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当当 作品

第183章 主不战,寇饱自去(第2页)

她又说:“朝廷在等任鸾回师。你直接把火枪队带走,这个时候我这里是最安全的。”

沈砚说:“你留着吧,照这种情况,人家真打进来呢?我那上千青壮,不缺你这几把枪。我是没想到,但凡我能想到,咱也是冶铁的人家,私打一些军械即可,怎么会毫无防备……”

出了正阳门。

正说没兵没兵,游牧人南城都不敢走一趟呢,就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马蹄声。

一转头,一队蒙古人的游兵散勇从东面赶来了。

弯刀在雪夜里闪着冷光,为首的叫花子一样的汉子,手握弯刀指向沈砚的鼻尖。

“奥罗勒照,奥勒,白伊瓦勒,额德勒格额额斯,瑟尔给伊勒格德内。”

粗嘎的声音,传达的应该是投降不死的话。

沈砚虽然几次跟他们来往,能说几句蒙古语,也能听懂一些,但这会儿毫无准备,一时间竟然无心弄懂是什么意思。

耳朵里只听到马蹄踏得响亮。

沈砚出来带了一把手铳,一把绣春刀。

一咬牙,主动迎了上去,矮身避开斜劈的刀锋,左手火铳抵近扣动扳机,砰地一声,铅弹穿透皮肉,在这位答答人后背上炸了血泡。

人就一头栽下去。

没有时间再填弹。

沈砚不舍得扔手铳,插回腰间,拔刀的瞬间,又一名蒙古骑兵逼来。

二马交错,沈砚已旋身挥刀,和对方互划,绣春刀划出银亮的弧线,精准地切开另一人的颈动脉。温热的血溅在脸上,他却连眼都没眨,转身迎向从侧翼包抄的三个敌人。

第三个蒙古人用套索缠住他的脖颈,沈砚猛地一回身,刀锋就把套索砍断了,但浑身都是冷汗。

这时候就又是弓手的一箭。

紧急中,他也身子一挂,藏于鞍下,然而马匹被一名骑兵用刀一掏,脖梗下跟漏了一样。

连人带马就往地下窝了去。

如此简陋的武器,浑身破烂一样的骑士,却是大晟军队比不起的,令人羞愧得无以复加。

沈砚急于脱开脚蹬,迎面又被冲来的一骑追击,从下往上撩来一刀。

他偏头让过刀锋,右手的绣春刀自下而上挑出,从对方肋骨间刺入。

然而马没有马了,敌人还有十几个。

弓手早已再次拉弓引矢。

沈砚跟条兔子一样在地上乱刨,到处躲藏,才换来弓箭射偏。

他惨淡苦笑,给点时间和空间都行,让我填个弹,或者咱们只拼刀法,你别几个人弓箭都取了,一起射我呀。

正是生死危机关头,砰砰砰一排火器响,对方又有两、三人落马,剩下的迅速逃了。

沈砚扭头一看,就看到云镜,林凤知道他不肯带人回去,另外安排,让他们跟着出城了。

也许刚才那一排枪,就是他们实战第一次。

沈砚一个趔趄。

周阿秀举着枪,骑着马,仰着头给他伸手,请求说:“公子哥请上马。”

我能上你的马吗?

我家云镜在呢。

哦。

对了。

还有蒙古人的马,马上这一扬大战,京城还能做生意吗,万不能不当钱是钱了。

沈砚赶紧去捋别人的马。

几个女的,有的骑马,有的坐马车。

马车上的一看就懂了,慌里慌张跳下马车跟着他围追堵截。

捋了几匹马。

还想把战死的马拖上马车。

大家正在使劲儿,雪中来了一支人马,正阳门下跑得飞快,城楼上也在欢呼,有大晟的军卒欢呼:“有娘们。快来。有娘们。”

卧槽呀。

想干什么?

人家蒙古人烧杀抢掠,你们也一个求样?

沈砚黑着脸说:“放枪警告他们。”

随着几杆火枪此起彼伏,人消停了,但还有人在大喊:“小娘子。火枪不是你们玩的。给哥哥们可好?”

云镜早就习惯了。

沈砚吩咐:“跟他们亮腰牌。”

周阿秀看着他们一大片人,跟饿狼一样在后面跟着,忍不住说:“他们究竟是官兵是匪兵?”

云镜说:“我看都差不多。”

在他们边防边撤之下,就见一群人忽然自己打起来了,大家蜂拥而上,抢夺答答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