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我敢光着屁股练,你敢不敢教(第2页)
召凤愣了一下说:“你还是不甘心?”
沈砚说:“对。一箱子黄金,五六千两白银,现在一亩地也不过十几两银子罢了,此人陷害朝中良将,又与倭寇勾结,出手之大方,一笔就花出去几千两,本钱就这么多,他图利几何呢?更何况?他用来栽赃的人来自于哪儿,谁接应,谁配合,官兵为何那么及时赶到却又不与他们相遇……”
召凤缓缓点头。
沈砚说:“我相信,能做到这一点的,放眼大晟,没几个人,首先是皇帝。”
召凤断然否认说:“这不可能。”
沈砚说:“我也觉得不太可能,狗皇帝虽然……”
被召凤恶狠狠地盯着。
他改口说:“他要使唤一堆人去诬陷我爹的话,反而容易走漏消息,容易被千夫所指,所以从动机上,可能性不大。”
召凤赞赏说:“小监生思维还挺缜密,好吧,我说说我的看法,这个人一定是想夺卫戍兵权,又或者卫戍兵权本在他手,他不愿意再易手,但你再去想,这种手段也不高明,他为什么敢用?而且有把握成功?”
沈砚静静地听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召凤的脸上。
灯光照亮她素净的鹅蛋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此刻的她,褪去了平日里的伪装,多了几分柔美与娇俏。
他摇了摇头。
召凤说:“他的目的不是要你爹的命,他的目的是言官群起攻之,让你爹战胜归来,没有接手卫戍的可能性。”
递来一杯酒。
两人碰了一杯,又都一饮而尽,酒已过三巡,召凤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越发明亮。
她突然站起身,拉了沈砚说:“涉案的一定是国之重臣,没有证据,我们多说无益,我那时叫你来查,你不来呀,走,我们去外面看看。”
沈砚站起来,没有被她拉动,反而问他:“那个不是你哥哥?”
召凤娇笑着,无礼地擂了他一下说:“哦,我习惯了,冒充多了,我自己都不分了。”
又来拉人出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拉着走到了殿外的台阁上。
此时,月光洒在大地上,西山晴雪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美丽,太液波光粼粼,与月光交相辉映。
召凤松开沈砚的手,张开双臂,感受着夜晚的微风。她说:“你看,在这里,仿佛能忘记一切烦恼,能与天地融为一体。”
沈砚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的侧脸,心中的悸动愈发强烈,他侧过脑袋去想,她引诱我呢。
我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她就这样不设防,跟引诱我一样?
召凤突然转过头,问道:“沈砚,你教我唱戏吧。人说你文不成武不就的?你是不是把你的时间都打发在学戏上了,不管怎么说,你还有点用,起码会唱戏,要不你就留在我身边,教我。”
沈砚愣了一下:“啊?”
召凤问:“啊什么呀,你还不高兴,你现在被海捕,犹如丧家之犬,反正天下虽大,你也无处可去,不如到我身边,给我驾一驾马车,教一教唱戏,让我心情放松,我心情一好,一用心调查,就把你爹的冤屈给昭雪了。你觉得呢。”
沈砚一时颓然。
他破罐子子破摔一样,嘴角微微上扬,说:“没想到你还挺会安慰人,为什么要通缉我呢。”
说是这么说,心里也不觉得太冤枉,抢劫殴打抚远伯,绑架御史?
两人就这样站在台阁上,静静地看着月色,谁也没有再说话。
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彼此的心中悄然生长。不知过了多久,召凤等不来他的回话,觉得无趣,打了个哈欠,说:“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沈砚点点头,不自觉来到马车边,准备送她回豹园。
召凤“切”了一声,往广寒殿走去,回了殿内。
沈砚看着召凤渐渐有些困倦的模样,轻声提醒她说:“你要是累了,我送你回去,你先休息去呀。”
召凤摇摇头,说:“我还不想睡,来教我唱戏。”
沈砚无奈说:“我只会几段,都是我爷爷爱听,太脍炙人口,我就跟着熟了,你确定你学呢。不适合你唱。”
召凤说:“我不信。“
沈砚说了句“那行”,唱道:“我把长江当匹练,信手舒卷履平川。东风起、烧战船,应笑我白发苍苍着先鞭。烈火更助英雄胆,我管叫那八十三万强虏灰飞烟灭火冲天。收拾起风雷供调遣,百万一藐谈笑间。额啊啊啊啊。”
召凤大吃一惊:“你这是吞了块肉吗,怎么唱出来那么粗?我把那长,长……你重新来,一句一句的。”
沈砚说:“没那么简单的,这个戏曲要从小学,舞台上的角色他是有区分的,像这个生、旦、净、丑,唱的时候,身份不同,唱腔不同,你得先选一行,然后唱、念、做、打,这时旁边最好要有乐器好师傅,能让你配合弹唱的节奏,还要辅助以手、眼、身、法、步,结合剧目融会贯通。像刚刚这一段词,明明是老将军豪迈冲冠,聊发狂,啊啊张张,你这样,这样,腿赶上一步,身子一顿一停,手一按,眼睛一瞪……”
召凤说:“还说你没学,试出来了吧,你看我,腿这样走,上前一小步行不行?我觉得这样上去挺带劲?”
“不行。人家这步,不是你想怎么走怎么走,刚刚这是老生步,稳健庄重,步幅适中,脚跟先着地,身体微前倾……”
“规矩真多,我也必须遵守吗?”
“你到底学不学?”
“行。行。师傅。能光着脚吗?”
“你要不要光着屁股练?”
“姓沈的,我敢光着屁股练,你敢不敢教,你真是,接着我的鞋,嗖,看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