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散了散了，白紧张了

他用着同样被斥为“恶魔”的力量，甚至更加血腥、更加狂暴、更加不容置疑。他没有祈祷，没有赎罪，他只用这股力量……杀戮、破坏、然后……带走了她。他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力量……原来可以这样用吗？

逃跑……原来并不可耻吗？

活着……原来可以不是为了别人去死，而是……“兜风”？

巨大的茫然如同浓雾般将她包裹，但是又有一股血雾撕碎了她“平静”的生活。

她看着身旁哼完小曲，开始尝试更多飞船功能的瑞特，嘴唇动了动，仿佛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你……也用着……恶魔的力量……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如此理直气壮？

为什么你能如此……自由？

瑞特似乎听到了她的低语，操作飞船的动作顿了顿，

瑞特总结：这个船不行~

侧过头看她。猩红的眼眸里没有她预想中的嘲讽或说教，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纯粹的、理所当然的狂妄。

“恶魔？”他嗤笑一声，手指随意地敲了敲控制台，“能让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谁不爽就揍谁，打不过还能跑掉的力量……”

他重新看向前方广阔无垠的天空与隐约可见的蓝色海平面，嘴角扯出一个嚣张的弧度。

“这分明是……最棒的力量。”

“至于为什么？”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大概是因为，我从不想着赎罪……”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少女混乱的心湖：

“我从来到这个世界，现在的是这么活下去，再就想着，怎么让我自己过得痛快，自由自在的活着。”

少女彻底沉默了。她怔怔地看着瑞特的侧脸，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云层和下方那片蔚蓝的、连接着无数岛屿的广阔海洋，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此刻正以她从未想象过的完整面貌呈现在她眼前。

这个瑞特就女帝可不一样，瑞特在重新塑造这个小姑娘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

把这个少女变成瑞特喜欢的样子。

船渐渐驶离皮鲁卡的领海，远方的岛屿轮廓也愈发清晰。

瑞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身旁依旧沉默的少女，随口问道：

“喂，你知道那些人……平时都是怎么交易的吗？就是用东西换东西，或者换贝利……哦不对，这个时代好像还没那玩意儿，有没有啊，头疼。”

少女茫然地回望他，对于这个完全超出她认知范围的问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说：船长我不知道~”

少女声音细弱却清晰地重复了那个刚被赋予的称呼：

“船长……我不知道。”

瑞特鼓励似的又说了一遍：“对，就是这样。再说一次。”少女看着他，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重复道：“船长…我不知道~”

“很好！”瑞特似乎非常满意，心情愉悦地打了个响指，他猛地一拉操控杆，船朝着下方一个看起来颇具规模、船只来往频繁的港口岛冲了过去。

“既然不知道——”他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充满了搞事的兴奋，“那我们就亲眼去看看！实地教学，包教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