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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头骆驼也还没死。
须臾,语音电话打过来。
谢澜接听,‘骆驼’说了什么,他回:“好,我现在过去。”挂断电话,钻进一辆保姆车-
飞机一落地,简知煦即前往剧组订的酒店,距离他们拍摄的村庄不远,听俞柘说附近有一片绿松石色的自然海域,风景秀丽。
简知煦对风景暂无兴趣,换好衣服就赶往剧组。
弟弟程杰被拐卖至无儿女的家庭,然而不久夫妻俩生了个儿子,生活窘迫的他们将他转卖出去,命途多舛辗转到国外,流落至毒村,后被一老人收养。
老人深知毒品的危害,让他好好上学,尽可能不碰毒,但最后却因急需一大笔钱给他治病,陷入绝境的程杰不得不选择这条道路。
他为人机敏,在警察一次扫毒中帮助头目成功脱困,获得赏识成为小弟。一开始染着金黄色头发,流里流气的跟老大去村里收货。
后来又帮老大想出能避开警察搜索的销货渠道,地位更高了,着手接管一些地盘,三年后,成为当地大毒枭的得力助手之一。
目前主要是走上贩毒道路后的成长戏份,简知煦信手拈来,进度比预期的要快,过了几天司展宸也抵达剧组。
他饰演的林东骏在跟国内的一条贩毒线,追踪一名毒贩到泰兰国,得知毒贩准备交易,于是配合当地警方缉毒,意外与逃跑的程杰打了个照面,而程杰趁他愣神之际逃脱了。
【穿着花衬衫,大裤衩的程杰在酒吧蹦跶,全然不知林东骏已经盯上他。
等从酒吧出来,他才惊觉有人跟踪,遂走进一条昏暗小巷,捡起一块板砖,躲在墙角处。
可他压根不知来人的实力,消瘦的他没两下就被撂倒。
“痛,痛痛——”程杰半边脸被按压贴墙,乞求道,“大哥,我靠脸吃饭呢,拜托别伤脸。”
林东骏发现程杰战斗力不强,放开他。
程杰摸摸脸,借着昏黄的路灯看清对方的长相,靠,这不前几天打正面的条子吗,暗骂一句玛德,又道:“警官,我没犯法哦!”
林东骏不语,只是安静的打量他。
程杰鸡皮疙瘩一起,双手捂住胸口,害怕道:“我不是给,你找错人了,”说完,准备开溜。
谁知刚走两步,听到身后男人开口,“你记得你哥程峰吗?”
程杰脚步一顿,久远的记忆涌入脑海。】
随着导演一声“咔”,二人准备下一场,林东骏劝说程杰做警方的卧底。
换了着装,地点在程杰的出租房。
【林东骏质问:“难道你要一辈子在毒窝吗?你有没有想过躺在床上的哥哥,他是为了你”
程杰脖颈上的青筋突显,怒声回怼:“为了我什么?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像他的路与谁都无关,是他自己选的不归路。
程杰抬起胳膊,亮出手臂上的针孔,咬牙道:“这玩意戒不掉。”他曾尝试多次,每次都抗不过去。
程杰早就认命了,他注定会烂在毒品里,“如果哪一天你抓到我,也不用手下留情。”
望着那双绝望黯淡的眼睛,林东骏自知没法设身处地想过他的遭遇,但哪怕不做警方的卧底,作为程峰的好友,他也希望程杰能回到正道,“阿杰,跟我回国,我会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他们注定是走相反道路的人,程杰打开门,下逐客令,“你走吧,就当做没看到过我。”
林东骏无奈,半晌只能出去。
门一关上,程杰瘫落在地,痛苦的揪着头发,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咔”声响起,简知煦站起来,走到摄像机前跟导演看回放。
杨明对简知煦在戏中屈服于命运,燃起一点希望后内心挣扎的表演很满意,乐道:“简老师每次都能带给我惊喜。”
据他了解,简知煦是非专业出身,有这样的演技,封帝是迟早的事。
简知煦适当谦虚和商业互捧,“杨导过誉了,没您的指导,进度不会那么快。”
先不说简知煦带来的资源,光是他的为人处世,杨明就很喜欢和他打交道,睿智不失幽默。
“今天收工咯,大家过来喝糖水,”泰兰国没有春季,这几天气温堪比夏天,工作人员吆喝,“简老师的粉丝zbu先生请大家喝。”
简知煦拿起手机,刚想给瞿予珩打电话,被王强的信息吸引了注意力。
【竹间老大,吴天喝醉了,说他爹妈离婚是因为他妈有外遇,起因是十来岁他生病,去医院检查发现血型与全家都不符,做亲子鉴定不是他爸亲生的,父母就离婚了,后来他妈不知道找了谁帮忙,带他出国动手术,好像在泰兰国换了肾。】
瞿予珩调查过吴天,他家庭条件不好,20年前为什么会出国换肾?
简知煦忙回信息,【查一下他亲生父亲,还有在哪一家医院做的手术?】随后给王强转一笔钱,备注:尽快,小心点。
俞柘端着一碗糖水过来,“煦哥,你也喝点,珩哥说要看着你吃完。”
这碗牛奶银耳花胶糖水用料很足,瞿予珩没有单独给他开小灶,全体工作人员吃的都一样。
工作人员纷纷感谢他,表示这是他们那么多剧组当中吃得最好住得最舒服的一次,关键工作上也很顺畅舒心。
旁边的司展宸酸溜溜,“难怪不会分手,这么体贴,谁舍得?”
“闭嘴喝你的,”珩哥让他时刻警惕司展宸,俞柘挡在二人之间,“煦哥,快点喝吧。”
简知煦接过碗,坐下自拍一张喝糖水的照片发给瞿予珩,【在喝了,你在干嘛?】
国内,瞿予珩被拥有码头股份的股东们邀请来开会。
“现在怎么办?那些村民宁愿违约赔偿,都不愿意搬。”
这几天,附近有三五个带头的村民闹事,眼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最初约定的赔偿款他们现在不接受,甚至有的拿风水说事,说什么都不肯搬。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在捣乱,他们心照不宣,有人嘀咕,“要不让出一份,给他进来?”
“那就让出李总你那部分,如何?”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凭什么只让我的,李总闭嘴不吭声。
问题总要解决,他们看向主席位,“瞿总,眼下咱们怎么办?”
