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自助烤肉店规则怪谈
三个同伴往后退，惊恐将他们的瞳孔淹没，由于刚才都做了同样的事，三人抬起手看又摸自己的脸，没有出现红色和融化。
“小怡……”女生B带着哭腔哽咽。
黎泊就站在女生A的旁边，没有逃跑静静地看着她，表面上看不出情绪，汪兰莓和代梓乐离开座位跑到远处。
茂密的长发纷纷脱落掉了满地，衣服如同糯米纸遇水溶解一般快速消失。
“啊！”女生A不住地发出惨嚎，浑身的皮肤都在融化并且越来越红，融化到一定程度后身体发生膨胀，仿佛是加了水的烂橡皮泥，渐渐地已没了人形。
似乎是骨头也被融化了，女生A后退绊到倒在地上的椅子，直直地向后仰摔下去，摔成一滩，双腿融合成一体，两侧的手臂和身体融在一起。
女生A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生肉。
只剩下五官仍长在其上，已看不出哪里是脸，五官做着惊恐至极的表情，惊目圆睁，两排白牙暴露在空气中。
然而，它们也很快消失了。
“救救我……救救……”
虚弱的求救声戛然而止，五官消失的地方积着血水，倒在地上的一块放大版的生肉，和黎泊她们刚才吃的牛排形状一模一样。
极度的惊恐将喉咙封住，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听到女生B的哭声。
一股酸水混杂着烤肉味和酱汁味向上涌，黎泊捂住嘴巴，头晕眼花后退着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紧接着瞳孔猝然睁大。
瞳孔中倒映着隔壁桌剩余的三个人，他们的皮肤也同时出现红色蔓延。
黎泊强压住反胃，回头看站在远处的汪兰莓和代梓乐，声音尽可能地保持镇定：“千万不要尖叫！最好一点声音也不要发出来！”
二人看了过来没有回话，捂住嘴，眼睛里闪烁着恐惧，黎泊提醒完也不再出声。
男生C惨叫了两声，眼珠充血表情狰狞，暴怒地对黎泊咆哮道：“你这个骗子！你害的我们！都是你！都是你……”
他踉跄着向黎泊大步走去，伸出指头融化在一起的双手在半空中想去掐她的脖子，声音越来越虚弱，刚走出几步男生C就与其余两个人前后倒下。
三声倒地的声响后，一切回归平静。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四个人，全没了。
黎泊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内心却在崩溃的尖叫。
耳鸣声、烤肉声、吸烟机声混杂在一起，脑子里混沌不堪。
汪兰莓和代梓乐依偎在一起，仍紧紧捂住嘴巴。
生肉会动这很正常，肉会发出尖叫……
所以店里的人也是肉。
只要相信店门口牌子中的守则，就代表顾客默认他们自己也是肉。
这家店会故意发生各种意外让顾客们被吓到尖叫出声，例如刚才突然贴脸暴长的火焰。
顾客发出尖叫，同一桌的人必须立刻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否则也是违反守则，同样会变成肉。
但是相信发票单中的守则，相信肉会动不正常的顾客如果发出尖叫却不会有事。
黎泊明白了，如果她能早点知道……说这个太晚了，隔壁桌的这四个人用生命告诉了她答案。
这时，楼梯又传来声响，并且非常杂乱，三人看过去，就见一群年轻的服务员从楼梯上出现，有男有女，穿着围裙戴着手套，踏入楼上后无视她们两两一组搬运起地上的生肉。
多出来的两人一个手中提着红色的塑料桶抓着抹布，麻利地收拾起隔壁的餐桌，将桌面上东西和烤盘全扫进桶里，用抹布擦拭桌面，并从围裙兜里掏出四份崭新的餐具和烤盘放回去，另一个拿着拖把闷着头拖地，地上的血水被拖布吸收。
十个服务员分工合作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快速地清理干净了现场，搬着肉拎着清洁工具匆匆离去，桌位干净得仿佛那四个人从未出现过。
楼梯上的身影和脚步声消失了，楼上只剩下黎泊她们三个人，空旷、沉寂、麻乱。
黎泊看向自己桌的烤盘，立即找到了事情可以做，拿起夹子将盘子中半糊的肉都夹了出来，对着汪兰莓和代梓乐道：“快来吃吧……为了自己活着……”
汪兰莓和代梓乐沉默了许久，慢慢走回到桌位去，坐下来。
黎泊夹起一片半边是黑色的肉蘸了酱汁放进嘴里，还没嚼胃里的酸水又往上翻涌，她强压下去，咀嚼了起来。
烤糊的苦味在嘴中蔓延，尝不出肉香味，黎泊沉默地嚼啊嚼。
汪兰莓看向她，道：“泊泊……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黎泊没想到她第一句说的是这个，点点头，没有回话。
脑海里浮现出男生C充满血色的眼睛和暴怒的神情。
说完全不自责是不可能的，即使她根本没有保护他人的义务。
代梓乐转移话题道：“我现在的饱腹值已经到85了，你们的是多少？”
汪兰莓接话：“你才吃多少啊，几块薄五花肉和一小块牛排就涨到八十几了？”点开面板：“我才60……泊泊你的饱腹值是多少？”
黎泊愣了一下，默念口令打开面板，回道：“35。”
汪兰莓勉强地挤出笑容道：“大家吃的都差不多，看来胃口大的在这游戏里不太占便宜啊，是吧泊泊。”
黎泊点点头勾了一下嘴角，回答：“是啊。”
汪兰莓将一盘新的生肉倒进烤炉里，她们三个人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还非常的反胃恶心，鼻腔里弥漫着油腻的烤肉味，随时都能呕吐出来。
代梓乐望着烤盘上滋滋作响的生肉，这些肉是她们的同类……
她猛地站起身朝旁边的卫生间跑去，手撑在洗手池上，终于没忍住吐了。
听到声响，汪兰莓和黎泊也跑去了卫生间的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