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愚蠢！(第2页)

“愚蠢！”

后土厉声喝道，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同兄长们说话。

祝融和共工的笑声戛然而止，皆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化为尘土？滋养大地？”后土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深切的悲哀，“你们根本不懂！那无尽的怨气，正在像毒药一样侵蚀着大地的根基！我们脚下的土地，正在死去！你们感觉不到吗？”

她伸出手，轻轻按在冰冷坚硬的殿堂地面上。

「大地脉动」！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在这一瞬间，所有祖巫都清晰地“听”到了一种声音。

那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源自血脉，源自大地本身的悲鸣。

那是亿万万生灵死后不甘的诅咒，是无穷无尽怨念汇聚的哀嚎，是这片广袤洪荒大地，正在被一点点腐蚀、压垮的痛苦呻吟！

这声音，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巫们，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生于大地，与大地最为亲近，此刻感受到的痛苦也最为真切。

“这……这是……”强良脸色发白。

“大地……在哭？”天吴喃喃自语，满脸的不可思议。

帝江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他死死地盯着后土，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能感觉到，后土变了，变得他有些不认识了。

“看到了吗？兄长们？”后土站起身，眼神无比坚定，“这就是我们巫族征伐天下的‘功绩’！我们正在亲手，将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推向毁灭的深渊！”

“这……”帝江语塞了。

他不得不承认，后土说的是事实。那种来自大地的悲鸣，做不了假。

可是……

“即便如此，”帝江沉声开口，再次恢复了首领的理智与冷酷，“建立轮回，与我巫族何益？难道要我们放下与妖族的争斗，去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秩序’奔波？小妹，你要明白，我巫族要想在洪荒立足，靠的是拳头，是战无不胜的勇武！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慈悲！”

“不是慈悲！”后土摇着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这是自救！是为了巫族，为了整个洪荒！”

“够了！”帝江猛地一拍王座扶手，“此事，无需再议！眼下我族第一要务，是积蓄力量，彻底打垮妖族，统御洪荒！其余一切，都要为此让路！”

他的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祖巫。

“谁，有异议？”

祖巫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烛九阴闭上了眼，仿佛事不关己。祝融、共工等人虽然心有戚戚，但一想到要为死去的敌人建立什么“轮回”，便觉得荒谬无比，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们是巫，生而为战。

后土看着兄长们或冷漠，或逃避，或不解的脸，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原来，这条路，从一开始，就只有她一个人。

那个叫红云的道主，说她是“风投天使”，说这是一场“天使投资”。

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或许，在那位道主眼中，自己这所谓的“潜力股”，最大的风险，就是这群根本无法沟通的……原生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