左右两个都姓瞿,反正他俩占大头,摆平自然也得优先是他们。
瞿湛铭开口:“我听大哥的。”
真会甩锅,叶航恨不得把人轰出去。
瞿予珩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给简知煦回信息,【在看吵架,好无聊,看着很好吃,我也想吃。】
叶航主持大局,“各位,码头开发也不是三两天的事,要是你们着急,可以去跟他们再协商。”
村民蛮横起来养尊处优的他们哪能招架得住,都不想触这个霉头,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一个个借口忙,溜之大吉,两分钟后偌大的会议室空荡荡,只剩下三人。
信息过去不久,语音电话过来了。
简知煦已回到房车里,贴近手机屏,看看瞿予珩周边,“吵完了吗?”
听到声音,瞿湛铭抻着脖子,果然是秦升凯生日宴上的那位。
叶航挡住他的视线,“你怎么还不滚?”
意识还有人,简知煦小声道:“亲爱的,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想和你说肉麻的情话。”
瞿予珩起身出门。
“看来易川说真的,大哥在和男人交往。”瞿湛铭语气透着一丝丝羡慕,“过得还很甜蜜。”
叶航收拾电脑跟着离开。
瞿湛铭迈着长腿跟上,“你打算怎么解决那些村民?”
“关你屁事!”
“这回真关我事,我也是股东。”瞿湛铭上赶着贴热脸,“一个人搞不定,不如我帮你。”
“滚!”
第47章 第47章 惊不惊喜?
“这就是你所谓的肉麻情话?”
肉麻情话居然是吴天的信息, 失望归失望,瞿予珩还是提醒简知煦千万别以身涉险,等查出医院, 他派人过去。
简知煦连忙安抚,“别难过嘛, 等着, 晚上回去给你一个超级大惊喜。”
瞿予珩知道简知煦拍戏连轴转, 没指望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聊了几句,挂电话前叮嘱他好好休息。
后面两场戏拍摄进度超出预期, 傍晚提前收工, 吃过晚饭, 简知煦火急火燎回酒店。
刚下车走进酒店大堂,见到一张最不想看到的脸,对方也注意到了他。
秦梓安万万没想到会在国外撞见熟人, 眼前的简知煦身着花衬衫,短裤搭配拖鞋, 十分随意的当地人日常穿搭,但人群里很难不引人注目。
只因他五官立体度高,身材颀长消瘦, 外加休闲装扮又添多几分慵懒气质, 着实引人遐想。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简知煦竟如此迷人,尤其是微敞领口下那对称分明的锁骨, 漂亮极了。
秦梓安脑子倏而冒出一个想法,简知煦不会是追着他来的吧?
以前就喜欢追着自己,而且网上说出轨对象是他, 兴许是简知煦对他念念不忘,故意炒作引他关注。
思及此,骄傲如孔雀的秦梓安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这口气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即便没有读心术,简知煦也能窥探秦梓安的心思一二,对付这种莫名自信的脑补王,纯当他透明的,径直走向电梯。
自信满满却遭重击,秦梓安哪受得了,跟上欲拉简知煦胳膊,“问你话呢?”
简知煦侧身躲开伸来的咸猪手,冷冷道:“有病去治。”
大厅除了酒店服务员有不少游客,纷纷投来审视的目光,甚至有人举起手机。
秦梓安丢不起这个人,特别是舔狗过他还甩脸色,怎么都抹不开面子,大步上前。
然而手还没伸到简知煦面前,瞬间被一只大手扣住脉搏。
停车回来的俞柘刚好看到这一幕,按住命脉,面露怒色,“你想干嘛?”
手臂顿感一阵发麻,秦梓安试图挣脱,奈何对方力道太大,挣扎反而更麻更痛,疼得他龇牙咧嘴,“放开我。”
这时,一名中年男人带着两名壮汉围过来,沉着声命令:“放了他。”
酒店大堂经理见状也过来劝阻,“几位,有事好好商量。”能住进酒店的非富即贵,他都得罪不起,客客气气对俞柘说,“这位先生,请您先放开他,好吗?”
俞柘看向简知煦,简知煦不想为难打工人,也不想惹事,遂点头。
秦升凯瞅着儿子发白的手臂,怒视简知煦。
简知煦没带怕的,凛冽的眼神回视他,“管好你儿子,再动手动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么多年了,没见过哪个敢对他这么狂的人,秦升凯微微眯起眼,盯着小青年的背影。
秦梓安揉搓麻痹的手臂,恋恋不舍地望着进电梯的简知煦,眼底浮现愤愤的不甘。
电梯里,俞柘抱怨,“这人真烦,哪哪都有他。”
“别理他,”简知煦从不将无关紧要的人放心上,转而说道,“难得提早收工,想出去玩的话就拿你珩哥的黑卡。”
俞柘眼睛骤亮,转瞬间又一暗,“珩哥会不会找我算账?”
电梯到了,简知煦边走边笃定道,“不会,他心情好。”接过俞柘手里的背包,“玩得开心。”
俞柘大喜,见简知煦进房,转头搭乘电梯再次下楼。
一说泰兰国会想到什么?
当然是人妖啦,他们居住的酒店还不少,不过俞柘对这个没兴趣,出酒店打一辆嘟嘟车直奔目的地。
一个多小时后,国内别墅书房,桌上的手机不断震动。
瞿予珩拿起手机打开信息,全是消费提醒,还没看完,又有十来条陆续轰炸过来。
俞柘这小子在买什么?
瞿予珩一个语音电话拨过去,比平时晚了些时间才接通。
“等我一分钟。”
听筒里的声音匆忙,瞿予珩好奇问道:“你在干嘛呢?”
对面没回答,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两分钟过去了,正当瞿予珩再次开口,手机屏语音转为视频通话。
视频接通那一瞬,瞿予珩怔住了,直愣愣地望着屏幕里趴在床上的人。
青年头戴白色蕾丝边发箍,白皙脖颈挂着铃铛脖环,一身黑白配色男仆装,再往下看,修长双腿套着黑丝网袜。
“惊不惊喜?”简知煦对着立在床头柜的手机笑问,“是不是比情话更肉麻?”
