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第2页)

她有些仓促地转身,端着空盆快步离开了座位。

周文彬看着她背影,想再说什么,可舒染已经走远了。

舒染走出食堂,往连部后头那个刚收拾出来的破棚子走去。

她低着头,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明天的“攻坚战”,拐过连部那排土坯房的阴影,视线里撞入一双翻毛皮鞋,停在她前方几步远的小路上。

舒染脚步一顿,心下意识地提了起来。她缓缓抬眼。

陈远疆就站在她面前,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他刚从食堂出来,看样子是回他那间挂着特殊符号的小屋。

舒染脚下不着痕迹地往旁边偏了半步,想从旁边绕过去。她不想和他再有交集。

“舒染同志。”

避无可避。舒染停下,微微侧身看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巧啊,陈干事。”

“不巧,”他向前走了两步,“我就是来找你的。”

舒染迎上他的目光,语气里带着防备:“有什么事吗?”

陈远疆的目光锐利了几分,掠过她的口袋。

“今天和你说话的周文彬,”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但出口的话依旧带着冷硬,“他和你有同样的背景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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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染的脊背绷直了,她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这与我有什么干系?”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陈远疆没料到她会顶回来,沉声道:“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提高思想觉悟。”这话像是一种警告。

“多谢提醒。”舒染的回答得冷淡,“知道您是专门……管我们的想法的,但我们两个同类说两句话应该没犯什么错误吧?”

气氛陷入僵持。

短暂的沉默后,陈远疆再开口,语气里带着滞涩:“上次的事情……是我想当然了。”

舒染抬眼看他。这几乎算是一种变相的道歉?心头那点抵触泄了点气。

“……没事。”她最终只吐出两个干巴巴的字,移开了视线。

陈远疆似乎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他话锋一转,“启明小学,建设得怎么样了?”

舒染愣住了,茫然地看向他:“什么小学?”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荒凉的畜牧连,除了她那个破棚子,哪来的小学?

“文件里说各连队要发展教育,我给上级打了个报告。”陈远疆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她身后那靠着围墙的工具棚,“你收拾的那个教室是咱们连队唯一的教学点,今后就是启明小学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他打报告给了那个破棚子一个正式的名字,一个小学的名分。

陈远疆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上级知道你任务重,”他继续道,“明确要求你脱产扫盲。希望你能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

脱产扫盲,那就是不会给她安排劳动任务了?

她连日来的委屈被一股热流冲上眼眶,克制的声音响起:“一定。”

陈远疆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她走到围墙边上的棚子里,站在那个土坯垒成的讲台前。她摸了摸门板粗糙的表面,那是她今后要用到的黑板。墨汁还没完全干透,沾了一点在指尖。

讲台很简陋,甚至有些歪斜,但这是她的阵地。

“讲台有了,课桌呢?”舒染环顾空荡荡的棚子。赵卫东只给了地方,别的什么都没有。

她走到棚子角落,那里堆着她早上清理出来的几块还算平整的大土坯。她试着搬动一块,很沉,但比垒讲台时的小土坯好搬些。她把三块大土坯搬到棚子中央,呈品字形摆开。

“这就是课桌了。”舒染看着这三块土疙瘩,苦笑了一下。她想象着孩子们趴在上面写字的场景,硌手是肯定的。

她又扫视地面,看到几块散落的小一点的碎石灰块。“粉笔就用这个吧。”她弯腰捡起几块,在手里掂了掂,棱角还算分明,在黑板上划拉能留下白痕。

“教棍……”她的目光落在墙角几根被丢弃的、还算直溜的红柳枝上。走过去捡起一根,长度刚好,韧性也不错。“就是它了。”

简单的教具总算有了着落。

舒染松了口气。她走到门口,借着最后的天光,看着空荡荡的棚子内部,视线又落在那些充当课桌的大土坯上。

孩子们只能蹲着或坐在地上,土块上写字画画,时间久了肯定难受。她皱起了眉。

得想办法弄点能坐的东西,哪怕只是矮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