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未眠 作品
132. 后悔的假千金（31）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方回、林雅和方欣冉一尝饭菜，一家三口既意外又惊喜地望向梁珘，均露出佩服之色。
“小梁，你这做饭的水平是这个！”林雅竖了大拇指，还忍不住感叹，“哎，我们家就不行了，三个人没一个有做饭天分的，仅限于能熟，味道就没法强求了。”
方欣冉连连点头，加快了夹菜的频率，脸蛋吃得鼓鼓的，像个可爱的松鼠。
梁珘瞧着笑意更浓，他自谦道：“我父母曾在西北插队，我也是跟他们学的，只会做那边的口味，别的就不擅长了。”
“西北和咱们京市口味相差不大，再说了，好吃就胜过一切了。”林雅见自家闺女吃得香，夹菜的速度也快了些。
方回更是不想说话只想吃。
郑璟见他们一家三口这样，不禁提议：“现在工资和补贴也不少了，你们找个做饭好的婶子不就行了？”
“哪有合适的啊，再说我们家又乱得很，颜料啊、画布啊比较多，平时都是我们自己收拾的，来个外人我们就找不到东西了。”林雅道。
郑璟、程云澜对视一眼，他们大概理解不了这种所谓的“乱”到了什么程度。
一顿饭把方家人都吃撑了，也顾不得在人家做客，个个躺在沙发上揉肚子，梁婷婷适时地端来一壶山楂泡的消食茶。
“尝尝，我哥泡的消食茶。”她给他们一一倒上一杯。
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惊艳了方家人的味蕾，他们满足地一口口喝完，没多久就觉得肚子舒服了。
一家子又坐了一阵儿，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
程云澜、梁珘一起去送客，等他们进来，就发现郑璟没去午休，而是撑着眼皮在等他们。
“说说吧，珘珘，你怎么忽然会来？”郑璟看向大外甥，这孩子他从小看大，不说了解得十成十，七八分总是有的。
往前数二十多年，这孩子可从没有大年初一拜过年后，初几再来的。
虽说有珊珊还书、借书的理由，但她都是一个人来的，没道理让人陪着来。
梁婷婷坐到郑璟身边，挽着他的胳膊道：“就知道舅舅最厉害，啥事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你这丫头，少拍马屁，赶紧说吧，你哥有啥事啊？”郑璟只养过儿子，也是多了梁婷婷这个外甥女后，才发现姑娘家可以这么娇软。
梁珘坐下自顾自倒了杯山楂茶，表现得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楚霏左右看看，道：“哥看上了方家姑娘，想追求她。”
程云澜刚端起一杯山楂茶，听到这话手一抖，茶就撒在了裙子上，她错愕地抬头：“甚？有意小冉？”
郑璟也诧异极了，猛地去看梁珘：“没开玩笑？真相中那丫头了？”
“是啊，之前在您家里见了一面，就觉得小冉姐特别呢！”梁婷婷在旁道，说着摇起郑璟的胳膊，“舅舅，您可得帮帮我哥，不然让他自己去追，八成是找不到嫂子的！”
梁珘忍不住抬眼瞥了她一眼，换来她一个眨眼。
“这我可帮不上忙，去求你舅妈都比我强！”郑璟乐呵呵地道。
那方家两口子是妻子的同事兼朋友，可不是他的，虽然吧，觉得自家外甥配方家那丫头绰绰有余，但他是真的帮不上忙。
梁婷婷立刻坐到了程云澜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开始撒娇：“舅妈，好舅妈，您就帮帮哥哥吧，免得他打光棍不是？”
程云澜手里的山楂茶被摇得又撒出来些，她连忙把杯子放下，生受了外甥女这含糖量极高的撒娇，她揽住这丫头道：“好好好，我答应还不成，你这丫头啊！”
一个娇软可人的姑娘撒娇，任谁能拒绝她呢？
怪到人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这撒起娇来，还真让人顶不住！
梁珘却道：“舅妈给我点机会与她多见见就行。”
郑璟、程云澜听此就知道，这孩子是想自己去追。
现在不像他们年轻那会儿都是长辈牵线介绍的了，现在都讲自由恋爱，再说，想找媳妇自己不付出努力，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行，那等开校了我常叫你？”程云澜询问地看他，明摆着是问他有没有时间。
这几年梁珘有多忙，他们做舅舅、舅妈的虽然不常见也有所耳闻，习惯性就觉得这孩子怕是闲暇时间没多少。