肉麻什么肉麻,瞿予珩心惊肉跳,原以为简知煦和俞柘出去购物,没想到整这一出。
“不愧是腐国,酒店里啥都配套齐全,”忽然想起什么,简知煦跪床上,倾身伸手去够。
一片洁白的胸膛展露在镜头下,瞿予珩听到青年说:“还有蒙眼睛的。”
黑色蕾丝眼罩戴上,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不妨碍简知煦透过薄纱看手机里一动不动的男人。
不是,大哥,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简知煦问:“不好看吗?还是说你不喜欢?”
体内的血液在翻涌,仿佛下一秒要爆体而出,瞿予珩简直要疯了,嗓子眼紧得开不了口,猛地吞咽好几下,嗓音极为低沉沙哑,“简知煦,你敢这样给别的男人看一眼,我挖了他双眼。”
嘿,原来喜欢着呢!简知煦心喜,双手托着下巴开启碎碎念模式。
什么研究衣服老半天才穿上,一开始还穿反了,尺码好像有点儿大,网袜也不好穿,担心会勾裂,发箍和铃铛挺可爱的。
“看我肩带,老掉”说着,他撩起滑落至肩关节的蕾丝带子,期间碰到铃铛下的黑色蝴蝶结,发出清脆声响。
瞿予珩黑眸幽深如潭,简知煦是故意的,在勾引他。
良久,他缓缓开口,“等我过去,你会死在床上,”恨不得现在穿过屏幕去干死他。
简知煦弯唇一笑,扯下蕾丝眼罩,一双波光盈盈的桃花眼又纯又魅,挑逗地盯着男人,悠悠地问:“老公,你想不想看我裙子下穿什么?”
没等瞿予珩回答,他又自顾自说,“还是不要了,留点神秘感,下次再给你看,下次你想看什么,jk?水手服?”
酒店可谓是花样百出,简知煦刚进来看到那会也颇为吃惊,衣柜有个抽屉专放这些衣服,上面有本杂志,里面明晃晃的各种花活儿,钓足人的猎奇心。抽屉没有的还可以电话订购,当然,价格不便宜。
瞿予珩脑子都要炸了,硬控在皮椅上,瞳底充斥着疯狂的欲望,想抱简知煦,想看他挣扎,低吟,哭着求饶,甚至想一点点撕碎揉进他的血肉里。
简知煦压根不知道男人的想法,从床上下来,原地转一圈,弄弄裙摆,抛个飞吻和眉眼。
瞿予珩差点当场卸了,匆匆回卧室进入浴室。
屏幕上男人在卖力,简知煦也起了反应。
一番隔空互撩,双双缴械,简知煦累得不行,洗澡后上床几乎秒睡,几千里之外的瞿予珩却彻夜难眠-
次日,简知煦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点开免提,“又怎么了?”
赵斌快气死了,堪比喇叭的大嗓门嗷嗷叫,“你怎么还跟秦梓安纠缠不清呢?”
简知煦依旧闭着眼:“说。”
“说什么说,你自己看热搜。”
简知煦睁眼,打开浪博,爆红词条登顶。
#简知煦秦梓安同游泰兰国#,#心疼谢澜#,#简知煦抢男人背刺昔日好友#
点开其中一个,里面是昨晚他和秦梓安在酒店大堂的照片,专挑两人近距离的,看上去有点暧昧。不过从角度和清晰度看,不太像普通人的随机拍摄。
再看下面评论区,吵翻天了。
【心疼澜澜,同时遭到信任的人背叛,呜呜——好惨。】
【谢澜还是太善良了,至今没说过他们一句坏话,想想都委屈,他怎么能这么善良。】
【看不出来简知煦是这样的人,真够恶心的。】
【没脸没皮,不懂廉耻的狗男男,我诅咒你们变人妖。】
【变人妖太便宜他们了,最好送去隔壁缅国,慢慢被折磨死,大快人心。】
越往下越是不堪入目的话,但凡帮他辩白的粉丝,都被追着攻击。
【祝你们这些“淑芬”被闺蜜抢男友,被好友背叛,结婚后小三上位,婊渣们,去查查你们男人的开房记录。】
【粉丝随正主,说不定她们就是知三当三,当三儿,小心你们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我找人压压热搜,”赵斌准备挂断电话。
“放着不用管,”压下去反而被说心虚,简知煦退出浪博,打开微信,瞿予珩聊天头像静悄悄,反而是俞柘发来一连串信息,点开一看,哗啦啦的图片,只有一条内容。
【煦哥,喜欢哪个,送你,全部喜欢的话都送你。】
这孩子为什么买那么多石头啊?
简知煦刚想放下手机,又飞来信息,王强的,告诉他医院的名称,吴天没见过亲爹,他妈也没提过。
简知煦回复,吴天有个20年前的视频,想办法录一份,接着起床洗漱,去隔壁找俞柘,让他现在就去查当年的手术情况。
简知煦简单收拾,拿上背包下楼。
靠,他这是走霉运了?刚出电梯就瞧见在大堂坐着的秦梓安,男人看他的眼神幽怨且造作。
等会儿,脑补王不会认为热搜是他炒的吧?
简知煦生理性反胃,只想赶紧远离这坨恶心的东西。
嘭——
简知煦被撞趔趄后退,戴帽子的男人捡起手机,连声道歉都没有,急急忙忙走出酒店大门。
他记忆力超强,认出那人是谢澜其中一名助理。
偷拍诬陷卖惨炒作,确实是谢澜能干出来的阴招,骂他,简知煦无所谓,但牵连粉丝无辜受辱,他势必要讨回公道。
男人出酒店左转,拐进附近一条夜市商业街,进了一家小便利店。
简知煦跟上,走进便利店,隔着货架看到男人的帽子。
他绕到男人后面,刚想擒住对方,突然,从另一侧货架冒出一人,尖锐的东西抵在他腰部,低声警告:“别动。”
意识到落入陷阱,简知煦没敢动,谢澜竟然敢玩这么大!
帽子男闪进一道小门,半晌又出来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在打电话,“车开过来。”
过了一会,一辆脏兮兮的面包车停在便利店门口。
简知煦在一左一右的胁迫下出门准备上车。
右脚刚踩上车,传来一道叫喊声,“简知煦,你去哪儿?”
