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听不见了?
“咳咳……”
阮与书又被丢回到了这间熟悉的小屋,因为过了时间早就断了电。
好在外面皓月当空这才让漆黑的空间有了一丝光亮,床上的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月影下只见他死死揪着胸前的布料,用力到连指甲都泛起青紫。
阮与书不记得是怎么走回到床边的,他只是感觉胸腔好似被人拉扯出一条缝隙。
本该鲜活跳动的心脏也像罢工了似的,时不时传来的刺痛让他不敢大口呼吸。
他如濒死的鱼张大了嘴却被抽离了气力,每次吐息都成了煎熬。
影影绰绰中有人朝他走来,由远及近面容也逐渐清晰起来。
“爸妈……你们是来……嗬……接我的吗?阿书好疼啊……带我走吧……求你们了……”
明明那两道身影已经到了床边阮与书伸手一抓却是一把冰凉。
看吧!
连美梦都是如此的短暂,梦里的他们甚至不愿意施舍一句话给他。
他都不记得他们的声音了,想来他们是恨他的。
连带他走都不愿意。
“唔……”
不知为何鼻间倏地一热阮与书腾出一只手去轻抹入目却是一片腥红。
他流鼻血了。
那血却似止不住一般滴滴答答地在木板上汇成了一片。
无奈之下阮与书只好掀起自己的衣角擦拭着血迹。看着衣服被晕染他扯了扯嘴角,也许这就叫报应。
他就应该活在阴暗里,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与光亮都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活着的意义就是赎罪。
或许是白天的工作过于劳累,或许是被惩罚之后身体过于虚弱又或许是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崩断。
这一晚本该是难熬的一晚,可阮与书竟昏昏沉沉地睡去。
可天刚蒙蒙亮阮与书就被一阵疼痛惊醒,头痛欲裂四字丝毫不为过,他抱着头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辗转反侧。
“好疼啊……头好痛……大哥……阿书好痛……”
没有人能听到阮与书的求救,空荡的小屋里只有他一人的喘息与哀嚎。
太疼了……
头颅里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又好像有重物在不停捶打他的后脑。
又是一阵温热鼻间再次流出了鲜红……
随着血液流出阮与书感觉头痛有所缓解。短短十几分钟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
“咕咚……啪!”
由于刚刚剧烈晃动木床旁边椅子上放置的一个罐子应声落地徒留满地碎片,而此刻的阮与书却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
他不是在心疼那个罐子,而是他发觉自己的左耳好像听不见了。
听不见了。
“大哥!大哥!大哥……”
“小书,小点声大早上的怎么了?你别惹你哥生气了,不然他又该打你了。”
张岚的闹钟还没响就听见有人在拍打大门,随即就听见了阮与书撕心裂肺的叫喊。
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孩子慌张的小脸儿仔细看鼻间还有被胡乱抹过的血迹。
“张姨……张姨……”
“哎!哎!怎么了小书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还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