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共赴魔都

她从未见过林越这副模样，不由得心头一紧，轻步上前，伸出微凉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

“林越？你怎么了？”

这轻柔的触感和担忧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泉，将林越从那风暴般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猛地回神，看着慕容雪那双清澈的、倒映着自己影子的眸子，心中那滔天的波澜缓缓平息。

他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感到了一丝真实。

他没有选择隐瞒。

在这片残酷、举世皆敌的黑暗森林里，他需要一个能将后背托付出去的同伴，而不仅仅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女人。

“小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可能……惹上了比青木门，不，比我们能想象到的所有麻烦，都大上无数倍的麻烦。”

他将刚刚的发现，关于血色罗盘的诡异，关于那枚“天平”戒指的恐怖猜测，以及自己那番利弊权衡与疯狂的决定，一五一十地，全部对慕容雪和盘托出。

他平静地盯着她的眼睛，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他给了她所有的真相，也给了她选择的权利。

慕容雪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血色随着林越的讲述一点点褪去，变得苍白。

当听到“横跨大陆”、“天央神州”、“庞大组织”这些词眼时，她那握着林越的手，都因恐惧而不自觉地收紧。

她只是一个东海旁系家族出身的散修，在林泽之原挣扎求存，最大的敌人也不过是筑基期的妖兽和修士。

而林越口中描绘出的那个隐藏在戒指背后的阴影，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庞然大物。

林越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知道，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太过沉重。

然而，慕容雪在最初的震惊和恐惧之后，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却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退缩和绝望。

她只是看着林越，看着这个男人在描绘那足以压垮金丹老怪的危机时，眼中非但没有绝望，反而燃烧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名为“野望”的火焰。

她的世界，在兄长死掉的那一刻，就已经崩塌过一次了。

是眼前这个男人，将她从废墟中拉了出来，给了她一束光，给了她一个新的世界。

现在，这个新的世界，将要面临一扬滔天风暴。

那又如何？

只要他还在，她的世界就还在。

“我明白了。”慕容雪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她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将林越的手握得更紧了，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全部传递过去。

“我哥死了，慕容家我也不想回去了，我早就无处可去了。”她抬起头，迎着林越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林越，你在哪，我就在哪。别说是什么神秘组织，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陪你一起扛。”

林越的心脏，被这简单而决绝的话语，狠狠地撞了一下。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驱散了那因揭开恐怖真相而带来的所有寒意。

他不再是一个孤独的赌徒，在冰冷的黑暗中独自前行。

他有了需要守护的光，也有了能与他并肩的伙伴。

他用力点了点头，将慕容雪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好。”

一个字，却重逾千钧。

短暂的温存后，两人迅速恢复了冷静。

林越开始快速清点这次真正的收获。

“赵寻真这老家伙，不愧是执法长老，身家比他那两个筑基手下加起来都丰厚数倍。”林越将灵石和丹药分门别类，大脑飞速运转，“下品灵石一千多颗，中品灵石八块。光是这些灵石，就足够我们修炼一阵子了，可惜了那几件防御法器都被打打碎，不然能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