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洇 作品

4. 祂要让她,踏入陷阱【修完】(第2页)

临门一脚被人拦下,她有些愠怒,扒着青白的大手瞪“人”。

“你……!”

话未尽,河神见她站稳便松了手,捏着她的肩,轻点眉心,“洛洛,你看,相由心生。”

青白手上滑落水珠,清凉之意渗入眉心后,又顺着脸颊滴落道颈前。

脑中关于印记的迷雾有些许破开,她眨眨眼,眼前变换了景象。

对面的石墙哪里刻了墨黑水字,分明长着獠牙,张着大嘴,肉舌都露了出来。

脚下踩的排筏,更不是排筏。

薇洛低头看了眼,当即回身。

白骨边缘垂着血肉,手、腿、脊椎骨勾成排筏,在猩红河水上荡啊荡。

难怪竹排硬硬的,好似带了骨,原来是真骨。

攀过森森骨墙后,两人回到了正常的河岸上。

她调整着呼吸。

方才一眼差点没让她直接晕过去。

原路返回算是失败了,还差点失了性命,薇洛看祂几眼,不自然道:“谢、谢谢。”

夷渊回以柔笑。

可薇洛偏是从里头看出看网里猎物、怀里食物的意味。

为另寻离开的他法,薇洛打量四周。

岸边的河神坊完全变了个样,高门大院,红木青瓦,与缥缈记忆重合。

那时她亦是这身装束,灿笑着,同这不苟言笑的少年将军神在这生活了五年。

如今物是人非,薇洛有些恍然,抬头瞥见天空阴沉沉的,不见太阳。

黑天红河,怨鬼“王伯”说的黑红怨气似的,祂说相由心生,“平乐镇”是她破不了的相,这不似常世之地当真不是祂的相吗?

见她看得有些愣怔,祂凑近,扯了扯嘴角,“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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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布置了下,喜欢吗?”

随着轻语,潮气喷洒在耳侧,请人入翁,薇洛侧目,对上乌眸,却没答祂这话,“麻烦给我些铜钱和一条船。”

估计上次是因为河神在场,暗箱操作,她要按童谣再试一次。

出言前,她以为祂会被这疏离之语膈到,不料河神脸色并未多变,反问:“好啊,一条多大的船?”

话语之自然令薇洛怀疑起先前判断,她侧头,认真观察祂,“能容得下我就够了。今日,可是七月七?”

“嗯。”河神闷道,一如她记忆里寡言的镇河将军,心事都压在心底。

得了回应,薇洛放下心,待祂帮忙,转身间,未曾瞥见祂眼底有暗红一闪而过。

她既还未玩够,祂便奉陪到底。

夷渊留下“小水波”,瞬步消失于高大宅邸,这如今坍塌的河神坊,千年前繁盛的镇河府。

薇洛摸了摸颈前印记。

昨日,祂湿发滴落水滴,唤起前世与祂结发后的特殊记忆。

今日,祂指尖滴落水滴,亦唤起前世与祂相触时的特殊记忆。

*

千年前,镇河府里。

少年将军般的河神抚着她脖颈,赐下这枚印记前,问她:

“你一旦得了这鱼尾印记,就会成为钥匙,连通两界……” 祂定定看着她,“此后神谣为引,万鬼窥伺,你可想好了?”

“我愿意。”她灿然一笑,被祂紧拥入怀。

天地让祂镇河,教祂镇住河中怨鬼,却没教祂如何镇住人心,而她,会帮祂扫平这个障碍。

*

记忆中,两人自此更是如胶似漆。

在这千年前的平乐镇里,于街头、坊间、街尾,祂装作人类,为她戴头花、贴花妆、与她共同赏月。

“我回来了,洛洛。”祂在背后出声。

薇洛被打断回忆,摸着上扬的嘴角,迅速面无表情下来。

回忆里有甜有苦,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就好像在看一场主演是自己,但毫无印象的戏。

她转身,对祂疏离道谢,踏上装满铜钱的船,同离开那天一样。

雾里观花般得知了印记的又一大秘密,她只想快些尝试。

印记、童谣、现有的记忆和此地的联系,能否让她离开这。

夷渊挥手,笑送她远去,待她看不见自己了,乌眸泛着暗红。

快了,她马上就会踏入那陷阱。

只是没想到,祂引她忆起前世,见千年过去后,水境承载了多少怨鬼,大变了模样,她非但不恐惧、不怀念、不心动,还迅速调整了过来,简直理智到令祂发指。

薇洛靠近獠牙大嘴,一路都催眠自己:这些并非盛满血与肉的怨河,只是染了色的河水。

她再次唱起童谣。

这次石桥上没显字,大嘴上,眼睛动了动,瞥了钱和她一眼,朝河看去。

她定睛一瞧,水面上长着獠牙的大嘴,倒映竟成了扇门。

这门莫不是在河里?她要潜入看看。

河面犹如来时一样起了薄雾。

红舌卷住船头,她深吸口气,摸着石墙一跳,放船自行。

怨河,河面猩红,可河底竟并非如此,反倒幽蓝反光、澄澈干净。

那光从河底向上照,就像镜子另一端。

细细一看,是平乐镇,同样起了雾。

看来是这条河连通了彼此,她摸门而进。

*

岸上,红舌望祂一眼,在瞪视下乖乖松开了船。

祂触着地,勾起唇角,“洛洛,我们可说好了,要生生世世相守。”

说罢,神化作水,落入河中。

薇洛进了门,愈觉周围雾气迷蒙,还愈发浓密,怎么都不像出口。

她摸着石壁快要迷路,憋得气也不多了。

头脑发麻时,有手从前拉住了她,宛如天神下凡,一把将她拉入怀。

快将她拉上去!

她满脑子都是这个声音,可她听见祂笑了笑,“选错了,洛洛。”

薇洛两眼骤缩。

她就不该信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