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茶甜 作品
38. 第 38 章
回到远香堂，青衣独坐展开藏于袖中的纸条，纸上字迹与当日药方留有如出一辙，一看就是出自那人之手：明日卯时，梓山顶一见。
短短几字，青衣愣是看了好几遍，才确认没错。
不是，这人有毛病吧！卯时，天还没亮呢，叫她去爬山？见面去哪儿不是见，犯得着去什么山顶？真是闲的吃屁！
气从心头起将纸条攥成团，由不解恨，朝上唾了口水，似是唾在宋岑寂的脸上，丢在地上，狠狠踩，直至将纸条踩的稀烂，她才出了口气。
不过她也谨慎，出完气又用烛火将碎纸烧成灰。
洗去手上的污秽，便开始认真盘算从国公府到梓山的距离，生气归生气，去还是要去的，不然宋狐狸炸起毛来，可不是她能应付的了的。
梓山就在城中，坐马车只需两盏茶的时间，不算太远，只是从山脚到山顶的距离就要另算了，那地方她就去过一趟，只记得山路盘桓，马车根本上不去，只得步行。
从山脚步行到山顶，光想想青衣就觉得双腿发软，眼冒金星，哀嚎一声，抱着被子栽倒在床上。
听到动静，颂琴急匆匆跑进来：“小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青衣从被子里探出颗脑袋，扬起笑：“颂琴，咱们明早去爬山吧？”
“呀！外面好像又要下雨了，奴婢洗的衣服还没收呢。”颂琴足下生风，边向屋外走，还边嘀咕：“衣服不收可不行呀，淋一晚的雨就白洗了，得赶紧收回来！”
“没良心的丫头。”青衣将抱着被子伤心。
次日，天刚蒙蒙亮，青衣爬起来，边咒骂边换了身轻便的衣裳，马车还是要坐的，能省点力气是一点，毕竟她还得靠着两条腿往山顶上登呢！
得知她要出门，付骁平赶紧披衣来问：“清儿，这么早出去干什么？”
马车中的青衣打帘道：“女儿想去爬梓山......”
天还没亮，爬的什么山，多危险呀，付骁平摆开架势正要劝阻。
只听她下一句：“爹起得这么早，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付骁平一滞，瞬间切换以手扶额，心神憔悴的模样，摆摆手：“清儿啊，爹有些头晕，就不去了，你去吧，去吧。”
青衣叹了口气，坐回车中。
目送她远去，付骁平不由感慨：“还是年轻好啊！”
马车摇晃，青衣坐在里面颠晃，睡意如浪潮，不断席卷，她困得连眼皮都支不开，脑袋时而左歪右斜，时而前俯后仰，直到行至梓山下，马车停下来，宋伯道：“小姐到了，老奴在这儿等您回来。”
青衣揉着眼睛下了车，含糊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馅饼，边往嘴里塞，边朝山路行去。
勉强垫了垫肚子，绕到山脚看不到的地方，青衣施展轻功，踏叶踩枝，在林中穿梭直奔山顶而去。风声顺耳刮过，露水打湿了衣摆，她只顾前行，卯时将近，哪敢多耽搁。
好不容易赶在日出时分抵达，此刻的山顶云蒸霞蔚，烟雾缭绕，绿意潜藏于积云之下，恢弘中更添壮美。
青衣却无心观景，从山脚至山顶她行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饶是用轻功也累的气喘吁吁，鬓角生汗，环顾周遭空荡荡竟无一人。
“这姓宋的不会耍我玩呢吧！”
来都来了，也不能掉头就走，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把怒火咽下，寻了块儿平整的巨石坐了下来。
殊不知，不远处树林遮掩的八角亭中，一人正静静望着她，山中清廖寂然，风中夹带凉意，卷起一片衣袂，晨光破开一丝云雾落在她身上，视线越发清晰，濡湿的鬓发贴在她耳边，不知是汗还是露水，因薄怒脸颊激起两片绯红，明艳娇态胜于身后十里霞光。
一个屠户，有这样的好皮子又有什么用。转念想到昨日茶楼光景，宋岑寂不由眸光转凉。
等了会儿，鬓角的发被风吹干，贴在耳边痒痒的，青衣抬手扣了扣，索性四下无人，她打了个哈欠，摸着石头还算平整，便把手垫在后脑下，开始补觉。
宋岑寂登时窝火，这是什么意思？就要睡了？连片刻都等不得吗！
不过是来晚了些，她就倒头就睡，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每回见他，都是点头哈腰，小人长小人短，而今耗子尾巴藏不住，哪有半分真心实意的恭敬！
