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 1285.涅茧利的蜕变
距离上一次莫名其妙的砸碎虚群袭击仅仅过去了几天,十一番队队舍就再次陷入巨大的混乱。
一只只如水母般半透明,且可以肆意变换形状的怪物,在队舍中横行无忌、肆意凌虐。
除了身上那只标志性的骸骨面具足以证明它们虚的身份以外,它们与死神们过往所认知的虚,没有任何共通之处。
它们每吞噬一名死神,半透明身体中流淌的猩红色灵压,就更盛几分。
但这些怪物也有弱点,或者说它们满身都是弱点。只要足以破开它们身体的斩击数量足够多,就能将它们彻底杀死。
但整个十一番队依然陷入混乱,甚至已经组织不起像样的反击了,只能任凭越来越多的怪物涌出驻地,向不远处的难民营蔓延而去。
涅茧利站在队舍最高处的树上。那些怪物虽然无所顾忌,却唯独对他视而不见。
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这些怪物本能地从他身上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在有意识地避开他。
看着吞噬殆尽的十一番队成员,看着随着人数越来越少,逐渐孤军奋战的十一番队队长,涅茧利一时也有些恍惚。
事情是怎么恶化到这一步的呢?事情还要从半个小时前的手术说起。
前天的讨论后,最终有六名上位席官自愿接受他的开心手术。他答应过总队长要谨慎,不能过火,自然会做到。
所以在精心准备两天、做了大量分析与准备后,才在今天正式安排了手术。
六台手术,三台失败了。正如他担忧的那般,哪怕是这些上位席官,在瘟疫的折磨下也虚弱太久了,根本无法承受手术的负担。
在察觉到这一点后,他果断中止了这三人的手术,为他们进行了缝合。
另外三台手术则成功了。可其中两台,他没有从对方的体内、内脏中,找到任何线索。等于白白浪费时间,做了两场毫无收获的解剖,还要花费精力缝起来。
这让他非常不高兴。
好在最后一台手术,在射场三席体内,他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果断顺着这蛛丝马迹一路追索下去。
幸运的是,在他面对这个“新东西”,将自己对总队长的承诺抛到九霄云外,并把射场三席搞得一团糟之前,那玩意儿自己蹦出来了。
一同蹦出来的,还有没来得及推出手术室的其余五位席官体内的“新玩意儿”。
看着这奇怪的东西没有攻击他,也没有逃跑,而是自顾自地生长、延伸,试图将各自的“宿主们”包裹、吞噬,再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惊呼与骚动,那一刻的涅茧利终于确定:
这不是什么瘟疫,更不是微生物或寄生虫。它就是某种似虚非虚的新怪物在作祟!
而且不是一群,而是一只、一个。这怪物看似数量很多,实则是有共同意识的分身。
无论它们在暴露前夕的齐齐发难,还是半透明的身上那一个模子做出来的骸骨面具,都共同证明了这一点。
看着也对这些稀罕的“样本”无动于衷。
他只是站在树梢上观察,任凭整个十一番队沦为那半透明怪物的腹中餐,仿佛早已将总队长的命令抛之脑后。
“所以它们寄生在死神体内,依靠汲取死神的灵压来成长、变强?”看着认出它们“来自”上位席官的涅茧利,做出了如此推测。
“看来这就是死神们感到虚弱的原因了,”他搓着下巴,“不是因为瘟疫带来的虚弱,导致灵压衰退。事实恰恰相反,是灵压长期衰退,导致被灵压淬炼过的体魄失去支撑、超出负荷,而感到虚弱。”
他看得出来,这些怪物不仅是同一个,有着共同意识,而且绝非基里安那种只有野兽本能的虚,而是有着很高的智慧。
这一点不仅能从这些怪物的战斗决策中总结出来,事实上在对方同一瞬间从上位席官体内涌出时,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仅凭它们此刻表现出的水平,一旦它们从死神体内离开,那些灵压恢复正常的上位席官们,只需要拖延一段时间就能缓过劲儿。
到那时,这些小家伙就算吞噬再多普通队士,也会被那个灵压怪与他的席官们砍瓜切菜,清理干净。
所以这个怪物不止是因为察觉到已经暴露于自己面前,才暴起发难。也是选择了这个所有能威胁到它们的上位席官都被麻醉、失去意识的完美时刻。
这样一来,它们才能顺利吞噬这些上位席官,将他们化作自己的养分。
涅茧利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几只体型最大的怪物,从四面八方向最后的战场包围过去。它们的目标,明显就是最后的敌人,更木剑八。
而但它们并没有搞什么人海战术,而是几只最大的呈包围之势,其余较小的则向几只大的靠拢。当大怪物从那些小怪物身上“碾”过去,小怪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大怪物体型的增长。
“这种时候融合,意味着能透过融合来增强实力吗……咦?”涅茧利突然面露惊讶。
因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只体型最大的怪物,突然蜷成一团,猛地从地面跃起,并以惊人的速度朝背对着它的更木剑八激射而去。
那架势,那姿态,如同一大滩飞天的清鼻涕!
最强的剑八自然不可能被这种程度的偷袭糊一脸,如同背后长眼一般,转身挥刀,仅凭一道剑压,便将那怪物一切两半。
可这怪物也不是一刀就能干掉的。它的两半,各自体表突然激射出修长一道触须。
与之前的软塌塌不同,那两道触须竟呈现坚硬的特征,如同……两杆长枪。
一根触须被更木轻松斩断,随着巨大的力道高高扬起,真如硬质木杆一般在空中旋转,发出“咻咻”的声音。数圈之后才彻底瘫软,“啪”的一声糊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而另一根触须,则被更木另一只手死死攥住,难得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