男人顶顶刀子催促:“快进去。”
第48章 第48章 你怎么来了
《毒刃》拍摄地。
临近午时, 按理说平时最早到的简老师早应该到现场,因为上午没他的戏,工作人员就没打扰,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导演助理给俞柘电话, 从俞柘口中得知简知煦一早就出门了。
顿感奇怪的二人分别都给简知煦打电话, 语音却提示关机。
俞柘深知简知煦为人, 不会无缘无故关机, 遂离开医院往回赶,同时给国内的赵斌打电话, 让他查查平安符的定位。
App一打开, 赵斌发现简知煦在移动, 缩小地图一看,可吓坏了,竟是往缅国边境方向, 急忙给俞柘回电话。
俞柘这边在城市中心,路上出现拥堵, 马上换乘一辆摩托车,驶离拥堵区。
挂断电话,赵斌心中越发不安, 笃定简知煦肯定遭遇了意外, 从抽屉拿出那张黑金卡片, 拨打上面的电话,然而打不通, 和简知煦一样的来电提醒,也是关机。
赵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迅速给杨明电话, 让他们报警。
不久得到回复,没证据表明简知煦处于失踪状态,不予受理。
赵斌坐不住,下楼开车直奔厉氏大楼。
路上差点撞车,好不容易来到大楼,前台却说见老板要预约,赵斌拿出名片,前台才致电秘书处,秘书回答说今天老板没来公司。
叶航恰好经过,听到对话,多问一句是谁。
赵斌被带上楼,虽说没见过叶航,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边紧急解释简知煦的情况,边给他看定位。
“这已经挨着边境了,小简子不会被卖过去了吧。”前段时间看新闻纪录片,那些被诈骗过去的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他家祖宗细皮嫩肉的,脾气又硬,万一不配合,还能有活路吗?想到这赵斌双腿软瘫坐地上,眼泪都出来了。
叶航神色冷静,拨打电话,说了一段赵斌听不懂的流利英文,又编辑一条信息发给瞿予珩,挂断电话扶起赵斌安抚,“瞿总已经搭乘最早一班飞机过去,应该快落地了。而且简老师很聪明,不会有事的。”
赵斌精神一抖擞,“瞿总怎么知道小简子出事了?”
天没亮他就收到瞿予珩让订票的信息,从时间上来看,应该还不知道-
此时,简知煦嘴巴被封,双手被反绑,与同样境遇的秦梓安大眼瞪小眼。
几个小时前,傻逼跟着他,也被捞上了车,上车后他们手机即被夺走,sim卡全给扔了。
面包车装了帘子,简知煦不清楚他们要去哪儿,余光瞥向在翻他背包的矮个子绑匪。
保温杯,衣服,值钱的东西没有,矮个子开窗欲扔出去,被高个儿阻止,“包留下,能卖一万块。”
“这么值钱!”矮个子微惊,若有所思瞅一眼简知煦,包放随意放一个空座上,开始捣弄简知煦的手机,发现有锁屏密码。
他撕开简知煦嘴巴的封胶,示意他说出密码。
简知煦连支付密码也一并说了,片刻听到微信收款的提示音。
矮个子如法炮制,打开秦梓安的手机,却发现绑定的是信用卡,没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颠簸好久,车子终于停下来,一路上简知煦感觉胃部隐隐作痛,加上被反绑坐着不舒服,早餐也没吃,灼痛越来越强烈,额头不禁沁出了一层细汗。
矮个子注意到他脸色苍白,忙喊:“大哥,你看他。”
认可不能有事,否则无法交差,高个男人赶紧撕开封胶,“怎么回事?”
简知煦微微弯腰,面露痛苦色,“我胃疼,需要吃点东西。”
男人观察了一会儿,瞧着不像装的,用当地语跟司机说了一句,司机开门下车。
简知煦从前车门往外一瞥,陡然看到路边的指示牌,下面有一行英文,翻译过来就是前方五十公里泰缅边境。
谢澜可真狠,居然要把他卖过去,懂得都懂,逃出来的概率小之又小,搞不好死了都没人知道。简知煦心想,他和谢澜也不至于这么深仇大恨。
秦梓安扭动身体发出唔唔声,矮个子只好撕开他的胶带。
“我要去洗手间,憋死了。”
矮个子与高个对视一眼,高个押着秦梓安下车。
车上只有二人,简知煦趁机开口:“他们给你们多少?我可以付你们十倍以上。我手机微信第一个聊天窗口,你点开看看就知道了。”
矮个子莫名其妙,但出于好奇,还是打开手机,这一瞅,惊呆了。
简知煦清楚这边做人肉生意的,价格再高不过百万,“卖了我你们也拿不到这么多。”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矮个子声音有些抖了,继续下划没看完的宝石照片,其中一张放大仔细看了看,识出是当地最出名的珠宝商名称。
这下彻底不淡定了,瞳孔震惊地盯着简知煦。
“只要你们放了我,这些宝石都是你们的。”简知煦也不着急,淡定地说,“还有时间考虑。”
听到车门拉开的声音,矮个绑匪暂时收起手机。
见秦梓安上车,简知煦伸出脚,趁他被绊之际,闪躲转移位置,并迅速扯下挂背包上的平安符,悄悄塞进牛仔裤臀部的口袋。
秦梓安差点趴地,幸好矮个子接住他,将他弄回座位。
司机提着一袋东西也回来,车子重新启动,车速不快,司机边吃东西边开。
简知煦双手得到解绑,微微活动手腕,白皙皮肤上印着一道红痕,他拿起面包搭配一瓶水小口小口地吃。
秦梓安咬了一口,嫌弃面包难吃,扔了,威胁道:“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敢把我卖了,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不吃还逼逼,秦梓安瞬间被封嘴巴,双手再次被束缚,挣扎间看到绑匪露出的刀子,又怂回去乖乖坐下。
简知煦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他注意到,高矮两个绑匪在用手机交流,矮个把他的手机给了高个。
等到车子再次停下,秦梓安被司机拉下车,上了另一辆车。
简知煦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车子驶离。
矮个子爬到驾驶位,高个子坐在他旁边,掏出手机,“让你同伴送宝石过来,别多说一句。”
简知煦输入俞柘的号码,几乎秒接,“煦哥,你没事吧?”
“嗯,”相比俞柘的紧张,简知煦声音显得冷静许多,“俞柘,那些宝石你现在送过来,地址一会发你。”
话音刚落,立刻被挂断。
面包车调转方向,开进一条小路。
十来分钟后,在一个小木屋前停下。
绑匪将他带进小屋,用胶带捆绑他双脚双手,封住嘴巴,两人再次出门。
车上,一人开车,一人在网上查,图片每颗宝石的价格,算到最后,矮个子兴奋大叫,“哥,看到没,前面那架牛逼哄哄的直升机,咱也可以买一架。”
“对了,哥,人怎么处理?”