宋岑寂铁青着脸，走出八角亭。
身后影二急忙跟上：“主上，咱们不等了吗？”
宋岑寂脸黑如锅底，还等？一会儿睡得四仰八叉，满脸口水，难道还要让本王观赏她那副丑态吗！
青衣不挑睡觉处，要是困意上来，就是给根树杈她也能闭眼就着。山顶平坦，晨光照到这方巨石上，带着些暖意，算不上冷。不过，这硬邦邦的石头确实没有鹅绒大床舒服。
听着风声徘徊，正觉睡意昏沉，突然好似被什么遮挡，暖光照不到身上，舒适度陡转直下。
她啧了声，不耐烦的睁开眼，视线从朦胧到清晰，宋狐狸的一张冰封脸骤然出现，她吓得精神一凛。
蹭得便从石头上蹿下来，摸摸嘴角确认没流口水，才摆起标志性的“接客”笑容：“小人奉命来此，王爷有何吩咐？”
一番动作一气呵成，宋岑寂都有些佩服她了，冷嗤道：“大清早在石头上补觉，看来你是埋怨本王扰了你的好梦啊！”
大清早就不给人好脸，吃错药了吧？不是你叫我来的，扰没扰自己心里没数吗？！
青衣心底白眼翻上了天，面上还是一派恭敬：“小人哪敢，只是方才爬山上来有些累，歇歇脚而已，王爷一路行来也辛苦，来来来，这块儿石头小人蹭干净了，王爷请坐。”
她极尽谄媚，扫袖挥去巨石浮尘引得人来坐。
宋岑寂神色轻蔑，视线送她扫过的石块儿上轻轻掠过，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冷声道：“本王没有席地而睡的陋习，这块儿宝地，还是你留着消受吧。”
青衣热脸贴冷屁股，顿时悻悻然。
“是，小人粗俗难入王爷贵眼，想必王爷也不是来叫小人陪您赏景的吧？”她明褒暗讽，抬头瞥向宋岑寂。
阳光扫过他绝美侧颜，柔和了棱角，饶是冷清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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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了丝活气。
青衣不禁感慨：臭脾气配上这副皮囊，真是暴遣天物，不过还真是奇了，自己轻功绝佳从山脚至此都累的狗喘，他无半分功力，反倒一派轻松，连发丝都未乱，这是怎么做到的？瞥了眼随行的木头男，莫非是他背上来的？
两个大男人，一大清早叠罗汉，从山脚背到山顶，浓情蜜意，耳鬓厮磨，光是想想那画面就令人心潮澎湃，青衣开始懊恼方才为什么要去补觉，要是蹲在山道口，说不定就能欣赏到如此奇景！
她话中带刺，宋岑寂自然听出来了，正要给点儿颜色瞧瞧，一转头却见那人卑躬屈膝，神游天外，脸上神情极度猥琐，他嫌恶的不想再多看一眼，恼火道：“你又在想些什么东西？”
青衣赶紧敛神：“没有啊，小人正在静候王爷示下。”若他知道此刻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定会毫不留情拔剑剁了她！
宋岑寂懒得跟她计较，语气不耐：“都察院左都御史，言咏思。”
“什么？”青衣茫然。
“杀！”一声干净利落，犹如利刃出鞘。
青衣心跟着颤了颤，方德安还没下葬呢，又来？她小心问：“小人斗胆，他如何得罪您了？”
“你杀人需要问这么清吗？”宋岑寂挑眉望来，眸底黝黑如深渊。
“倒是也不必。”青衣低下头，掌心交握微微用力：“就是吧，杀人太勤也不太好，容易遭下业障，我观王爷年纪轻轻，还有大把年华可以享受挥霍，何必困于仇恨，打打杀杀无止境呢？”
眼前一晃，白皙的五指如钩向她袭来，青衣哪料到他会突然动手，下意识想躲，却生生忍住，任由那只手锁住脖颈，欺身逼近：“本王的事，何时需要你来多嘴？”
青衣只觉得一阵窒息，脸色憋得通红，顺势以手抵在他胸口，隔着锦衣华服，可以清楚地触到衣服下疤痕状的凸起。
宋岑寂像被烫到，猛地将她甩开，抽手在胸口轻掸，杀意骤起，正要下令影二动手。
却见那人跪伏在地上，咳得惊天动地，依旧不忘告饶：“是......是小人多嘴......再不会有......下次，求王爷饶了.....小的这回。”
宋岑寂怒气未消，隐忍再三，终究未下杀令，语气森寒：“记住本王说的话，这回我不光要言咏思死，更要言府全家的命！”
说罢拂袖而去。
望着朝山林一侧大步而去的背影，青衣靠着身后的巨石，瘫坐在地，喘息连连，颇有种逃出生天的庆幸。
不过仅是片刻，她脑中灵光一闪，不对呀，为什么山道在左，姓宋的往右去了？莫非......