“嗯，我回头办个小灵通，把号码给舅妈。”
小灵通是新出来的移动电话，比以前的大哥大轻便小巧，最开始是从江浙地区试点的，现在京市也有了，不过还没有大范围普及，只有一部分人在用。
梁家有座机，梁父、梁母办公室和梁珘的宿舍都有，所以他们就没想着再用小灵通的。
三人又在郑家待了会儿，楚霏已经挑好了要看的书，郑璟去休息时，他们便告辞了。
另一边，方家三口出了郑家慢慢散步回家，路上自然而然地谈到了梁家的孩子。
“妈，刚才那个杨珊和梁婷婷，就是他们家抱错的孩子？”方欣冉挽着母亲的手问道。
“嗯，据说是你郑伯伯的妹妹当年在西北当知青，在小镇医院生孩子的时候，医院人手不足，无意中调换了两家的女儿。”林雅拍拍她的手轻叹一声，“也是造化弄人，好在两个孩子都平安长大了！”
“怪不得呢，看气质杨珊和梁家哥哥更像。”方欣冉提及他们时，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梁珘的模样。
她和父母一样，很钦佩那些理科学得好的人，特别是为国家作贡献搞研究的那些科学家，因为他们才是铸就国家脊梁的大功臣。
“我看婷婷那丫头性格挺好，想必养大她的人家也不错。”方回在旁道。
“老方，你说人家怎么那么会教育孩子？我听云澜说，珊珊那孩子理科学得也好，只是以后另有打算，所以大学才没报理科专业。”林雅说起来满心羡慕。
奈何他们两口都长了个文艺分子的脑袋，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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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色彩、明暗、画画技法什么的门清，可提起什么物理、化学啥的，就一窍不通了。
导致两人教闺女时，这方面根本使不上力，女儿遗传了他们，同样没学理科的天赋，只好跟着他们学画了。
“各人有各人的际遇，羡慕别人不如珍惜自己。”方回点了下方欣冉的脑门，看着噘嘴的她道，“正如婷婷说的，他们建设祖国，咱们描绘盛世嘛，你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方欣冉连连点头。
林雅笑起来：“我就是单纯羡慕一下，又没说咱们画画的不好……不过，小冉啊，你马上就毕业了，以后找对象找个学理科或是搞技术的行不？这样说不定下一代能长个实用的脑子？”
“爸~！你看我妈，说什么呢！”方欣冉恼道。
“好好，我说她我说她。”方回立马好脾气地应了，可他并没有掉头去说妻子，而是提了同样的事，“小冉啊，你妈说的也对，要不你考虑考虑？”
“爸，你怎么也这样？我不理你们了！”方欣冉红了脸，松开林雅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两口子望着越过他们的闺女，双双好笑地摇头，末了又忍不住轻叹。
方回：“这孩子，瞧着还没长大呢！”
林雅：“谁说不是呢？可今年她就大学毕业了，算起来也有二十二岁了，咱们二十二岁的时候，都为人父母了吧！”
“别着急，咱们还不算老，再等等吧！”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林雅叹息，“我们又能陪她多少年？总归闭眼前得看着她有个归宿啊！”
方回挽住她，两人相携而行：“现在开始寻摸着看，有合适的小伙子不妨考察考察，总得找个人品好、心善的吧，不然没了咱们，闺女免不了被欺负呐！”
“老方，你说前几年我还想着她才十几岁，还是个小丫头呢，怎么一转眼就得找对象了？”林雅言语中充满了不舍。
两人就这一个女儿，自幼呵护着长大，眼看着到了适婚之龄，心里是又不舍又酸涩，总有种自家娇养的明珠，要被别人家摘去的感觉。
“岁月不饶人啊，你早上不是还说我头上长白发了？我们一年年见老，她可不就长大了？”方回望着越来越远的方欣冉背影，只觉得这就是他们与女儿的真实写照。
长长的胡同里，磨损过的石板路上，夫妻俩携手看着前方，两边墙檐挂着冰凌，角落还残留着积雪，而胡同远处，一个青春靓丽穿着裙子的背影跨步而行，米色的围巾飘荡在她身后，并没有驻足等待或回头的迹象。
此情此景，在林雅眼中形成了这幅画，她眼眶湿润，喃喃道：“这就是《老去》吗？”
方回拍了拍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数日后，林雅真的画出了这幅画，命名为《老去》，几年后还得了奖。
