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此乃定数(第2页)

是通天。

红云挑了挑眉。

这家伙，有点意思。

别人都在用蛮力推演天机，他倒好，反其道而行之，用自身剑意去感知那份“不协调”的道韵。

这份灵性，三清里独一份。

红云想了想，屈指一弹。

一缕极淡、极轻的云气，自尘外天飘出，无声无息地融入混沌。它不带任何法力，却蕴含着“云卷云舒”的无上意境。

就像一片真正的、偶然路过的云。

碧游宫。

通天教主猛地睁开眼，眼中神光湛然。

他的剑意在混沌中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回应。

那不是力量，不是道法，甚至不是神念。

就是……一片云。

一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仿佛天地初开时就飘在那里的云。

那云气一触即散，再也寻不到踪迹。

通天愣了许久，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青萍剑自动飞入掌中。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剑脊，剑身发出清越的嗡鸣，似在与主人共鸣。

“藏得真深啊。”

“不过……”

“总算让我闻到点儿味儿了。”

昆仑

山，玉虚宫。

元始缓缓收回望向混沌的目光，眉头微蹙。

他方才察觉到通天剑意离体，如无根之萍，在混沌中肆意游荡，此等行径，在他看来，既无章法，又失体统。

“三弟，收心。”

元始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无端扰动天机，非求道之本。你那剑意，戾气太重，当静养收敛，而非放出滋事。”

碧游宫内，通天闻言，嘴角撇了撇，连眼都懒得睁。

又是这套说辞。

求道之本？他若循规蹈矩，修那清静无为，岂不成了第二个太上？若事事讲究体统规矩，那和第二个元始又有何区别？

他生来，便是通天。

是那截取一线生机的通天。

他的道，在剑上，在心上，在天地万物一切“不平”与“不甘”之上。

“二兄此言差矣。”

通天终于睁眼，眸中剑光一闪而过，竟让玉虚宫内的元始都感到了一丝刺骨的锋锐。

“我之剑道，若藏于鞘中，岂非明珠蒙尘？混沌之中，有大趣。”

他伸了个懒腰，青萍剑在他掌心欢快地嗡鸣。

“二兄你整日对着那三宝玉如意，不闷吗？”

“你——”元始气息一滞。

“通天。”

一道平和无波的声音自八景宫传来，瞬间抚平了昆仑山顶那一点点躁动的气流。

是太上。

“你感知到了什么？”

太上的声音很轻，却首指核心。

通天脸上的散漫瞬间收敛，他坐首了身子，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发现”的灼热光芒。

他没有回答，因为无法描述。

说是一片云？

那云气背后，是无垠的自在，是凌驾于一切规矩之上的逍遥。

是一种他毕生所求，却又遥不可及的境界。

“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通天最终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他站起身，提着青萍剑便向外走。

“三弟，你去何处？”元始的声音追了上来。

“闻到味儿了，自然要去瞧瞧。”

通天的身影化作一道剑光，毫不犹豫地冲入了混沌之中，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二兄，我去去就回。”

元始：“……”

他看着通天消失的方向，最终只是冷哼一声，闭目入定，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