“当然是拿到宝石再卖了。”高个绑匪望着从他们头顶飞过的直升机,“谁会嫌钱多。”
小木屋里。
简知煦不担心俞柘,倒是自己,孤立无援,得自救。
环视一圈,一张木板床,头顶课本大小的天窗,还有被钉死的窗,余光一溜,他注意到窗户有根钉子没压好,露出尖锐的钉尖。
简知煦站起来,跳到窗口背向站着,利用钉尖刺穿手上的胶带,不一会儿,胶带被刺裂开,他又撕开嘴巴和脚上的。
门外面上了锁,窗口被封得死死的,连个缝隙都没有,大声呼救,不太行,绑匪敢明目张胆绑架,绝对有同伙,搞好周边都是他们的人,他记得赵斌有提过,这些人和官方有勾结。
正当简知煦思索怎么出去时,听到一阵有序的脚步声。
不会吧,那么快回来了?简知煦心中警铃大响,闪进门后打算偷袭,矮个绑匪他有把握放倒对方,但高个壮实,只能拼一把了。
哐当一声,锁落地,门被推开。
简知煦准备来个过肩摔,下一秒,他整个人被箍住,落入一个坚实的胸膛。
头上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是我。”
瞿予珩?简知煦抬头,震惊地望着男人:“你怎么来了?”
瞿予珩未作答,而是检查简知煦身上有没有伤,确认没大伤,才道:“先离开这儿。”
简知煦一出门,诧异地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架势十足,不像一般人,好像还别着枪。
出到大路,他们上了一辆g500,一刻钟左右,越野车停在大草坪前,一架直升机赫然在前。
简知煦只有拍电影见过这种大场面,着实吃了一惊。
坐进直升机,他感觉有点不真实,但身边的男人绝对真实,对面也真实地坐着一名陌生混血帅哥。
瞿予珩贴在他耳边,“生意上有过往来,叶航的同学,中文名林崧。”
两人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糟了,”简知煦恍然想起来,“俞柘,那两绑匪跟他要宝石。”
瞿予珩面色一沉,“人都能弄丢,别管他。”
简知煦又想起还有一个,“不行,得抓住绑匪,他们不知道把秦梓安弄哪去了。”
瞿予珩眉头拧着,怎么冒出个秦梓安?
简知煦赶忙解释,虽说不待见秦梓安,但好歹因他受牵连,而且他觉得谢澜一个人完不成这种跨国绑架,肯定有同谋。
瞿予珩给俞柘发了条信息,让他把人带回来。
直升机速度很快,一个多小时,停在一栋大别墅前。
混血帅哥在跟叶航打电话邀功,瞿予珩帮他擦药,手腕上的红已变青紫。
没多久,俞柘也带着两绑匪回来了,简知煦查看二人的手机,果然有同伙,他俩拿秦梓安当作他去交差。
按时间计算,秦梓安现在已经在缅国了,以秦升凯的能力,查到也是迟早的事,但万一出人命就不好了,他让俞柘将消息转达给秦升凯。
第49章 第49章 …
次日清晨, 简知煦一觉好眠到天亮,睁眼看到落地窗外透蓝洁净的天空,一片白云轻轻飘着。
他现暂住林崧家豪华大别墅的客房, 杨明确认人没事让多休息两天,刚好陈桦来了, 先安排他的戏。
昨晚绑匪交代, 他们在这边专做诈骗和绑架国人的生意, 便利店只是掩护窝点之一。
林崧派人去查了, 监控在简知煦进去之前已经被拔掉电源,帽子男在离开便利店后已乘飞机回国。
他们交易的转账记录也没明确是绑架金额, 没直接证据, 报警对俩绑匪来说似乎不痛不痒。最后决定送二人去矿场, 谁让他们那么喜欢宝石呢,那就挖个够。
揽在腰身的大手往回收了收,男人埋进青年白净的脖颈, 轻轻摩挲,“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简知煦转过身, 对上一张俊脸,“睡饱了,”话虽如此, 他还是像蚯蚓一样蠕动, 钻入男人的怀里, 有些时间没抱了,甚是想念。
看来不止他一人想念, 才贴过去几秒,简知煦感觉到男人某个部位的变化,纤细的手指游移在紧致的腹肌上, 沿途一路慢慢地往下移。
瞿予珩倒抽一口气,沉声道:“别弄,你现在不适合做。”
这话在简知煦这儿可不中听,不就被绑了几个小时,难道虚弱到连亲个热都不行了?
简知煦抬眸,眉眼染上魅色,“你千里迢迢来,难道不是因为想我吗?”与此同时,他的手速也加快了一些。
简知煦从不吝啬于表达对瞿予珩的渴望,瞿予珩对他也一样,仅仅一次自我解决,满足不了,何况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做了。
简知煦的逗弄加上晨起的生理本能,饶是瞿予珩想再克制,也终究抵不过原始的欲望,热烈地吻上青年。
激烈热吻下,两人很快坦诚相见。
“等等,”简知煦忽然捧住瞿予珩的脑袋,抬起在胸口卖力取悦的俊脸,“这儿没东西。”
瞿予珩侧身,伸长臂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瓶子。
简知煦吃惊:“你随身带着?”
随身带着,当他是变态吗,瞿予珩无语道:“林崧昨晚让人送来的,你那会已经睡着了。”
啧!这小子够上道的,难怪一听他跟叶航打电话,就一副花花公子哥儿样,简知煦倏而一脸严肃:“咱可得看好自家白菜。”
瞿予珩笑道:“你还是看好自己吧。”
不多时,简知煦这棵大白菜被猪拱了。
转到浴室,简知煦洗去身上的黏腻,在宽大的浴缸里泡着温水,舒服地靠着一头坚实的“猪”。
“瞿予珩,丑话说前头了,这次你保不了谢澜。”冤有头债有主,谢澜欠他的要还,“我还没正式进你瞿家门,不算你们瞿家人,我不欠他的恩。”
“他对瞿家没有任何恩情。”瞿予珩下巴浅浅地搭在青年瘦削的肩膀上,满含歉意道,“怪我之前没深入调查。”
真正有恩情的人在他面前,瞿予珩亲了亲漂亮的锁骨,或许有一天简知煦会记起他,记不起也不要紧,他记得就好了。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简知煦转过身,“确定吗?”
