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算总账,抄家!
中院昏黄的灯光,像一盏冰冷的手术灯,将贾家这间破屋子里的肮脏和绝望,照得一清二楚,无处遁形。
林河手里的铅笔头“刷刷”地在纸上飞舞,像个急着收租的账房先生,每一笔都记录着罪恶。
秦淮茹瘫在地上,哭得已经没了力气,只是肩膀还在一下下地抽动,把她听来的、猜到的、自己编的那些关于易中海的龌龊事,一股脑地往外倒,仿佛倒出来的不是话,而是能让她活命的毒药和筹码。
贾张氏像根被雷劈了的木桩子一样杵在那,彻底傻了。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剩下三个字:全完了。
“好了!”林河写完最后一个字,郑重其事地吹了吹纸上的铅笔末,把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认罪书”递给了林建军,脸上全是邀功的笑。
林建军接过纸,清了清嗓子,威严地站到门口,将那张纸对着院里黑压压的人群,一字一句地高声念了起来。
他念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要把贾家的耻辱永远钉在这四合院的史册上。
“……我,秦淮茹,自愿向组织坦白,是我一时糊涂,受了易中海的蒙骗和胁迫……”
“……他以帮我解决工作为诱饵,多次与我发生不正当关系……”
“……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易中海的,与我死去的丈夫贾东旭无关……”
“……我愿意检举易中海,并将这些年骗取的国家抚恤金,以及占傻柱和其他邻居的便宜,全部退还……”
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贾家的脸上,也扇在院子中央那滩烂泥似的傻柱心上。
院子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嗡嗡声。
“听见没?亲口承认了!这秦淮茹,真是个破鞋!”
“这下好了,人证物证俱全,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不死也得脱层皮!”
“退钱!必须退钱!她家还欠我两毛钱买盐的钱呢!”
林建军念完,满意地看着院里群情激奋的场面,把那张纸往秦淮茹面前一递,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印泥盒子,“啪”地打开。
“秦淮茹同志,为了表明你的决心,按手印吧。”
秦淮茹抖着手,看都不敢看那张纸,抓起自己的大拇指,胡乱地往印泥上按了一下,又哆哆嗦嗦地往纸上戳去。
“不能按!”
一声凄厉到破音的尖叫,贾张氏像是突然活了过来,疯了一样扑上去,想把那张纸抢过来撕掉。
“这是逼供!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贾家啊!你们不得好死!”
她还没扑到跟前,一根擀面杖就带着风声,重重地横在了她胸前。
王秀芝拎着擀面杖,像个煞神,脸上带着冰冷的笑。“老虔婆,你再往前一步试试?信不信我今天让你脑袋开花?”
贾张氏吓得一个急刹车,可嘴上不饶人。“王秀芝!你别太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王秀芝乐了,用擀面杖一下下地点着她的额头,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报应就是来找你们这对黑了心肝的婆媳的!现在,是时候算算总账了!”
她猛地一回头,嗓门洪亮如钟:“老二!”
林河立刻会意,从兜里又掏出那个记满了账的小本本,像个催命的判官,翻开念了起来。
“咳咳!现在,在联络员的见证下,开始清算贾家的债务!”
“第一笔,何雨柱同志。自打贾东旭出事,五年零七个月,傻柱工资三十七块五,据不完全统计,每月至少有二十块钱流入贾家,五年共计一千三百四十块!这还不算他从食堂带回来的饭菜和接济的粮食!”
“嘶——”院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情又嘲讽地看向院子角落里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一千多块!我的老天爷!都能在乡下盖三间大瓦房了!
贾张氏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扯着嗓子嚎:“放屁!你们这是放屁!傻柱那是自愿的!他乐意!那是他想娶我儿媳妇,下的聘礼!”
“聘礼?”
一直没说话的林浩,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贾大妈,您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有拿奸夫的孩子当聘礼的吗?这事儿要是捅到派出所,您猜猜,是傻柱丢人,还是你们贾家涉嫌骗婚诈骗?”
贾张氏的嚎叫声猛地卡在了喉咙里,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林河根本不理她,继续念:“第二笔,许大茂同志家的老母鸡一只,时价一块五。酱油、醋、盐等调味品若干,暂估两块钱!”
“没错!就是棒梗偷的!”许大茂在人群里跳着脚喊。
“第三笔,刘海中同志家,去年冬天丢的半颗大白菜,五分钱!”
“第四笔,阎埠贵同志家,棒梗偷看他家鱼缸,惊扰之下,致使三条珍贵鱼苗薨逝,折价一毛!”
“第五笔,我们林家……”
一笔笔,一件件,鸡毛蒜皮,陈芝麻爛谷子,全被林河从他那个神奇的小本本里翻了出来。
院里的街坊们听得是群情激奋,纷纷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