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嘉佑二年(第2页)

曾巩为人和善,人脉丰富,杜衍,范仲淹,王安石,都跟他挺熟,主考官欧阳修还是他老师。

至于太学党嘛...

太学是个什么事物?

类似于后世的附中这种地位,包分配哦,科举的时候考场都是单独的。

太学的领袖叫刘几,自幼母双亡,带着祖母求学,感人这方面秒杀其他人,只可惜这不是后世的综艺节目。

沈瑜都不用听曾巩多说,这太学帮问题不大,他们这次科举必定是损兵折将。

为何?考官是欧阳修啊。

太学的学子文章是最出名喜欢玩虚的那一套,欧阳修既然决心要文风变革,那他能点几个太学的进士?

就在这时,“沈瑜!沈瑜!”一个声音从街角传来。

沈瑜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小车停在街角避风处。

车帘掀开一角,露出赵徽柔那张冻得微红的脸。

她今年十九岁,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更显温婉秀丽。

身边还挤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正是赵昕。

“好冷啊!”赵昕小声抱怨着,努力把脑袋探出来,冲着沈瑜的方向使劲挥手。

沈瑜跟曾巩告罪一声,在对方一副我懂的表情里走到车边。

“你们怎么来了?天这么冷!”沈瑜低声道。

“不放心你呀!”赵徽柔把怀里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布包递出来,

“刚出锅的羊肉胡饼,还有参汤,

用棉套裹着呢,进了场子赶紧吃点喝点,暖暖身子!这鬼天气!”

赵昕也献宝似的递出一个小巧的紫铜手炉,里面炭火烧得正旺:“哥,这个给你!你那个太小了,我这个暖和!我在宫里不冷!”

沈瑜接过还带着赵徽柔体温的布包和赵昕沉甸甸的手炉,笑着揉了揉赵昕的脑袋:“谢了,这个够劲!徽柔,你们快回去吧,别冻着了。放心,我没事。”

赵徽柔看着沈瑜眼中的自信,点了点头,轻声道:“嗯,等你考完。去吧,仔细些。”

沈瑜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又对赵昕笑了笑,转身快步汇入等待的队伍。

风雪中,小车的帘子放下,却迟迟没有离开。

考场内,一排排低矮狭小的考棚如同蜂巢,密密麻麻。

沈瑜找到自己的号舍,放下考篮。

号舍仅容一人转身,三面是墙,一面敞开对着通道,毫无隐私和保暖可言。

一张破旧的板桌,一张条凳,便是全部家当。

寒风吹进来,带着雪沫,冻得人手指发僵。

沈瑜先将赵昕给的大手炉放在脚边,又将赵徽柔准备的吃食和参汤放在考篮里保温。

他搓了搓冻得麻木的手,取出上好的笔墨,仔细研墨。

整个考场鸦雀无声,只有巡场兵丁沉重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压抑咳嗽声。

数千举子如同蛰伏的寒蝉,等待着决定试题的鼓响。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鼓响,震彻贡院!

主考官欧阳修,在众多考官的簇拥下登上考场中央的高台。

在他身后,巨大的木牌被兵丁高高举起,上面用浓墨写着本次省试第一场,诗,赋的题目。

仁宗时期,宋的省试分为西场,诗赋,策问,论,经义。

诗赋自然不必多说,策问就等于申论,论则是作文,经义就是填空。

诗题:丰年有。

赋题:通其变使民不倦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