瞿予珩郑重地点头。
太好了,不是恩人,那样就不会对已过世的瞿家爸爸妈妈有内疚,简知煦大喜,“等拍完这部戏回去,带我去看你爸妈,然后我们结婚。”
简知煦已经提过几次结婚,每一次他的心脏都有不一样的跳动频率,惊喜,甜蜜,甚至是青涩的悸动,很奇妙也很美好。
瞿予珩盯着眉开眼笑的青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伸手揽住细细的腰身,低语道:“再做一次好不好?”
简知煦低头一看,已经起了苗头。
哗啦——他突然起身,抬脚踏出浴缸,来到一面大镜子前,微微弯腰,单掌扶在镜面上,转头勾勾手,“过来。”
此情此景,着实给瞿予珩看直愣了。
起身动作太大,带出一大片水花。
镜里镜外,简知煦肤色雪白如云,衬得他手腕上的红印格外耀眼,深深印刻进瞿予珩幽深的黑眸,潜意识里某些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尖。
被拱过的白菜芯很柔软,瞿予珩没有迟疑,瞬间被一片温热包裹住。
镜子里的他们,密切结合。
也不知被拱了多少下,即便是双掌贴在镜面撑着,白菜的双腿渐渐有些无力,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搭配律动的节奏,如一串美妙的音符回荡在耳边,仿佛下过咒的魔音,灌入瞿予珩脑海,致使他的脑子不再受本人控制。
他捞起旁边衣篮筐里昨晚换下的领带,绑住青年的双手,举起按压在镜面上,丝毫没有减力的意思,反而越发使出狠劲。
镜子里的男人如同一头凶悍的猛兽,在一只小白兔面前展示他持续已久的饥饿,简知煦承受着他的兽性和野性。
太久了,久到简知煦双腿在发颤。
腿一软,立刻被一只大手捞起,下一秒,简知煦整个人被箍住,紧紧贴在镜面。
从镜子转战到洗漱台,再回浴缸,简知煦觉得可能今天一天得躺在床上。
那样太丢面儿,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又魅又娇的唤一声,“老公给我。”
果然奏效,瞿予珩身体一震。
几番下来,猛兽终究败给小白兔的狐媚术。
不过小白兔还是低估了猛兽,之所以称之为猛兽,其一是他具备勇猛的实力,不是一次就会战败,相反,克制后的爆发往往具有毁灭性。
原本打算下午就回剧组的简知煦压根没法出门,他的下半身,不对,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身体跟精神脱离了。
简知煦又睡了整整一天,期间迷迷糊糊听到瞿予珩的电话,叶航打来的,说已经完全瓦解了鑫鼎集团,至于陈鑫,人留在缅国,没必要回来了。
再次睁眼,窗外下起了大雨。
瞿予珩端起一杯蜂蜜水,“喝点润润嗓子。”
简知煦一杯水下肚,黏着的嗓子眼终于开了,“瞿予珩,你能不能克制一点?”照他这样折腾,都拍不了戏了。
是谁前几天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罪魁祸首反过来责怪他了。
瞿予珩放下水杯,神色凛然,“克制不了。”
外公以前不让他对人产生任何感情,因为这种感情是不可控的,他也没想到,简知煦会让他越来越不受自我的控制,某些行为和意识更忠诚于本我。
简知煦商量着问:“不如我们约定,一个月星期或一个月几次?”
“行,你来定。”
这么听话?简知煦疑惑:“你忍得了?”
瞿予珩如实道:“尽量。”
挺老实可爱的,简知煦捏捏男人的俊脸,笑言,“我工作的时候就节制点,其他时间随便,想怎么来都行。”
瞿予珩低咳一声,“水手服,jk什么时候穿?”
靠!这男人,脑子全是咖喱。
简知煦下床,洗漱换上衣服出门。
别墅主人在与人视讯电话,看到他,林崧走过去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打招呼,“简老师,你好。”
简知煦礼貌回道:“你好,”一瞥平板屏幕,居然是叶航。
“简老师,你帮我邀请叶航来玩,一起庆祝宋干节。”
瞧瞧穿的啥玩意,大裤衩被雨淋湿,上半身肌肉线条嘎嘎露出来,对着镜头晃,俨然心机boy,真把算盘打他家白菜上了。
没等简知煦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怒意十足的声音,“他没空。”
“赶紧挂了,村民说李婆婆摔倒了,得马上送医院。”
林崧才不管,“叶航,你说过答应我一个请求,记得宋干节来找我。”
话音一落,电话那头先挂了。
显然不是叶航挂的,林崧气哄哄,“那个瞿湛铭怎么阴魂不散。”转过来对简知煦说,“跟你的瞿予珩比,他差劲。”
简知煦不懂他仨啥恩怨,呵呵干笑两声,心说你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背上那些抓痕你心里没点数?
大雨中,撑伞走来一人。
俞柘收起雨伞,“煦哥,秦升凯跑去剧组,嚷嚷着要见你。”
“秦梓安回来了?”
“还没,应该快了,秦升凯花钱找人,官方在施压了。”
第50章 第50章 我家老公的不知多健硕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有,那就是给的还不够多,秦升凯不缺那三瓜俩枣, 简知煦不打算见他,原因是不想见。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午晴空万里, 雨后心旷神怡, 简知煦回到拍摄剧组。
瞿予珩非跟着去, 称在车里办公,不会打扰他。
简知煦没空搭理他, 与关心他的工作人员寒暄过后, 站在杨明旁边看着镜头里的司展宸与陈桦, 二人相互试探的对手戏。
一次毒品交易捣毁被警方突袭,导致大毒枭损失惨重,参与交易的几个手下被怀疑是警方的卧底, 大毒枭用各种手段严刑拷打他们,其中包括程杰。
事后, 察觉有猫腻的程杰暗中调查,发现所谓的卧底竟是大毒枭背后的真正操控人周耀。即陈桦饰演的角色,一名戴着金丝框眼镜, 曾留学海外归国继承家业的青年企业家, 人前尽显绅士范儿, 人后手段阴毒狠辣。
交易是他故意做的局,目的是查探是否有警方的卧底, 也为后面真正的交易筛选可靠人手。
简知煦今天的重头戏,程杰与同伙被毒枭进行惨无人道的逼供,而周耀在幕后观看。
导演一声“咔, 道具组准备下一场”,简知煦去化妆。
另一边,瞿予珩在车里听着叶航汇报工作。
叶航说下到村里,故意在村民内部放出小道消息,会避开违约者的区域开发,并用他们的赔偿金给愿意搬迁的村民免费七日游。
免费的东西,谁不喜欢,何况是旅游,尤其是村里的大妈大姨,热情高涨,都在讨论去国外还是国内。
别人入住新房好吃好喝好玩,那些抗议的村民他们晾着不管,看谁着急。现在有部分听风是雨,跟风的村民已经开始动摇了。
瞿予珩也不是被威胁的主儿,问道:“动工仪式安排好了吗?”
