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沧沧 作品

第199章 宫先生是我好朋友

傍晚。

唐泳恩难得了一趟到家。

心里还在不停回味宫北琛那句“我好感动”。

她攥着手包内侧的窃听器,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父亲身居高位,必须要谨言慎行。

而且,往来的都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

如果东窗事发,可能父亲也很跟着受牵连。

“嗯~,宫先生说了,只是想要探听顾伯父的喜好。至于其它的,他应该不会起恶意吧?”

正在犹豫不决。

管家微笑的打招呼,“小姐,您回来了?”

“嗯,我妈咪呢?”

“太太在屋内,刚刚还念叨您呢。”

唐泳恩听了,心不在焉的下了车。

更准备进屋。

冷不丁的看到一旁停着一辆防弹级别的豪车。

“咦,家里来客人了吗?”

管家点点头,“是的,傅先生来了。”

唐泳恩瞳孔一震,“傅先生?”

“是的。”

“哦好的。”

唐泳恩心中莫名跳了几下。

顾汀州的父亲姓傅,单名一个雷字。

整个港城,没有多少人知道顾汀州是傅雷的儿子。

但唐泳恩自小和顾汀州一起长大,当然门清儿。

稍后儿。

她刚刚踏进屋子。

唐母就迎了过来,“恩恩,你可算回来了!你个死丫头,一天到晚不着家。”

唐泳恩吐了吐舌头,撒娇的问,“妈咪,爹地今天在家吗?”

“是啊,你爹地今天刚好出差回来。你傅伯伯也来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去和傅伯伯打声招呼。”

“好勒。”

唐泳恩深吸一口气,转身往楼梯走时,指尖不自觉地又按了按手包内侧。

那枚小巧的窃听器像是块烙铁,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分量。

刚上到二楼转角。

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男人的谈话声。

父亲的声音沉稳,夹杂着傅雷略带沙哑的笑。

她顿了顿,悄悄挪到雕花栏杆后往下看。

傅雷坐在主位沙发上,指间夹着支雪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垂眸听着什么。

父亲坐在对面,手里端着茶杯,眉头微蹙像是在说要紧事。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随意的聊着家常。

唐泳恩听了一会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聊。

当然。

有些机密谈话,他们肯定会找个很隐蔽的地方。例如,父亲的书房。

傅雷弹了弹烟灰:“下个月要出访南非,你可要当心点。”

“那是当然。”

正说着。

傅雷抬眼时,正好瞥见栏杆后的唐泳恩,扬了扬下巴,“恩恩来了?”

唐泳恩连忙走下去,笑着打招呼:“傅伯伯好。”

傅雷慈祥一笑,浑身透着不怒自威的浩然气场,“恩恩真是长成大姑娘了,越发漂亮了。”

唐母满脸含笑的走了过来,“可不,一转眼咱们两家的孩子都长大了。汀州那孩子上次见他,真是吓我一跳。居然长的那么高了,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呢。”

傅雷眉峰一皱,语气透着无奈,“……唉,别提那个混小子。”

唐泳恩心头微紧,顺着母亲的话笑道:“汀州哥从小就厉害,现在更是出息了。”

她说着,目光不自觉往父亲书房的方向瞟了瞟。

那里才是她真正在意的地方。

傅雷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闷哼一声抽了口雪茄:“出息?整天不着家,管他那些破事比管我这个老子还上心。”

他话里带着嗔怪,眼底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顾汀州从小就是个超级熊孩子。

及其叛逆,惹祸,没正形儿。

和他哥哥比,简直天差地别。

唐父适时打圆场:“男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天地,汀州那孩子稳重,做事有分寸。”

他放下茶杯,看向唐泳恩,“你刚回来,去给傅伯伯泡杯茶来。”

“好。”唐泳恩应着,转身往茶水间走。

经过书房门口时。

她脚步慢了半拍,手包内侧的窃听器仿佛又烫了几分。

刚才父亲特意支开她,难道是要和傅雷进书房谈正事?

她端着茶具回来时,果然见父亲和傅雷正起身往书房走。

傅雷经过她身边,还拍了拍她的肩:“恩恩泡的茶,肯定比你爸那杯好喝。”

唐泳恩强装镇定地笑了笑,看着两人走进书房,门“咔哒”一声关上。

她攥紧了手里的茶壶,指节泛白。

机会来了,可心脏却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唐母在一旁收拾着果盘,随口道:“你傅伯伯和你爸有事谈,咱们别去打扰。”

“嗯。”唐泳恩应着,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书房门。

窃听器的开关就在指尖,按下去,就能听到里面的一切。

可一旦被发现……她不敢想下去,只是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唐母将切好的芒果块摆进水晶盘,用牙签戳了一块递到唐泳恩嘴边,眼尾的笑意藏不住:“你傅伯伯刚才还念叨呢,说汀州那小子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唐泳恩咬着芒果,含糊道:“汀州哥那么优秀,肯定不缺人喜欢。”

“优秀有什么用?”唐母嗔了她一眼,声音压低了些,“那些围着他转的,要么图他家世,要么图他名头,哪有你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实在?”

她往书房方向瞥了眼,“你傅伯伯和你爸是过命的交情,要是能亲上加亲,那才是真的圆满。”

唐泳恩的心猛地一跳,手包内侧的窃听器像是有了感应,硌得她手心发慌。

她避开唐母的目光,假装整理裙摆:“妈咪,您说什么呢,我跟汀州哥就是兄妹。”

“兄妹?”唐母挑眉,拿起一块蜜瓜塞给她,“小时候你非说要当汀州的新娘,还把你爸珍藏的玉佩塞给他当定情物,忘啦?”

这话戳得唐泳恩脸颊发烫,刚想反驳,就听唐母叹了口气:“你爸常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找个知根知底的最要紧。傅家是什么人家?汀州那孩子和你很般配,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唐泳恩心乱如麻,她含糊应着:“知道了。”

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手包。

唐母见她不接话,也不再多言,只是用帕子擦着手,慢悠悠道:“晚上请你傅伯伯一家吃饭。”

“待会,汀州和他妈妈也会过来,你赶紧收拾一下。”

唐泳恩手里的茶壶晃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溅在虎口,她却没觉得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