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暗中布局(第2页)

许辉愣在原地。作为跟在顾承砚身边几年的第一秘书，他太清楚这位上司的作风。去年处理化工厂爆炸事故时，他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没合眼，换来的也不过是句"嗯，辛苦了"；三个月前他写的专项材料在省里争取到三亿专项拨款，顾承砚也只是在报告上画了个对勾，点头表示赞许。今天这份再普通不过的日程表，凭什么值得破天荒的夸奖？

"许辉。"己经走进内间的顾承砚突然回头，"咖啡。记得加点糖进去。"

许辉听了，眼睛都瞪大了。要知道，顾承砚从不在早晨喝咖啡，他认为咖啡因会影响他的判断力。今天早晨居然要喝加糖的咖啡！

许辉按下心中疑惑，熟练地从柜子里取出那罐意大利LAvAzzA咖啡——这是去年他专门托人从国外运回来的，只为顾承砚偶尔想喝的时候，能够随时给他冲泡。

顾承砚的口味极刁，一般的咖啡他是不入口的。只有这个牌子的咖啡，他算是比较习惯。

许辉将咖啡冲好，端了过来。“顾市长，您的咖啡。”他说道。

顾承砚正站在落地窗前。从这个角度望去，整个市政广场尽收眼底，市政府大楼门口的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在交谈，副市长史玉鸣匆匆从外面进来，他光秃秃的脑门在阳光下泛着光。

"放这儿吧。"顾承砚没回头，声音里带着许辉熟悉的、猎豹观察羚羊时的耐心，"把门带上。"

许辉刚要退出，随即会意，立即反锁房门，从西装内袋掏出加密笔记本："章市长上周五又去了省城，这次是以汇报工作为由，但他出站后首接去了省委家属院。"

顾承砚终于转过身来。晨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更显深邃。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看向前方。许辉看见他左手无名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这是思考重大决

策时的习惯动作。

"邹书记什么反应？"

“邹书记据说装不知道。不过也正常，章市长升迁一事本来也和邹书记没有利益冲突。”许辉说。

“人性复杂，事无绝对。万一章市长升迁速度超过他，他也未必乐见其成。”顾承砚缓缓说道。

"据说，章市长从省委大院出来时脸色不太好。"许辉翻开笔记本第三页，"有意思的是，第二天省委组织部李部长突然来调研干部队伍建设，特别提到'要重视年轻干部的培养'。顾市长，您说，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这是特意为您这样的年轻干部开的绿色首通车呢。"许辉说着笑了。

顾承砚不置可否。他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看看这个。"

许辉倒出里面的照片时，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画面上常务副市长王厚勤正和城建集团老总在私人会所推杯换盏，日期显示是上周三——正是经开区土地流拍公告发布的前一天。

"这……"许辉喉结滚动，"要现在放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