不过这时候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到，自家的宝贝女儿早就入了别人的眼，正筹谋着要来追求她呢！
“小梁，你这做饭的水平是这个！”林雅竖了大拇指，还忍不住感叹，“哎，我们家就不行了，三个人没一个有做饭天分的，仅限于能熟，味道就没法强求了。”
方欣冉连连点头，加快了夹菜的频率，脸蛋吃得鼓鼓的，像个可爱的松鼠。
梁珘瞧着笑意更浓，他自谦道：“我父母曾在西北插队，我也是跟他们学的，只会做那边的口味，别的就不擅长了。”
“西北和咱们京市口味相差不大，再说了，好吃就胜过一切了。”林雅见自家闺女吃得香，夹菜的速度也快了些。
方回更是不想说话只想吃。
郑璟见他们一家三口这样，不禁提议：“现在工资和补贴也不少了，你们找个做饭好的婶子不就行了？”
“哪有合适的啊，再说我们家又乱得很，颜料啊、画布啊比较多，平时都是我们自己收拾的，来个外人我们就找不到东西了。”林雅道。
郑璟、程云澜对视一眼，他们大概理解不了这种所谓的“乱”到了什么程度。
一顿饭把方家人都吃撑了，也顾不得在人家做客，个个躺在沙发上揉肚子，梁婷婷适时地端来一壶山楂泡的消食茶。
“尝尝，我哥泡的消食茶。”她给他们一一倒上一杯。
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惊艳了方家人的味蕾，他们满足地一口口喝完，没多久就觉得肚子舒服了。
一家子又坐了一阵儿，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
程云澜、梁珘一起去送客，等他们进来，就发现郑璟没去午休，而是撑着眼皮在等他们。
“说说吧，珘珘，你怎么忽然会来？”郑璟看向大外甥，这孩子他从小看大，不说了解得十成十，七八分总是有的。
往前数二十多年，这孩子可从没有大年初一拜过年后，初几再来的。
虽说有珊珊还书、借书的理由，但她都是一个人来的，没道理让人陪着来。
梁婷婷坐到郑璟身边，挽着他的胳膊道：“就知道舅舅最厉害，啥事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你这丫头，少拍马屁，赶紧说吧，你哥有啥事啊？”郑璟只养过儿子，也是多了梁婷婷这个外甥女后，才发现姑娘家可以这么娇软。
梁珘坐下自顾自倒了杯山楂茶，表现得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楚霏左右看看，道：“哥看上了方家姑娘，想追求她。”
程云澜刚端起一杯山楂茶，听到这话手一抖，茶就撒在了裙子上，她错愕地抬头：“甚？有意小冉？”
郑璟也诧异极了，猛地去看梁珘：“没开玩笑？真相中那丫头了？”
“是啊，之前在您家里见了一面，就觉得小冉姐特别呢！”梁婷婷在旁道，说着摇起郑璟的胳膊，“舅舅，您可得帮帮我哥，不然让他自己去追，八成是找不到嫂子的！”
梁珘忍不住抬眼瞥了她一眼，换来她一个眨眼。
“这我可帮不上忙，去求你舅妈都比我强！”郑璟乐呵呵地道。
那方家两口子是妻子的同事兼朋友，可不是他的，虽然吧，觉得自家外甥配方家那丫头绰绰有余，但他是真的帮不上忙。
梁婷婷立刻坐到了程云澜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开始撒娇：“舅妈，好舅妈，您就帮帮哥哥吧，免得他打光棍不是？”
程云澜手里的山楂茶被摇得又撒出来些，她连忙把杯子放下，生受了外甥女这含糖量极高的撒娇，她揽住这丫头道：“好好好，我答应还不成，你这丫头啊！”
一个娇软可人的姑娘撒娇，任谁能拒绝她呢？
怪到人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这撒起娇来，还真让人顶不住！
梁珘却道：“舅妈给我点机会与她多见见就行。”
郑璟、程云澜听此就知道，这孩子是想自己去追。
现在不像他们年轻那会儿都是长辈牵线介绍的了，现在都讲自由恋爱，再说，想找媳妇自己不付出努力，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行，那等开校了我常叫你？”程云澜询问地看他，明摆着是问他有没有时间。
这几年梁珘有多忙，他们做舅舅、舅妈的虽然不常见也有所耳闻，习惯性就觉得这孩子怕是闲暇时间没多少。
“嗯，我回头办个小灵通，把号码给舅妈。”
小灵通是新出来的移动电话，比以前的大哥大轻便小巧，最开始是从江浙地区试点的，现在京市也有了，不过还没有大范围普及，只有一部分人在用。