叶航:“筹备好了,返程回程票我一起订。”
瞿予珩点头,他一刻都不想离开简知煦,结束视讯会议,下车寻人。
戴墨镜的男人身材挺拔高大,一身休闲装衬出他气质矜贵,一出现在片场,立刻引来工作人员注目,但他们都不敢上前询问,只因烈日下冷峻的面容写着生人勿近。
杨明扭头一看,这不是金主爸爸吗?忙丢下手头工作,快步上前迎接。
瞿予珩跟着杨明走到摄影机后,让他忙自个的,不用管他。
过了十几分钟,简知煦出现在镜头前。
导演一句“第201场,action”,简知煦迅速进入状态,成为被严刑逼供与药物控制的程杰。
被拷问的人当中有一人躺在地上,一把刀扎在他腹腔,周身淌着大片血液的男人面目狰狞,眼球突出,似乎不久前死得很痛苦。
其他人都被吓到了,即便是这样,却也阻止不了他们想要的精神依赖品,痛苦地挣扎、打滚,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程杰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蜷缩裹住自己的身体,好像回到小时候被养父母虐待的场景。
后来,他逃了,小脚丫不知磨破了多少层皮,踩在冰雪上已然没了知觉,很冷,也很累,但他不能倒下,他和哥哥有约定,生日那天要偷偷溜出孤儿院,去祭拜爸爸妈妈,他不能食言。
走了好久好久,忽然前面有道光,他抬头一看,爸爸妈妈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程杰伸出手,张嘴想呼喊他们,然而皲裂的嘴唇张了张,怎么也发不出声。
毒贩拿着灯管一照,发现程杰目光涣散,急道:“坤哥,阿杰好像快不行了。”
程杰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一道亮光闪过,父母被撞飞,倒在血泊中,他想唤醒他们,可是他好累,眼皮很沉重,身体也不听使唤。
“阿杰,醒醒”
“阿杰。”
良久,程杰缓缓睁开眼,看到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哥哥拍打他的脸颊,“阿杰,醒醒,别睡。”
大毒枭罗坤拍了程杰几下,眼睛依旧涣散无光。
游离在黄泉路上,视线越来越模糊,耳畔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阿杰,一定要活着,别睡”
“坤哥,阿杰他”毒贩大惊失色,目睹程杰突然拔出尸体上的匕首,一手扎进自己的大腿。
程杰咬紧牙关,硬生生拧一下刀柄,钻心的痛侵袭他脑神经,瞬间恢复一丝丝意识。
汗水与血水交织,加重欲再拧的手被人摁住了。
到底跟在身边多年,罗坤欣赏程杰,也清楚他的为人,命令手下:“去叫医生过来。”
此时,金丝框眼镜后的一双眼睛,正锐利地盯着躺在地上痛不欲生却依旧不吭声的程杰,好半晌,“下次交易,让他去。”
镜头里,医生在抢救濒临边缘的程杰。
镜头外,瞿予珩墨镜下的黑眸牢牢地看着躺在血泊里的简知煦,须臾他转身离开。
望着男人的背影,助理忍不住问导演:“导儿,金主怎么走了?他是不是不满意简老师的表演。”
“简老师的表演太有感染力,”杨明一副深有感触的神情,“会勾起人在藏心底的某些情绪。”
简知煦一遍过,杨明非常满意。
俞柘拿着毛巾过来给简知煦,“煦哥,珩哥刚才在,又回车上了。”
“知道了,”简知煦接过毛巾,回到房车。
五分钟后,顶着一头湿发出来,身上的血衣已经换下,他走向不远处的g500。
打开车门钻进去又关上,跨坐在男人腿上,单手搂着他脖子,摘下男人的墨镜,抬起他下颔,吻下去。
动作一气呵成,瞿予珩有点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回应简知煦夹着沐浴清香的热吻。
胸腔的心跳剧烈起伏,再深入恐怕要擦出火来,激烈的吻渐变为缓慢缠绵的细吻,青年抵住男人额头,低喃道:“我没事,那是演戏,不是真的。”
明知道是演戏,但他的心脏被揪得紧紧的,甚至心底涌现出未曾有过的害怕。
瞿予珩抚摸青年白皙的脸颊,眼底充斥着深深的眷恋,“阿煦,别离开我。”父母离开了,外公也走了,如果哪一天简知煦也离去,他没法想象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如果你敢丢下我,”男人的眼神透着一股狠劲,“就算下地狱,我也会把你挖出来。”
换句话说,如果他下地狱,瞿予珩也会跟着下去,此时此刻,简知煦真正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身心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他直视男人幽深的双眸,柔声道:“生同衾,死同穴。”
声音很轻,分量却格外重,瞿予珩凝重的脸色终于缓和一些,亲亲青年红润的嘴唇,“我晚上飞回国,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来,这期间千万别乱跑了。”
简知煦乖乖点头,“除了别墅和剧组,哪儿都不去。”
瞿予珩:“我安排了别的住宿。”
简知煦疑惑:“不住林崧家了?”
“不住,”瞿予珩忍那小子很久了,没事跟个暴露狂一样,裸着腹肌到处瞎晃悠,碍眼得很,好像谁没有似的。
简知煦瞧着男人吃醋的小表情,忍俊不禁:“我没看他腹肌。”
瞿予珩亨声:“你没看怎么知道他有?”
