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喜忧参半(第2页)
“小打小闹而已,用得着用上噬魂咒,置人死地吗?”林又寒抬起眼睑,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一脸的漠然。“哼!哪儿那么多废话,只是没承想,竟败在一个丫头手下。”
“哼!”林又寒冷哼,“丫头不一样能要你命,若饶了你,反倒对不起这一声丫头的称谓了。”
“骆猗!”林又寒语调清平,带着威凛。
“在!”
“送琰州戒清堂!”
“是!”听到这几个字,骆猗没有再多说什么。
戒清堂,专门整治术法门派横行作恶的处所,在各术法门派中享有崇高地位。
这一天,骆猗觉得,自己师父特别厉害,还有那条名为碎魂的寒冰鞭,特别帅气。
“为什么打架?”回到骆猗居住的客栈房间,林又寒显得疲倦,声音也慵懒。
“与千霜阁的私人恩怨。”
“嗯?有空可以给我讲讲。现在你去给我开两个房间,我想睡觉。还有,我包袱里有药,叶言那里也有,自己找找。”
“两个?”
“有一个是江南的。”
“怪不得你找得到路。”骆猗偷笑,全然忘记了自身的伤。
林又寒趴在桌子上渐渐睡去,一把年纪了,还打打杀杀,很累啊。
骆猗一头咬着手上的绷带,一手系,完了拢拢袖口,再收拾收拾自己这副蒙尘的身躯。
叶言轻轻推开林又寒房间的门,她正熟睡,便不再打扰。
正午过后,林又寒从床上爬起,面色凝重,唇干舌燥,看得出来,是有些痛苦的。她将手放在心口位置,努力平复着自己慌乱的情绪,可这心,就是上蹿下跳,像被什么东西牵引,半天平静不下来,整个人也虚弱无力。
林又寒起来,倒了一杯凉水,喝下去后,感觉好了点,又倚靠在桌角,疲倦地闭上双眼,早知道就不睡了,又是这样。
江南和叶言在房中议事,看起来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叶言还没有告诉他曲流的事,不管他怎么问。
江南在街上转了两天,这才走到了曲府门前,入眼的便是红绸彩帐,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江南的第一感觉是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又闪过什么,让他非得弄个清楚。
管家来报:“老爷,外面一人自称小姐师兄,想要拜会小姐。”“哎呀!是崇明的仙长到了,快请快请。”曲周显得很高兴,原以为他们会晚两天到达,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又吩咐曲流的丫鬟月影赶紧叫小姐出来接见师门兄弟姐妹。
曲流为难,她很怕见到崇明中人,自己一声不响的离开,虽有留书,怕也是伤了师门上下的心,现在又怎好意思去见呢?万一,他也来了呢?他会问些什么?为什么要负心,做那背信弃义之人?为什么要走得悄无声息,一声不吭?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曲流越想越觉得惭愧,越想越觉得内疚,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可是,又能怎样呢?
若是不见呢?既然已经来了,就说明大家还是牵挂着自己,要是不见,岂不更伤人心。
“来了。”曲流轻轻擦拭湿润的眼角,起身跟着丫鬟走了。
“以前并不知师妹有这一门亲事,怎么……”曲流刚到门外,就清晰地听见了江南的声音,那么熟悉,想见又不敢,凝步不前了。
“小……”月影欲开口,曲流及时做了个住口的姿势,月影恭敬行事。
“可能是小女羞于启齿,女孩子嘛,不碍事的!”曲周捻捻胡子,看起来心情不错,可是,事实究竟如此,也就鲜为人知了。
“那师妹是否心甘情愿?”江南继续发问。
“这……”曲周显得有些为难,“自是愿的。”
“咦,曲伯父,你我二人摆谈了半天,怎么还不见师妹出来,是否再催促一下?”
“哦,想是要面见师门中人,细细打扮去了。来人,再去催催小姐。”
丫鬟应声而去。
曲流透过门缝只见江南一人,听到这里,吩咐身旁的丫鬟月影说自己身体不适,不宜以病容相见,恐冲撞师兄,不便前来。说完,转身欲走,又忍不住驻足,只为多看几眼。
那丫鬟只领了月影前来,月影照着曲流教的说了。江南听完,不由苦笑。你既未来,又怎知来的是师兄呢?明知是我,为何不见?又不经意瞥见门外衣裙飘摇的影。
“既是如此。曲伯父,待师妹大婚之日,江南定携门中兄弟姐妹,必备厚礼,恭贺曲师妹新婚之喜!”
最后一句,江南故意延长声调,对着门外大声说,以确保隔门之人能够听清。
“告辞。”
江南退出厅堂,曲周一脸疑惑:莫不是与流儿之间有些什么?不然怎他一人,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曲流快速离去,转至拐角处躲避,身子重重撞在墙上,沿着墙根慢慢滑落,直至跌落在地。曲流忍不住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想起刚才江南那番话,恨不得马上跟他说清楚,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永不改变,告诉他自己的无奈与惋惜……
“我怎么能?怎么能……”曲流将头埋进双膝,失声痛哭起来。
弟弟的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江南的体贴入微、无私付出在脑海里回荡;委屈,心酸,无奈等等交织在一起,曲周见了也只能重重的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