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可笑的执念(第2页)

等他们有了小孩,即便那孩子不过才刚长出牙齿,养母便会把肉搅成肉泥喂给那个孩子。

她每年唯一能吃上肉的时候,是在过年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在乡下,乡里气氛十分的和谐,因此每到过年的时候养父养母会带着她一起去别人那里吃饭。

她从小便瘦弱得不成样子,面色蜡黄,一看便营养不良。

当着养父养母的面他们不好说什么,每次却会把她偷偷脚叫进厨房拿点肉给她。

那是她小时候唯一的光亮。

而后来养父养母彻底把她抛弃后,她一醒来便对上了狼的眼睛。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那狼蹲在不远处,浑身的毛是灰褐色的,沾着泥土和枯草,它的眼睛在夜里泛着绿光,没有任何温度,看

她的样子,和看一块腐烂的肉没什么区别。

狼张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嘴角挂着涎水,那股腥臭的味道,混着寒风,钻进她的鼻子里,让她浑身发冷。

她本以为自己就要死在狼嘴里。

可直到长大以后她才知道,狼是群居动物,当时找到她的那头狼应该是它们狼群里地位比较低的。

它不敢单独吃她,所以它在等待自己的同伴。

要是没有谢闫尘,她或许会被一群狼撕成四分五裂。

这段可怕的记忆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童年。

每到夜晚她便会梦到那只狼冰冷的眼神。

而与之对于的,是小小的谢闫尘沉着冷静的把那头狼的脑袋一枪爆头。

他的脸上还沾着血,可对她伸出的手却是那么的温暖。

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太过于特别,太过于克苦铭心。

那是她悲惨的童年生活中最大的光。

即便她后来先被许江带走,谢闫尘的小小身影也一直深刻的扎根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

回忆太过于美好,现在的谢闫尘和小时候的他对比起来就相当的残酷。

现在的他冷漠无情,为了自己高兴,他可以置孩子的想法不顾强行把她带出幼儿园。

为了苏婉宁开心,他可以不顾她的脸面官宣他和苏婉宁的关系。

为了苏婉宁不被追究责任,他可以利用权限去让她逃避法律的制裁。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象刀子扎在她的心上,把她五年来的坚持,一点点割得粉碎。

苏婉清侧过身,看着窗外的月光。

月光通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象极了她孤单的样子。

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砸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很久没有哭过了。

在谢闫尘和苏婉宁官宣的时候她没哭,决定和谢闫尘离婚的时候她没哭,在去办理离婚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现在,当她终于彻底清醒,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五年的时光,不过是一场关于童年的,可笑的执念时,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以为她嫁给了自己梦中的英雄,甚至为此可以忍受他对她无边的冷漠,为了得到他的爱,她努力了五年。

可到头来她却发现,梦中的英雄不过是她幻想出来的。

梦被打碎后,人怎么能不崩溃呢?

她不后悔这五年被消耗的时光,因为那是她自己选的路,是她为了心中的光,付出的代价。

可她恨自己明白得太晚,恨自己一直活在幻想里,白白姑负了曾经那份炽热的,毫无保留的痴心,也姑负了那个一直等着她回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