她站起身，朝着宋岑寂离开的方向跑去，这一看不打紧，树林遮掩后，一条直通京城方向的平坦大道就在眼前，青毡华盖的马车悠闲朝山下驶去。
特么，这儿有条近路？
所以宋岑寂是坐车上山，而她是脚踩风火轮硬爬，以此人的奸诈程度，青衣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
青衣急火攻心：姓宋的！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短短几字，青衣愣是看了好几遍，才确认没错。
不是，这人有毛病吧！卯时，天还没亮呢，叫她去爬山？见面去哪儿不是见，犯得着去什么山顶？真是闲的吃屁！
气从心头起将纸条攥成团，由不解恨，朝上唾了口水，似是唾在宋岑寂的脸上，丢在地上，狠狠踩，直至将纸条踩的稀烂，她才出了口气。
不过她也谨慎，出完气又用烛火将碎纸烧成灰。
洗去手上的污秽，便开始认真盘算从国公府到梓山的距离，生气归生气，去还是要去的，不然宋狐狸炸起毛来，可不是她能应付的了的。
梓山就在城中，坐马车只需两盏茶的时间，不算太远，只是从山脚到山顶的距离就要另算了，那地方她就去过一趟，只记得山路盘桓，马车根本上不去，只得步行。
从山脚步行到山顶，光想想青衣就觉得双腿发软，眼冒金星，哀嚎一声，抱着被子栽倒在床上。
听到动静，颂琴急匆匆跑进来：“小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青衣从被子里探出颗脑袋，扬起笑：“颂琴，咱们明早去爬山吧？”
“呀！外面好像又要下雨了，奴婢洗的衣服还没收呢。”颂琴足下生风，边向屋外走，还边嘀咕：“衣服不收可不行呀，淋一晚的雨就白洗了，得赶紧收回来！”
“没良心的丫头。”青衣将抱着被子伤心。
次日，天刚蒙蒙亮，青衣爬起来，边咒骂边换了身轻便的衣裳，马车还是要坐的，能省点力气是一点，毕竟她还得靠着两条腿往山顶上登呢！
得知她要出门，付骁平赶紧披衣来问：“清儿，这么早出去干什么？”
马车中的青衣打帘道：“女儿想去爬梓山......”
天还没亮，爬的什么山，多危险呀，付骁平摆开架势正要劝阻。
只听她下一句：“爹起得这么早，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付骁平一滞，瞬间切换以手扶额，心神憔悴的模样，摆摆手：“清儿啊，爹有些头晕，就不去了，你去吧，去吧。”
青衣叹了口气，坐回车中。
目送她远去，付骁平不由感慨：“还是年轻好啊！”
马车摇晃，青衣坐在里面颠晃，睡意如浪潮，不断席卷，她困得连眼皮都支不开，脑袋时而左歪右斜，时而前俯后仰，直到行至梓山下，马车停下来，宋伯道：“小姐到了，老奴在这儿等您回来。”
青衣揉着眼睛下了车，含糊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馅饼，边往嘴里塞，边朝山路行去。
勉强垫了垫肚子，绕到山脚看不到的地方，青衣施展轻功，踏叶踩枝，在林中穿梭直奔山顶而去。风声顺耳刮过，露水打湿了衣摆，她只顾前行，卯时将近，哪敢多耽搁。
好不容易赶在日出时分抵达，此刻的山顶云蒸霞蔚，烟雾缭绕，绿意潜藏于积云之下，恢弘中更添壮美。
青衣却无心观景，从山脚至山顶她行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饶是用轻功也累的气喘吁吁，鬓角生汗，环顾周遭空荡荡竟无一人。
“这姓宋的不会耍我玩呢吧！”
来都来了，也不能掉头就走，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把怒火咽下，寻了块儿平整的巨石坐了下来。
殊不知，不远处树林遮掩的八角亭中，一人正静静望着她，山中清廖寂然，风中夹带凉意，卷起一片衣袂，晨光破开一丝云雾落在她身上，视线越发清晰，濡湿的鬓发贴在她耳边，不知是汗还是露水，因薄怒脸颊激起两片绯红，明艳娇态胜于身后十里霞光。
一个屠户，有这样的好皮子又有什么用。转念想到昨日茶楼光景，宋岑寂不由眸光转凉。
等了会儿，鬓角的发被风吹干，贴在耳边痒痒的，青衣抬手扣了扣，索性四下无人，她打了个哈欠，摸着石头还算平整，便把手垫在后脑下，开始补觉。
宋岑寂登时窝火，这是什么意思？就要睡了？连片刻都等不得吗！
不过是来晚了些，她就倒头就睡，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每回见他，都是点头哈腰，小人长小人短，而今耗子尾巴藏不住，哪有半分真心实意的恭敬！
宋岑寂铁青着脸，走出八角亭。
身后影二急忙跟上：“主上，咱们不等了吗？”
宋岑寂脸黑如锅底，还等？一会儿睡得四仰八叉，满脸口水，难道还要让本王观赏她那副丑态吗！
