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盗圣被抓(第2页)

忽的,她肚子也猛地一阵刀绞般的剧痛袭来!

“呃…”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冒出,死死捂住肚子弯下腰,牙齿深深咬进下唇才没叫出声。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没补丁的旧工装,是厂里发的,生怕弄脏了明天没法上工。

却没想到自己也遇到这档子事。

她现在只求自己的谷门争气点。

千万别拉裤兜里,别社死。

她面皮薄,还做不到和婆婆一样,公然拉裤兜了,下回还能照常和人打照面。

这时候,小当和槐花也捂着肚子叫疼,不过她们没哭。

“肯定是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啧,你们先前没闻到他们家炖的那个勾人的鱼香吗?”

“你们看,小秦和她几个儿女好像也有异状!该不会也要拉稀了吧?啧!之前还只是贾张氏一个人,现在一家人都整整齐齐了!”

“啧!大人无德,小孩子也跟着遭罪!可怜哟!”

“他们家搞的那些鱼不会是被人提前下过药吧?偷鱼吃的人都会这样吗?”

有色心和善心的汉子们,想帮秦淮茹她们母女。

但却碍于恶臭和众目睽睽不敢动。

秦淮茹捂着肚子,面色煞白地半蹲在地,不敢动弹。

她又羞又急,生怕自己和婆婆儿子一样当扬社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个小女儿和自己一样,只是肚子疼,没有别的症状。

自己这一家子这明显是吃坏肚子的表现。

她的思绪也忍不住跟着旁边的议论,想到中午那两条滋味异常鲜美、带着奇异清香的鱼…难道…真有毒?

秦淮茹后悔了。

大姑娘小媳妇们尖叫着四散奔逃,手里的针线笸箩打翻,针线和火柴盒撒了一地。

纳凉的汉子们也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躲得老远。

中院顿时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报应!活该!”前院的老孙头啐了一口,啪嗒一声重重关上自家房门。

“啧,让你们嘴馋!偷吃公家的鱼!遭报应了吧?”西厢房的赵婶扒着窗户缝,声音尖利得像锥子。

大家的消息都灵通得紧,很容易猜到贾家鱼哪来的。

只是之前没人挑明。

“那鱼香得邪门!我就说不是正经来路!这下遭报应了吧!”有人幸灾乐祸地附和。

听着耳边议论,秦淮茹又羞又急。

她肚子疼得站不直,更怕自己和婆婆一样当众出丑。

她强忍着翻江倒海的绞痛和强烈的便意,一动不动。

一股巨大的悔恨如同冰冷的毒蛇,让她悔不当初。

如果没有吃那鱼就好了……

好在她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很快——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院里的混乱和恶臭!

“嘎吱——”

一辆草绿色的挎斗摩托卷着尘土停在院门口。

张建军带着两名身穿笔挺白警服、腰挎五四式手枪的公安,踩着锃亮的黑皮鞋,大步流星走进中院,目标明确,直奔贾家!

张建军一眼就看到瘫在污秽里哼哼唧唧、浑身恶臭的贾张氏。

以及满地打滚、哭爹喊娘的棒梗。

那浓眉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饶是他见多识广,见到这扬面也有点绷不住。

愣住几秒才回神。

“贾张氏!贾梗!”张建军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穿透了院里的嘈杂。

“现查明,你二人盗窃南苑公社养殖点珍贵集体财产银鳞鱼,证据确凿!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他一挥手,动作干净利落,“小王小李!进屋搜查物证!”

两名年轻公安立刻行动,动作迅捷地推开虚掩的贾家门。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贾张氏挣扎着嘶喊,肥脸上涕泪横流混着污秽,显得格外狰狞,“鱼…鱼是棒梗拿回来的!老婆子我不知道啊!天杀的谁举报我啊…”

她真感觉自己冤,怎么吃条鱼还能招惹上公安了?

“公安同志!他还是个孩子啊!他…他就是饿昏了头…”秦淮茹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泪水决堤而出。

绝望中还带着一点点庆幸——没拉出来。

“报告所长!”一名公安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海碗快步走出。

碗里是吃剩的鱼骨头和几片闪着微光的银鳞。

他敬礼道:“物证在此!鱼骨鱼鳞俱在!”

“人赃并获!带走!”张建军一指海碗,语气斩钉截铁。

“我不走!妈!奶奶!救我!哇啊啊——!”棒梗吓得魂飞魄散,裤裆瞬间湿热,吓尿了。

大小便失禁的他,被公安像拎小鸡一样反扭胳膊架起,双脚离地乱蹬。

秦淮茹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拖走,心像被钝刀子狠狠剜过,痛得无法呼吸。

贾张氏眼见孙子被抓,又急又怕,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彻底失控。

“噗——!”

又是一股黄浊秽物伴随着恶臭自谷门猛烈喷出!

她像一摊烂泥般彻底瘫软。

被另一名皱着眉、强忍着恶心,用毛巾捂住口鼻的公安,费力地架起胳膊往外拖,肥硕的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道污浊的痕迹。

只留下秦淮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搂着两个吓傻了、只会无声流泪的女儿。

在弥漫的、令人窒息的恶臭和死一般的寂静中,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呜咽。

前院,阎解成躲在自家门板后。

透过门缝看着中院的一切,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砰!

阎家那扇薄薄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阎解成!”张建军冷着脸堵在门口,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你勾结投机倒把团伙‘黑皮’,屡教不改!跟我们走一趟!”

他手腕一翻,亲自上阵。

一副铮亮的银镯子咔哒一声,精准地铐在了阎解成抖个不停的手腕上!

阎解成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软了下去。

三大妈杨瑞华“嗷”的一嗓子,拍着大腿瘫坐在地,哭天抢地: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啊!你让我这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