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听话的沈铁柱已经打死了,沈铁脖子咱们回家吧?
让脱就脱,脱出来之后,结果就无法预料了,因为召凤的那尊神不知不觉走了,本来只是看看伤,后来就看成了春蚕。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
冬夜沉沉,黑影浮动,像是在见证两个人的生涩,时不时响动有点大,召凤用渺不可闻的声音怪责:“你讨厌,粗鲁,疼……”
天亮醒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卧榻和八爪鱼一样挂在身上召凤,景象让人有点不堪入目,
他又悔恨又怕出事儿,带着恐惧推醒召凤:“我得走了。被人发现你怎么办呀,都怪我。”
召凤“哼”了一声,不当回事,逆转星斗一样转了个方向,枕着一窝散开的头发看他:“肯定都要怪你,我是不会有错的。”
说是这么说的,但她的做法,却根本不像是担惊受怕。
她伸出纤柔无力的手臂,展露出曼妙的曲线:“我不漂亮吗?这温柔乡你不喜欢?大冬天的,我给不了你温暖呢,直接爬起来,提上裤子就走?”
不是?
我?
沈砚狼狈不堪地找自己的衣物,承诺说:“我已经拿煤做霸盘了,相信我,明年春上我一定能立住脚,到时候成不成,都去找你父母……你父母是不是都不在了,难道要找你哥哥?那我找他。主动向他承认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让他成全我俩。”
召凤枕着自己的胳膊,煞有介事说:“要是他不成全呢?”
沈砚说:“那我就继续发展壮大,让他觉得我可以配得上你,可以吗?你放心,人真要放手一搏,爬起来得也快。”
召凤深吸一口,“嗯”地一声轻叹:“我被你弄伤了,几天都不会出豹园的,你晚上还来,早点来。你那个戏子,我送宫里学规矩了,今天派人让她回来,给我们搭一搭台,我们在广寒宫唱曲。”
她又解释说:“她那唱腔我不喜。会的词我也不感兴趣。我还是喜欢你唱的,长刀大弓,坐拥江东……”
翻身坐起来。
她给个坐拥江东的姿势,就是不着寸缕,春光乍泄,让沈砚打了个激灵,不自觉想到夜里的抵死缠绵。
他信口应付道:“那我就知道了。你喜欢听豪迈一些的,这一点与我一样,我爷爷也是的。”
晚上还来吗?
特别想来。
狼吃了肉之后还想吃,一旦吃了肉开了荤,所有驯养过的礼仪气节就都已经抛在九霄云外了。
他甚至后悔没能向高老爷打听、打听召大人,你都这种程度了,你还不了解人家,将来怎么提亲呢。
想来想去,这么神秘的人物,也只有通过自己表姐了解了,但自己表姐是召大人的心腹,她会愿意跟自己讲真话吗?
不过出了豹园,他就没时间想这些了,要想晚上再回来,不但今天要去京西,落实好跟高老爷谈成的事宜,比如怎么记账,怎么付款,煤从山里拉出来,安排到什么地方,自己怎么防火防盗,而做完这些,自己还要赶去通州,因为宛平县车户拢共只有两百来户,加上各个车行,运力不够,如果自己从高老爷那边把官煤接在手里,自己还要跟金三老爷谈谈。
如果他不跟自己合作,他马上就失业了。
处于他这种情况,自己跟他谈,是居高临下,自己要不要兼并他的车行呢?
按说不应该按大鱼吃小鱼这种方式,吃相难看,直接并吞。
而且对方相对于现在的自己,很有实力,自己怕是也吃不了这条鱼。
问题是,如果不把他整合到自己碗里,日后自己怎么跟运河帮一争长短,最后插足到漕运中去呢。
要想晚上来与召凤私会,算算吧,一天得奔波多少里,一二百里得有吧。
还有自己在庄子外头看好的土地,自己该到哪儿变出来钱,把这块地拿下呢?
眼下虽然把煤包了,收入会提高,支出反而相对于收入,会相对下降。
但在早期,每天收到的煤那么多,自己还没理顺,重新接手顺天府的煤炭业务,还是积压的多,销售的少,现钱还是拿不出来。
事情太多,汇合上王策安,他就去奔波这些了。
跑了一天,生生赶在宵禁前回到城里,然而再赶去豹园,他的凤娘子已经很生气了。
广寒宫里,整个戏曲全套家伙都有了,人在等他,他又深更半夜才回来,而且风尘仆仆,不洗澡也不换衣裳。
召凤就在广寒宫坐着,大殿上,虽然烧得暖暖的,身后还有齐小宛陪着,还是透体都是一股看得见的寒意。
“沈铁柱。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我只等过我父亲、母亲,从来未等过任何人,你知道你让我等了多久吗?”
齐小宛算是沈砚的人,赶紧跪下道:“主子。沈公子肯定路途遥远,饭都没能吃上一口。”
是真的。
一天也就中午吃上饭了。
召凤上去就蹬了齐小宛一脚,把她蹬了个滚地葫芦:“主子们说话,轮到你插嘴,你可不是在提醒我,你跟他不清不白的?”
沈砚都懵了。
这碍着人家齐小宛什么事儿呢?
人家替自己说话,是念着自己曾经算是对别人有恩,人家认这个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