青衣不挑睡觉处，要是困意上来，就是给根树杈她也能闭眼就着。山顶平坦，晨光照到这方巨石上，带着些暖意，算不上冷。不过，这硬邦邦的石头确实没有鹅绒大床舒服。
听着风声徘徊，正觉睡意昏沉，突然好似被什么遮挡，暖光照不到身上，舒适度陡转直下。
她啧了声，不耐烦的睁开眼，视线从朦胧到清晰，宋狐狸的一张冰封脸骤然出现，她吓得精神一凛。
蹭得便从石头上蹿下来，摸摸嘴角确认没流口水，才摆起标志性的“接客”笑容：“小人奉命来此，王爷有何吩咐？”
一番动作一气呵成，宋岑寂都有些佩服她了，冷嗤道：“大清早在石头上补觉，看来你是埋怨本王扰了你的好梦啊！”
大清早就不给人好脸，吃错药了吧？不是你叫我来的，扰没扰自己心里没数吗？！
青衣心底白眼翻上了天，面上还是一派恭敬：“小人哪敢，只是方才爬山上来有些累，歇歇脚而已，王爷一路行来也辛苦，来来来，这块儿石头小人蹭干净了，王爷请坐。”
她极尽谄媚，扫袖挥去巨石浮尘引得人来坐。
宋岑寂神色轻蔑，视线送她扫过的石块儿上轻轻掠过，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冷声道：“本王没有席地而睡的陋习，这块儿宝地，还是你留着消受吧。”
青衣热脸贴冷屁股，顿时悻悻然。
“是，小人粗俗难入王爷贵眼，想必王爷也不是来叫小人陪您赏景的吧？”她明褒暗讽，抬头瞥向宋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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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男人，一大清早叠罗汉，从山脚背到山顶，浓情蜜意，耳鬓厮磨，光是想想那画面就令人心潮澎湃，青衣开始懊恼方才为什么要去补觉，要是蹲在山道口，说不定就能欣赏到如此奇景！
她话中带刺，宋岑寂自然听出来了，正要给点儿颜色瞧瞧，一转头却见那人卑躬屈膝，神游天外，脸上神情极度猥琐，他嫌恶的不想再多看一眼，恼火道：“你又在想些什么东西？”
青衣赶紧敛神：“没有啊，小人正在静候王爷示下。”若他知道此刻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定会毫不留情拔剑剁了她！
宋岑寂懒得跟她计较，语气不耐：“都察院左都御史，言咏思。”
“什么？”青衣茫然。
“杀！”一声干净利落，犹如利刃出鞘。
青衣心跟着颤了颤，方德安还没下葬呢，又来？她小心问：“小人斗胆，他如何得罪您了？”
“你杀人需要问这么清吗？”宋岑寂挑眉望来，眸底黝黑如深渊。
“倒是也不必。”青衣低下头，掌心交握微微用力：“就是吧，杀人太勤也不太好，容易遭下业障，我观王爷年纪轻轻，还有大把年华可以享受挥霍，何必困于仇恨，打打杀杀无止境呢？”
眼前一晃，白皙的五指如钩向她袭来，青衣哪料到他会突然动手，下意识想躲，却生生忍住，任由那只手锁住脖颈，欺身逼近：“本王的事，何时需要你来多嘴？”
青衣只觉得一阵窒息，脸色憋得通红，顺势以手抵在他胸口，隔着锦衣华服，可以清楚地触到衣服下疤痕状的凸起。
宋岑寂像被烫到，猛地将她甩开，抽手在胸口轻掸，杀意骤起，正要下令影二动手。
却见那人跪伏在地上，咳得惊天动地，依旧不忘告饶：“是......是小人多嘴......再不会有......下次，求王爷饶了.....小的这回。”
宋岑寂怒气未消，隐忍再三，终究未下杀令，语气森寒：“记住本王说的话，这回我不光要言咏思死，更要言府全家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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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朝山林一侧大步而去的背影，青衣靠着身后的巨石，瘫坐在地，喘息连连，颇有种逃出生天的庆幸。
不过仅是片刻，她脑中灵光一闪，不对呀，为什么山道在左，姓宋的往右去了？莫非......
她站起身，朝着宋岑寂离开的方向跑去，这一看不打紧，树林遮掩后，一条直通京城方向的平坦大道就在眼前，青毡华盖的马车悠闲朝山下驶去。
特么，这儿有条近路？
所以宋岑寂是坐车上山，而她是脚踩风火轮硬爬，以此人的奸诈程度，青衣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
青衣急火攻心：姓宋的！老子跟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