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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千飘了过去,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老天师,见他眼睛在眼皮底下咕噜的转着,知道这老家伙醒着,玩心大起飘过去再阴森森的加上一句,“好好的躺着,我饶你不死。”

就他这个胆子估计她离开之前都不敢诈尸。

苏千千吹一口阴风将钓鬼的祭台给翻倒了,然后溜之大吉。

躺在地上装死的老道士等那一阵阴风散了之后才一跃而起,看了一眼被掀翻的祭台,心疼的脸都皱成了个麻瓜,可是又怕那只鬼去而复返觉得小命要紧,连道具都来不及收,一溜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过多久,这条小巷的动静引来了两个天师,两人年纪不大,二十来岁,穿着一身的白色运动服,运动服一看就是统一制服,因为都印着一个天子,臭屁的不行。

天师一号手中拿着一个罗盘,他围着推翻的祭台转了一圈,得出结论,“这里有阴气残存,应该刚离开不久。”

天师二号手中拿着一个铃铛,像个新兵瓜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跟着看了一圈,问,“要不要追?”

天师一号收了罗盘,伸了个拦腰,“追什么,快凌晨两点了,回家休息吧。”

天师二号,“可是”他指着这满地的狼藉,“这都凌晨两点了,明显有鬼还逗留人间没回去,看着情形像是在这摆祭坛的同门出事了,我们。。”

他还没说完就被老油条的同伴一捞肩膀,拐走了,“小师弟,你看啊,地面干净整洁,同门应该没出事,还有啊,工作要学会适当的休息,至于那滞留的鬼,放心,有北派那些疯子善后呢。”

“可是。。。”

“别可是了,跟你师哥走,总之不会害你。”

论一个大好青年是怎么被带歪的。

不过两位天师没能勾肩搭背的当场溜之大吉,还有一个天师蹲在屋顶将他们玩忽职守的话听个一清二楚,而且还不打算放过,“呵呵,看我听到了什么,我说嘛,南派就是些偷奸耍滑的,师父还不信,我这有录音,这次我看他还不信,两位多谢了,给了我这个补充材料的机会。”

天师一号慢慢放开勾肩搭背的手,拍了拍二号的肩膀以示安慰,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暗啐了一句倒霉,他笑着道,“我就是累了,随便这么一说,别拿这种小事麻烦协会的大人们。”

蹲在墙头的人接着呵呵笑,看着一点都不打算小事化了,“小事吗,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天师府干脆改成摸鱼府好了。”

天师二号唯唯诺诺的在一旁给天师一号解释,“明浩师兄,其实天哥就只是想去休息一下,平时做事很积极的。”可惜他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都没人听得清他说的话。

莫明浩还想开口奚落,他的身后就落下了一个人,这人一脸的严肃,看了在场的在斗嘴的三人,一副教导主任的语气说道,“有空在这废话,不如看一下群消息。”

天师一二号看到来人都松了口气,只有刘宁大师兄才能压制莫明浩这个阴阳怪气、姨妈失调的家伙。

他们听话的看了一下群消息,群里天师协会会长张图发的,消息很简单,就是告诉他们疑似有恶鬼跑到人间来了。

一看到这个消息,微信里面建的各种没有领导的小号群里面哀鸿遍野。

莫明浩关了手机,终于舍得站起来,看向身后的刘宁,“还是师兄格局大,确实不能在这种事浪费时间,我已经将录音上传给人事部了,大师兄,我就先走了。”

刘宁看了地面的两个蔫不拉几的师弟一眼,秉持着他一贯不苟言笑的冷漠走了。

天师一号知道这次肯定要被扣绩效拉着师弟灰溜溜的走了。

苏千千不知道她离开之后那里居然上演了那么一处职场小戏,从小巷出来之后终于顺利的飘到了那个稍微有记忆的家里,里面已经入住了新人,十五年而已,没想到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而她和家人却是经历了生离死别,做鬼了都没再见过一面。

苏千千朝着里面后半夜起床给奶娃喂奶的一家三口释然的笑了笑,转头飘走了。

她飘走的身影居然被屋内的六个月大的小孩看到了,还兴奋的朝着她这边一边流口水一边咿咿呀呀的喊个不停,惹得他的父母都笑了起来,同奶娃一起看向了窗外。

窗外是一轮明亮的月亮。

苏千千看着已经落下的月亮,瞧着那一栋栋的熄灯了的房子。不由得感慨着她当前的处境,真是地狱去不得,人间无归处啊,惨,太惨了。为了不要混的更惨,她现在必须要找到安身之所,苏千千想了一圈之后有了办法。

她按照记忆飘啊飘,终于来到了京宁市的一个游乐场所——鬼叫连天,也就是鬼屋。

今天是鬼节,不少人为求刺激现在还在鬼屋里面释放肾上腺素,热闹的不得了。

苏千千没死之前也来这玩过,里面的布置比地府的真实场景还要‘真实’,她一进去就倍感亲切,那些跳出来的npC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连个眼神苏千千都没施舍过去,她进来就是想找个藏身的地方,可地方没找到,看到来闯鬼屋的人被吓的呱吱乱叫,一时玩心大起,也加入了进去,让他们这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体验一把真正的鬼屋。

一只鬼,亲自来做npC,当做是交住宿费咯。

有苏千千这只鬼的加入,鬼屋的气氛一下子到了顶点,就连原先的npC都被吓的跟着游客一起呱只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