又动弹不得。

他心中暗暗叫苦:“世人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修道界也是境界高一层如山重。在结丹修士面前,他这筑基修为,依旧如蝼蚁一般。”

慕云涛冷哼一声:“你这小子,老夫替你解了围,还平白得罪了丁老怪,你倒好,连个谢字都没有,就想溜之大吉?”

墨文渊连忙赔笑,拱手一礼:

“前辈说笑了!正所谓大恩不言谢,说多了反倒生分。不过既然前辈要听,那晚辈便郑重谢过慕前辈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