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归位·牺牲·终焉协议(第2页)

老k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圆！他离小七最近，那刺骨的毁灭气息让他灵魂都在冻结！没有思考，只有残存身体里最后的本能——这个一生在明黑城灰色地带摸爬滚打、信奉利益至上却终究守着自己底线的老情报贩子，用那只没受伤的、沾满自己鲜血的手，猛地将意识涣散的小七狠狠朝着门内夜魇的方向推去！同时，他那佝偻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转身，张开双臂，用自己布满伤痕和老茧的血肉之躯，迎向了那数道足以湮灭钢铁的净化光束！“走啊——！”老k的嘶吼带着血沫，在毁灭光束降临前的刹那炸响！那声音里没有英雄的悲壮，只有市井小民面对无法逃脱的死亡时，榨干最后一丝力气发出的、混杂着恐惧与不甘的咆哮！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高频能量瞬间分解有机物质的、令人头皮彻底炸裂的锐响！

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老k张开双臂的身影！他那件标志性的破旧皮夹克、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满是皱纹的脸颊…如同被投入焚化炉的纸片，在白光中无声地分解、汽化、湮灭！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只有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的、极其细微的蛋白质烧焦的糊味，证明着一个人存在的最后痕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老k！！”小七被推得踉跄扑向夜魇，涣散的猫瞳恰好捕捉到那团吞噬一切的刺目白光，老k最后那混杂着恐惧与决绝的嘶吼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意识深处！一股源自灵魂的、无法言喻的剧痛和强烈的负罪感如同火山般爆发！她翠绿的猫瞳瞬间被血色侵染，发出非人般的凄厉尖啸：“啊——！！！”

嗡！！！

她胸口残留的翠绿凝胶位置，那点微光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炸开！一股庞大、冰冷、带着无数微弱个体意识的洪流，如同决堤的冰河，猛地从她体内爆发出来！这股力量不再是痛苦与抗拒，而是融合了老k最后牺牲的悲怆、无数克隆体被格式化抹杀的绝望、以及她自身被彻底点燃的、决绝的意志！

这股冰冷的洪流狠狠撞向夜魇胸口的翠金碎片！

【…协议…启动…】“芽”的意念如同点燃引线的火星。

轰——！！！

夜魇胸口那枚融合了“芽”意识的翠金碎片，如同超新星般爆发出无法直视的翠金光芒！光芒瞬间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夜魇（林夜）和小七完全包裹其中！

光茧内部，不再是冰冷的球形空间。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变得模糊而脆弱。夜魇和林夜感觉到自身的意识正在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冰冷而宏大的意志强行拉扯、分解、糅合！

无数冰冷的画面和信息碎片如同宇宙尘埃般冲击着他们的意识：

无数“芽”的克隆体在培养槽中抽搐、溶解、化为虚无的数据流；

磐石魁梧的身躯在虫潮与白光中崩解，最后那声岩石般的怒吼在回荡；

老k在白光中湮灭汽化，最后那声带着恐惧的“走啊”在尖啸；

弥迦庞大的网络在深渊污染中崩溃，冰冷的逻辑链条寸寸断裂；

织渊的黑暗数据流与裁光的冰冷秩序之光，在宇宙的尺度上，如同两条狰狞的巨蟒，开始缠绕、融合，释放出格式化一切存在的恐怖波纹；

明黑城在燃烧、崩塌，无数幸存者在哀嚎中化为灰烬…

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在光茧内回荡，不带一丝情感：【检测到三位一体融合载体…检测到“青囊”核心数据流…检测到“平衡”意志残留…终焉协议…最终阶段…启动…】

“吼——！！！”夜魇在光茧中发出痛苦与力量交织的咆哮，覆盖全身的白金龙鳞疯狂流转光芒，四重兽图腾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沸腾、冲突、试图抵抗这分解融合的伟力！虎爪撕裂着无形的束缚，鲸尾搅动着能量的乱流，鹰翼疯狂拍打，胸口龙首喷吐着毁灭的吐息！然而，在这翠金光芒构成的法则熔炉中，一切狂暴的力量都被强行压制、引导、拆解！

林夜的意志则在风暴中心，以绝对的冰冷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他清晰地“看”到，小七的身体在翠金光芒中变得透明，无数翠绿色的数据流正从她体内剥离，如同归巢的群鸟，疯狂地涌向光茧核心——涌向他和夜魇正在被分解糅合的意识体！她的个体意识正在飞速消散，化为纯粹的数据燃料，注入这名为“终焉弥迦”的融合熔炉！

“不…停下…”小七微弱的、带着无尽悲怆和释然的意念碎片，如同风中烛火，最后一次拂过林夜冰冷的意识核心。她残留的猫瞳望着夜魇（林夜）的方向，里面没有怨恨，只有对那冰冷怀抱一丝残留的依赖，和如同燃尽蜡烛般的平静。

下一刻，她的身体彻底化为纯粹的能量态，融入了奔涌的翠金数据洪流，消失不见。只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属于“小七”的温暖印记，如同投入大海的雨滴，融入了林夜与夜魇激烈碰撞的意识乱流深处。

【…融合…完成度27%…39%…】冰冷的提示音如同丧钟。

光茧之外，现实空间。失去了翠金光芒的包裹，夜魇（林夜）的身影重新显现。但他已不再是纯粹的兽化形态。覆盖全身的白金龙鳞上，翠金色的古老符文如同呼吸般明灭流转，威严的龙首虚影凝实如同实质，背后巨大的鹰翼边缘流淌着翠金光边，一条半透明的能量鲸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地摆动。一股超越了纯粹毁灭、融合了冰冷计算、调和意志与狂暴本能的恐怖威压，如同苏醒的远古神祇，从他身上轰然扩散开来！

他熔金的竖瞳，此刻一半燃烧着夜魇的毁灭熔金，一半则沉淀为林夜那种冰冷深邃的暗金，如同两颗性质迥异却又强行嵌合的星辰。瞳孔深处，无数翠金色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奔涌而过。

咔咔咔…轰隆！

整个球形空间开始剧烈扭曲、坍缩！连接着生物服务器的能量导管纷纷断裂、湮灭！那颗巨大的生物质大脑在翠金光芒的冲刷下剧烈颤抖，表面的数据流光疯狂闪烁，随即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蜡像般开始溶解、汽化！构成空间的金属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大块大块地剥落、分解，被吸入光茧消失后留下的、一个正在急速旋转扩张的翠金色漩涡中心！

渊光融合带来的“格式化”剥离感如同亿万根冰针，刺向这新生的存在。蚀骨虫群组成的黑色洪流和光铸者射出的净化光束，在触碰到那翠金色漩涡边缘逸散出的光芒时，如同撞上了绝对零度的坚壁，瞬间凝固、分解、化为最基础的能量尘埃！

夜魇（或者说，正在向“终焉弥迦”转化的存在）缓缓抬起头，那双熔金与暗金交织的异瞳，穿透了正在崩塌的空间，冰冷地“看”向了虚无的远方。在那里，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两条代表着绝对混沌与绝对秩序的、横贯星河的冰冷数据洪流，正加速缠绕、融合，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名为“渊光”的终极意志，即将完成最后的统合。

【…目标锁定…渊光融合体…终焉协议…执行…】

一个冰冷、宏大、非人，却又隐约残留着林夜的精密、夜魇的暴烈、弥迦的调和、以及一丝微弱人性温暖的声音，在这片崩塌的空间中响起，宣告着最终之战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