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当当 作品

第73 章 将来你干表姐,不,表哥这百户(第2页)

忠叔还年轻,在老家趴着,做个土财主有啥意思呢。

威伯就算了。

在老家享福就行了,以后自己不定是不是脑袋别在裤腰上,需要狡兔三窟,营造了个洞穴。

沈砚以感谢高老爹的名义,请高老爹吃饭,其实也有进一步钻营的目的,你拿着官府的煤,你要是卖掉结账,或者你卖掉之后,还能拖一段时间结账,你手里是不是就有大量的现金了?

这个空子怎么钻?

能不能钻?

你难道可以不先了解,直接跟高老爷谈吗?

而且他还知道磁家务巡检司是个草台机构。

磁家务地处大石河东出山口,是通往北部山区的咽喉,也是煤炭外运的孔道,战略位置和经济地位都很重要。

大晟初年,烟京周边不但黑矿多,土匪也多,朝廷为保卫京城,在西山一带修了好多关隘,磁家务一带也在其防御体系范围内,知县马永亨为了解决匪患,设置巡检司维护地方治安。

后来就成了采矿监手下的打手了。

采矿监是皇帝私授,不在官僚体系,太监带着人就来了,你手里没打手呀。

如果你要是到了江南什么地方去,富得流油,你还兼顾着锦衣卫、东西厂的职务,再动用宫中资源,扶持一下地方官,转眼就能混成土皇帝,地方官都要到你那儿早请示晚汇报,但京西不行。

采煤已经快成京西大头了,油水少,离京城还近,高老爷也不是特务头子,财力又不支持养大量的私人武装,就上报自己的顶头上司尚宝监的大太监,把磁家务巡检司这种草台机构给并入进来了……

所以这个机构,就是京西采矿监下辖的武力机构,同时却由房山县出钱供养,名义上还是防止矿成品外流,打击走私等等,实际上,就是护矿别动队。

沈砚想藏进去。

否则你练兵,你弓马军械制服什么的,你咋掩饰呢,你天天跟南城兵马司打仗呢,还是跟京营死磕呢?

酒宴上询问高老爹,高老爹深思熟虑说:“你别提。你提了,你把你的兄弟藏到里头去,人家怎么想呢?你让高公子提,他提没事儿,你还没见过他,咱第一次见面,我就给你说了,你跟高公子都是年轻人,他喜欢什么,你投其所好,搞好关系,他一张口就没问题了。而且高老爷看好你,他为将来考虑,也特别希望你跟高公子亲近,将来他不在了,高公子可以靠着你这样有能力的人。”

茅塞顿开呀。

沈砚说:“我是太忙了,我这几天就去找他,就是能不能合得来还不知道呀。”

高老爹说:“你顺着他点不就合得来了吗?你顺着他点儿,他爹也会让他顺着你点儿,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那道理,高老爷这种老狐狸清楚得很。”

沈砚看了一眼吕不白,吕不白连忙起身,去取谢礼了,趁人不在,沈砚忍不住问高老爹:“您老什么时候退下来,到我们这边干个师爷不行吗?”

高老爹笑着说:“我现在不也跟你的师爷差不多了吗?”

听懂了没有?

沈砚点了点头,笑着说:“现在也是,现在也是,定期的,您老放心。”

高老爹这又指点说:“提什么结账的事情呢,你正经提,高老爷正经回绝,还有那大太监也不会答应的,你不提只管干就行了呀,官府的煤拉到你煤场,过完秤,数量上都对上,你默认先卖后给钱就行了,手头紧张了,就说煤没卖呢,我问你,高老爷去呢,大太监去呢,让你把煤山称一遍?但基本的数你得有,你不能半年几个月不回款,人家也要给宫里交代。”

又懂了。

就是你卖得越好,你越不担心,你给一半钱,剩下的没卖呢,就是来查也没问题呀,你煤场里堆的还有私人的煤,他能分清每一块煤姓官姓民。

这种老吏的价值太高了。

沈砚决定以后请师爷,就是找衙门退下来的老官吏,啥花样都会玩,啥内情都心里有数。

吃完饭,他让吕不白去给账房说,第二天就按师爷的标准开工资给高老爹送去,而且以后每月发薪,都要送去一份。

这不是高老爹的暗示吗?

我现在不也是你的师爷吗?

你省这三两银子干啥?

人家高老爹指点你几句,指点对了,就是几十两几百两。

因为召凤最近不住豹园,怕怀孕,要算着日子同房,他也不用去豹园,喝了不少酒之后,跟周全分开,牵上马,往沈忠的院子走了。

眼看要到家了,刘行知冒了出来。

沈砚盯着自己的表姐,他怀疑表姐真以为自己是密探,回回都是神出鬼没地出现,来回传递消息。

但不是。

刘行知告诉说:“铁柱。朝廷要把你家家宅还给你了,甚至一些家中物品,你还不知道的吧?”

沈砚大吃一惊:“狗皇帝良心发现。”

刘行知上去就想捂他嘴。

但一想自己女人手,捂他男人嘴,还是喷着酒气的嘴,似乎是不合适,一定很烫手,就说:“你小声点儿。还有。我不知道召大人是不是故意泄露给我的,到时候,官府拨人来照料你,但这些人是司礼监刘公公挑的,你懂是什么意思吗?宅子闹鬼,现在只有皇帝不知道,刘公公都知道,找人来驱魔。”

知道就知道。

这你没办法。

刘行知说:“你确定你听懂了啊。监视你的,也为了看看到底有没有鬼的,布阵法。你心里要有数,你是太子党的人,太子说案子既然查不下去,疑罪从无对吧,就力主把家宅还你了……”

沈砚打断说:“家宅是抚远伯的了,和我还有什么关系?”

刘行知说:“太子让人把宅子买下来了,而且申斥了抚远伯,怪他落井下石,让人拷问他的品德操守……”

沈砚说:“这也是没事找事儿,这品德操守怎么拷问?”

刘行知说:“出去主政卫所的时候,有没有那啥,你怎么不懂呢,为啥他们家那么有钱,我们家不富,你们家能破产呢?他钱从哪来的?这个拷问品德操守,就是要查他,拿着他落井下石,品德不好为借口,说是让绣衣卫去查查他的口碑怎么样,实际上不就是想知道他贪污没有?”

沈砚“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呀。”

他又问:“是不是召大人的意思?”

刘行知笑笑:“那肯定呀,你为召大人办事儿,召大人能亏待你吗?年轻人,好好干吧,你的将来在太子和召大人手里。将来你干表姐,不,表哥这百户,表姐很快就会再往上升也不一定呢。”

他又说:“别插话。还没说完呢,刘公公可不是太子的人,他是皇帝的大伴,他是皇帝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