好像也是,简知煦解释:“我的意思是他的腹肌吸引不了我。”隔着棉t抚摸男人邦邦硬的肌肉,“我家老公的不知多健硕,多好看,我每天摸都摸不够,哪有时间看别的男人的。”
瞿予珩十分受用,飘飘然,快飞上天了。
送瞿予珩到机场上飞机,简知煦直接回瞿予珩包下的一栋私人别墅,靠海,环境清幽,离剧组二十分钟左右车程。
瞿予珩一回国,他更全身心投入到拍摄中,大家配合默契,进度出奇快。
连杨明都感叹,这是他拍摄电影以来最舒心的一次,没有资源咖,没有矫情造作的尬演、改戏,更没人耍大牌、装逼,有的只是相互探讨,精益求精贴合每个场景的表演、每一句台词和每一个表情。这才是一部好电影所需要的。
几天后,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拍摄暂时中断,眼看暴雨没停的意思,杨明干脆提前收工。
回去路上,俞柘开口:“煦哥,刚接到消息,秦梓安回来了,好像挺惨的。”
简知煦料想得到,以秦梓安的少爷脾气,哪能受得了那种环境,必然是被打服了才安静,安静了没能力诈骗,自然也免不了再次的皮肉之苦。
“他现在在医院,吴天小时候动手术的那一家医院。”
上次被打断,俞柘后来重新派人去查,花了些钱,查出当年手术的医护人员,但没得到有用的信息。据他们回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个年代过来的华人不少,医院有华人看病很正常。
但肾脏移植,想必是亲属关系,他们已经买通其中一人,让其想办法复制一份当年捐赠者的资料。
沉思片刻,简知煦拿起手机给瞿予珩发了信息,说道:“去看看。”
按救治原则应该最近就医才对,秦梓安怎么跑这么远,何况这家也不是当地最好的医院。
国内。
瞿予珩低头看一眼信息,回复一个“好”字。虽说叮嘱简知煦别乱跑,但没道理限制他的自由,如果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也太失败了。
手机放回兜里,瞿予珩拿起剪刀,与众股东面对镜头,剪下彩带。
礼炮嘭嘭响起,前方一台推土机推倒一座老旧的小房子。
参与的村民有欢喜,也有不舍。
“哭啥,咱现在也是股东,以后不用干活,等着分红,多好。”
“那是,累了一辈子,终于享福了。”
手机铃响,妇人按接听键,“买啥?金枕头?买不了,他们说过不了海关,你自己爱吃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吃个够,非得跟你老公在那儿犟,哎呀,不说了,剪彩结束了,我要去大酒店吃席。”
“吃完席我得回去收拾收拾,省得明天出发忘带东西。”
“忘不了,小叶可贴心了,每一家都发了清单,嘻嘻,他说要是忘了,去那边买也行,他出钱。”
“人家一俊小伙子都没结婚,老婆本还没呢,你咋能让他买?”
“哎呀,我给钱他还不行吗?我现在是股东。”
几名妇女叽叽喳喳,乐呵呵跟着大部队转去酒店吃席。
站在后面的男人问:“你缺老婆本?”
“我缺养老金,”叶航跟着离开。
瞿湛铭追上,“你不会去找林崧吧?”
“关你屁事。”
叶航大步走向揽胜,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迅速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脚踩油门驶离,扬起一片灰尘。
咳咳——
瞿湛铭轻咳几声,挥手散去空气中的尘土,叹道:“脾气还是那么大。”
车上,脾气大的叶航对后座的瞿予珩说,“媒体那边都交代好了。”
多家媒体争相报道,连官媒也不例外,他们要给违约抗议者施加心理上的压力,同时也做给秦升凯看。
秦升凯为儿子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明明花了不少钱,那些人办事的效率却极其低,盯着手机新闻上剪彩的瞿家两兄弟,现在总算明白了,一定是他们从中作梗,导致他回不了国。
一个电话打进来,刚接通,“秦董,那些抗议的村民过来说要钱。”
秦升凯怒火中烧,“事情没办好要什么钱?”
见院长从检查室出来,他忙挂断电话,起身上前,“我儿子怎么样了?”
“好在没伤及内脏,但断了两根肋骨,”院长摘下口罩,安抚道,“住院一段时间应该没事的。”
秦梓安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出来,鼻青脸肿,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手臂有多处擦伤,院长吩咐护士,“带他下楼处理伤口。”
护士应声,推着秦梓安离开。
二人一离开,秦升凯面色阴沉,“你这边的人去查,到底是谁卖了我儿。”敢动他家人,不要命了。
秦梓安刚出电梯,迎面对上熟悉的人。
见到人安然无恙,秦梓安忽而松了一口气,他听说是简知煦通知他爸救他,欣喜问道:“你是来看我的?”
“不是,”简知煦直言直语,“我就好奇你怎么跑来这儿治疗?”
在秦梓安看来,这话等同于是来看他的意思,“我爸认识他们医院的院长。”
“那祝你早日康复,”简知煦转身。
秦梓安欲留人,奈何腹部疼得难受,只能眼睁睁看着简知煦出医院。
两人回到车上,简知煦对俞柘说,“回头查一下院长的背景。”
俞柘点头,又问:“咱现在顺道去接珩哥?”
“嗯,去机场等他。”
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人了。
当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vip通道走出来,简知煦看呆了,靠,比t台上的男模还帅还有型,尤其是中间那位,没见过穿西装能帅过他的。
“哈喽——”
身后传来蹩脚的中文招呼声,简知煦回头。
啧啧,这小子花衬衫扣子乱七八糟,露出一大片胸膛,勾引谁呢?
“叶航!”林崧奋力招手。
人刚出闸门,他立刻上前,准备来一个异国友人的拥抱和贴脸亲吻。
瞬间被岔开了,气质儒雅的男人飞速横在两人中间,对着简知煦介绍,“你好,大嫂,我是瞿予珩堂弟瞿湛铭,叶航的同学。”
虽然称呼不太好听,但辈分都上来了,简知煦不排斥,看向自家老公,“他来干嘛?”
“不用理他。”瞿予珩牵起简知煦的手,走向外面等候的车子。
叶航甩开两个癞皮狗,快速钻进副驾驶,俞柘急忙锁车门,一脚油门踩下去。
“航哥,你怎么也来了?”俞柘瞄一眼后视镜跟上来的车。
“工作,明天陪阿姨叔叔奶奶爷爷们旅游,你有空也一起。”叶航系上安全带,转头问二人,“过两天是泼水节,简老师和Boss有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