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市捡漏

林越看着自己呕心沥血画出的图纸，再摸了摸储物袋里那几块孤零零的中品灵石，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理论的巨人，现实的矮子，说的就是现在的他。

“我知道了。”他收起图纸，神色恢复了平静。

方芷看着他，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忍，但对于情商不高的她终究没说什么。

她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倒是一旁的方笑，眼珠子一转，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林大哥，别灰心啊！龙渊城这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机会！正经坊市买不起，咱们可以去个不正经的地方嘛！”

林越心中一动：“什么地方？”

“鬼市！”方笑一拍大腿，神神秘秘地说道，“城西三里，入夜开市。那地方龙蛇混杂，有杀人越货的赃物，有来历不明的古宝，当然，更多的还是坑蒙拐骗的垃圾。但只要眼力够好，胆子够大，一夜暴富不是梦！咱们去碰碰运气？”

去鬼市淘宝？

林越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前世逛潘家园的扬景。

这活儿，他熟啊。

“去，”他言简意赅，他正好需要把手中不用的“货”出点掉。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正在擦拭长剑的慕容雪。

少女的穿劲装利落，但终究是凡品，面对修士的法术，脆弱得如同一张纸。

他这小团队，她是唯一的近战前排，她的生存，直接关系到整个队伍的存亡。

慕容雪抬起头，清澈的眸子有些诧异：“去鬼市？鬼市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她对地摊货显然不抱任何希望，世家出身的她，见过的法宝皆是光华内敛，道韵天成，跟鬼市的“破烂”扯不上关系。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越没有过多解释。

当晚，夜色如墨。

在方笑的带领下，三人穿过几条阴暗的巷道，来到一处被浓雾笼罩的巨大坊市。

这里没有寻常店铺的灯火辉煌，只有一盏盏悬浮在摊位前的惨绿色“鬼火符”，将每个摊主和顾客的脸都映照得阴森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药草和尘土混合的复杂气味。

嘈杂的叫卖声、压低声音的讨价还价、以及修士间若有若无的神识碰撞，构成了一副混乱而充满活力的地下画卷。

“跟紧了，”方笑小声提醒，“这里看货先看人，有些摊主比他卖的东西还凶。”

林越点了点头，目光却早已被四周的摊位所吸引。

他的视线自动过滤了那些宝光四射、看起来就颇为不凡的法器。

在他看来，真正的好东西，往往不会有这么扎眼的外表。

他要找的，是那些被人忽略、蒙尘的“工业废品”。

慕容雪跟在后面，柳眉微蹙。

她看到一把断剑，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看到一个颅骨法器，眼眶里还闪着幽光；

甚至看到有摊主在兜售活生生、被禁制封印的貌美炉鼎。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极度的不适。

林越却看得津津有味。

他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脑子里飞快地进行着分析。

“这面盾牌，灵光倒是挺足，但阵法结构简单，就是一个基础的金刚阵，能量回路粗糙，一碰就碎，样子货。”

“这柄飞剑，剑身刻了风锐阵，但材料只是普通精铁，强行催动只会让剑身先一步崩解，中看不中用。”

“这个……”

他的脚步猛地一顿，视线被角落一个最破败的摊位上的一堆“废铁”给牢牢吸住了。

那是一个身材干瘦的修士，修为在筑基后期，满脸不耐烦，身前胡乱堆着些残破的法器碎片。

而在那堆碎片最顶上，赫然是一件锈迹斑斑、布满腐蚀痕迹的重甲。

甲胄的样式极为古老，造型狰狞，看材质像是某种龟类的甲壳拼接而成，但大部分甲片都已裂开，连接处的灵丝也断了大半，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