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惊变(第2页)
"兄弟?"唐久一脚踹开唐银,听着对方倒地的闷响,冷笑中带着癫狂,"在能长生的彼岸花面前,亲情算什么?"他抬手甩出一把银针,针尖缠绕着紫黑色的毒雾,在半空织成诡谲的阵法。
张起灵刚解决最后一个毒人,转头便见唐日天与唐银倒在血泊中。怒意如岩浆般在胸腔翻涌,他扯开上衣,麒麟纹身泛着金光浮现于皮肤之上。那些呼啸而来的毒雾触碰到麒麟虚影,竟如冰雪遇火般消散殆尽。
"这不可能!"唐久瞳孔骤缩,看着张起灵周身金银交织的内力如风暴般凝聚。麒麟诀运转间,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响。张起灵身形一闪,黑金古刀裹挟着龙吟之声劈下,刀光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
唐久仓促间凝聚阴气抵挡,却在触及麒麟内力的瞬间,感觉经脉如被烈火灼烧。他痛苦地嘶吼着,皮肤开始龟裂,鲜血与毒水混合着喷涌而出。"我不甘心..."话音未落,刀光已贯穿他的胸膛。
张起灵收刀而立,看着唐久的尸体缓缓倒下。夜风卷起落叶,拂过他肩头的麒麟纹身,金光渐渐隐去。他弯腰拾起滚落的彼岸花,目光扫过唐日天与唐银的尸体,神色凝重:"安心去吧,我会送你们回家。"
月至中天,张起灵在古树下掘出两个墓穴。他将两人的佩剑放在身侧,覆上最后一抔土,石碑上刻下简单的姓名。山间传来夜枭的长鸣,仿佛在为这场兄弟相残的悲剧哀悼。
一年后,边境的朔风裹挟着砂砾,将客栈的酒旗刮得猎猎作响。张起灵倚着雕花窗棂,青瓷茶盏里的碧螺春泛起细小涟漪,映着他眼底微不可察的寒光。三五个行脚商人围坐在八仙桌旁,粗陶酒碗碰撞声中,几句议论如冷箭般刺破喧闹。
"魏王带的五万精兵,前往平叛契丹!"络腮胡汉子猛灌一口烈酒,酒液顺着虬结的脖颈滑进粗布衣襟,"听说魏王这是第一次带兵,不过还有其他将领应该没事吧!"
"直接派王将军去!"戴毡帽的老者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花生米蹦跳着滚落,"三年前王将军在雁门关,单枪匹马斩了先锋官的头!"
"王将军再厉害,能比得过麒麟侯?"年轻书生推了推歪斜的幞头,眼中泛起憧憬,"当年麒麟侯率八百轻骑,深入突厥腹地七百里,封狼居胥的壮举,可比汉朝冠军侯还要威震四方!"
哄笑声顿时炸响。有人揪着书生的衣袖打趣:"麒麟侯都多大岁数了?听说早在一年前就隐退了,骨头早该松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麒麟侯的威名,能让方圆十里的敌军寸步难行!"
张起灵垂眸轻抿茶汤,滚烫的茶水却暖不透他冰凉的指尖。窗外传来马嘶声,一队伤兵被抬着匆匆路过,染血的绷带在黄土路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契丹..."他喃喃低语,喉间溢出的气音被呼啸的风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