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洇 作品

7. 祂嗅了嗅,对她求爱(第2页)

锤子,一下一下重击,骨头,一点、一点碎裂,后来就没有知觉了,它还在吗?

薇洛眼角溢着生理眼泪,浑身被松开了。

不行!

她本欲远离,此刻却紧紧握住落下的衣袖,也被冰凉的手紧紧抱住了。

脑壳被嗅了嗅,又被唇轻点了下。

冰凉,那片皮肤却泛起热意。

祂乌眸里一片平和安静,“不许想乱七八糟的,专心看着我,只能想着我,不许想别的。”

就像溺水者忽得被水托起,薇洛脑子一空,带着泪看祂,不由得的,好像周围只有祂了。

清流吞掉她眼角的泪,夷渊忽的发现,祂有时也不喜欢她的眼泪。

“你不是说要遵从本心吗?”祂望着一潭死水般的杏眸。

薇洛望着祂,眼瞳颤动,“你、你……”

祂都听见了?!怎么能不顾她的意愿偷听、偷看呢!

过分的神圈住了她的腿,举起了她,引她坐在祂肩上,嘴里说着过分的话:“知道了,之后我肯定不再看、也不再偷听你的心声。”

太过分了,回答也这么过分,薇洛暗骂着,却发觉膝盖里的幻痛不知何时消失了。

水流贴在炽疼之处,水凉水凉的。

“舒服吗?”祂圈揉圆润的膝盖。

薇洛光速撇头,“并不!太冷了!”

看她面颊微红,祂暗暗咧唇,竟哦了声,当真顺着她的意环住腰身,放她下来:“不行,我得做到最好才是。”

薇洛挑了挑眉,不明白祂这是何意。

“这神术叫水肤相接,我|日日练习,就是为了用它抓住一个逃跑的骗心贼,”祂说着,直直地看着她,“我要捆住她,让她把我的心还给我,不能做到,就必须答应我的求爱,用生生世世偿还才行。”

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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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法术要捆得不就是……?

薇洛后退几步,“呵、呵呵,那就祝河神大人早日成功?”

说着,她暗暗握住门框,准备往里一拉。

“想走哪去?”祂一把摁住被她拉开条缝的门,笑笑,“说我故技重施,你怎么也还用这招?”

薇洛亦礼节性地笑笑,“河神大人想多了,我只是觉着房间太闷罢了。”

“让洛洛闷着的确是我的不是,”夷渊握着她的手引她拉开门。

大手冰凉宽大,完完全全包裹住温热的小手,却只是盖着,不得寸进尺。

动作间,祂在颈侧暗嗅了下,唇角微扬。

回来了就好。

门开了,祂适时地松开手,门里的人却有些走不出心门了,薇洛有些愣愣地望着被祂握过的手:“……呆瓜。”

这强大的河神竟当真听她的话,没偷听她的想法,还顺着她的话做事。

熟悉的称呼,祂愣了下,握住小手,将她反压|在门板上,“洛洛说谁呢?”

声音并非温和,反倒有些暗哑。

瞥见祂眼里的炽热,她勾了勾唇:“谁问我,我就说谁。”

笑里不乏恶劣。

祂贪恋般凑近,却被小手点住了嘴,握住那作乱的手。

薇洛看他没再进一步,白花似的笑了:“你若是真要求爱,就不要拿从前的把戏糊弄我。”

祂目光闪烁。

她掌握了什么诀窍,勾着唇,要求更进一步。

“我很贪心的,要盛大的求爱仪式,不能仅有人类的求婚,也不能仅有这异界的求爱。”

“你可以为我做到吗?”

薇洛问着,杏眸里闪烁着希冀的光。

“我这就去准备,”祂微皱着眉,望了眼她的膝盖,“洛洛等着就好,不必多操劳这些。”

说罢,祂转身就走。

可没走几步,祂鼻尖微动,忽然又停住补了句:“若让我发现你这话是在骗我,那可就不止是今天这样简单了。”

薇洛笑笑,“自然不会。”

目送祂离去,薇洛松了口气,缓缓合上门。

自然不会让他发现,她心道。

拖延求爱的计划成功了,薇洛却兴致不高,拖拉着步子坐在床上。

手放在嘴前无意识磋磨,她自问起来。

“我今天怎么会在他面前这么失态,我怎么能哭呢?”

心底没有答案。

薇洛微微皱眉,“可祂真的和那些人不一样,会听我的诉求。”

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在她脑海里过了圈。

他们从来只是经过,看着河神坊门口祈愿的小盒,看着河神坊这个牌匾,从没有人像祂这样靠近她,看穿她戴着的神女假面……只有祂。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心脏的跳动声,有些响、很快。

“不对,”她摁着心口,“新仇旧怨还未解决,祂还说我是个骗心的贼,那我就骗个彻底。”

流水静淌,目睹着她对自己反复拷问,又压下心底真正的答案。

接下来,薇洛可终于得了些喘息的时间,能找稚哀问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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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底,黑渊深不见底,上有浮台,关押着无数怨声载道的怨鬼。

黑渊狱沉寂,夷渊站在其中一间黑水牢前。

想着从她心绪里所见的那令她痛苦的一幕幕,祂目光阴沉:“说,除了是从稚哀那知道印记这事,你还知道什么?知道河神坊那群人什么来历,知道是谁害死她的吗?”

“王伯”靠着黑墙,瑟瑟发抖:“洛姑娘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您问这个做什么?”

“还敢反问?”夷渊甩了甩鞭子,吓得怨鬼“王伯”握住水杆。

祂可不管什么前世今生,她在祂不知道的时候受了难,祂想为她出气,就是这么简单。

“我说我说,我也是听说的,就是河神坊那群信——”它指了指天。

可话音未落,它体内被雷一击,消散了。

水牢里空空如也,夷渊看得直皱眉:“什么家伙,竟这么神通广大?”

凡界之事,祂已不关注许久,摸不清这帮人哪来的这么大能耐。

不过此事,也不是全无线索,看来祂的“朋友”稚哀知道些什么,却没告诉祂。

夷渊迈着大步离开。

黑渊狱里,怨鬼的吵闹声再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