梁家有座机，梁父、梁母办公室和梁珘的宿舍都有，所以他们就没想着再用小灵通的。
三人又在郑家待了会儿，楚霏已经挑好了要看的书，郑璟去休息时，他们便告辞了。
另一边，方家三口出了郑家慢慢散步回家，路上自然而然地谈到了梁家的孩子。
“妈，刚才那个杨珊和梁婷婷，就是他们家抱错的孩子？”方欣冉挽着母亲的手问道。
“嗯，据说是你郑伯伯的妹妹当年在西北当知青，在小镇医院生孩子的时候，医院人手不足，无意中调换了两家的女儿。”林雅拍拍她的手轻叹一声，“也是造化弄人，好在两个孩子都平安长大了！”
“怪不得呢，看气质杨珊和梁家哥哥更像。”方欣冉提及他们时，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梁珘的模样。
她和父母一样，很钦佩那些理科学得好的人，特别是为国家作贡献搞研究的那些科学家，因为他们才是铸就国家脊梁的大功臣。
“我看婷婷那丫头性格挺好，想必养大她的人家也不错。”方回在旁道。
“老方，你说人家怎么那么会教育孩子？我听云澜说，珊珊那孩子理科学得也好，只是以后另有打算，所以大学才没报理科专业。”林雅说起来满心羡慕。
奈何他们两口都长了个文艺分子的脑袋，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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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两人教闺女时，这方面根本使不上力，女儿遗传了他们，同样没学理科的天赋，只好跟着他们学画了。
“各人有各人的际遇，羡慕别人不如珍惜自己。”方回点了下方欣冉的脑门，看着噘嘴的她道，“正如婷婷说的，他们建设祖国，咱们描绘盛世嘛，你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方欣冉连连点头。
林雅笑起来：“我就是单纯羡慕一下，又没说咱们画画的不好……不过，小冉啊，你马上就毕业了，以后找对象找个学理科或是搞技术的行不？这样说不定下一代能长个实用的脑子？”
“爸~！你看我妈，说什么呢！”方欣冉恼道。
“好好，我说她我说她。”方回立马好脾气地应了，可他并没有掉头去说妻子，而是提了同样的事，“小冉啊，你妈说的也对，要不你考虑考虑？”
“爸，你怎么也这样？我不理你们了！”方欣冉红了脸，松开林雅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两口子望着越过他们的闺女，双双好笑地摇头，末了又忍不住轻叹。
方回：“这孩子，瞧着还没长大呢！”
林雅：“谁说不是呢？可今年她就大学毕业了，算起来也有二十二岁了，咱们二十二岁的时候，都为人父母了吧！”
“别着急，咱们还不算老，再等等吧！”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林雅叹息，“我们又能陪她多少年？总归闭眼前得看着她有个归宿啊！”
方回挽住她，两人相携而行：“现在开始寻摸着看，有合适的小伙子不妨考察考察，总得找个人品好、心善的吧，不然没了咱们，闺女免不了被欺负呐！”
“老方，你说前几年我还想着她才十几岁，还是个小丫头呢，怎么一转眼就得找对象了？”林雅言语中充满了不舍。
两人就这一个女儿，自幼呵护着长大，眼看着到了适婚之龄，心里是又不舍又酸涩，总有种自家娇养的明珠，要被别人家摘去的感觉。
“岁月不饶人啊，你早上不是还说我头上长白发了？我们一年年见老，她可不就长大了？”方回望着越来越远的方欣冉背影，只觉得这就是他们与女儿的真实写照。
长长的胡同里，磨损过的石板路上，夫妻俩携手看着前方，两边墙檐挂着冰凌，角落还残留着积雪，而胡同远处，一个青春靓丽穿着裙子的背影跨步而行，米色的围巾飘荡在她身后，并没有驻足等待或回头的迹象。
此情此景，在林雅眼中形成了这幅画，她眼眶湿润，喃喃道：“这就是《老去》吗？”
方回拍了拍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数日后，林雅真的画出了这幅画，命名为《老去》，几年后还得了奖。
不过这时候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到，自家的宝贝女儿早就入了别人的眼，正筹谋着要来追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