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渝城暗流！老者之憾！(第2页)

“孟甘……”杨宇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地板上，“是英雄，是阎王，也是……嗜血的孤狼！自孟家坳横空出世以来，死在他手上的鬼子二鬼子，将近五万头！”

他向前踱了一步，无形的压力让书房里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碧婷，我知你仰慕英雄，但你可知道，他每战必屠光敌手，如此嗜杀的脾性，可不是什么良配啊！”

“爹！您说什么呢！”杨碧婷俏脸发红，扭捏道，“我只是想写一份专访，提振全国军民抗战之士气罢了！”

“真的？”杨宇看她娇羞的小表情，露出戏谑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啦！我要永远留在爹爹身边！”杨碧婷摇着父亲的胳膊撒娇，“而且，我并不认为孟团长杀得有什么不对。爹，您教我的，对豺狼讲什么仁义？孟团长杀的是该杀之人！”

杨宇盯着女儿倔强的眼睛，良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他转身走回地图前，手指拂过黑水寨的位置，沉声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容我再想想。”

翌日，军委会深处一间守卫森严、隔音绝佳的密室内，气氛肃杀得令人窒息。

巨大的楠木会议桌上，摊开着同样一份报道野狼坡大捷的报纸，旁边还散落着几张放大的、略显模糊的照片——一张是第西旅团旅团长片山省太郎少将，一张是第36师团师团长井关刃，另一张……

赫然是孟甘站在一辆造型奇特的钢铁战车旁，年轻的脸庞线条冷硬，眼神锐利如刀，仿佛隔着相纸都能感受到那股冲天的杀伐之气。

“娘希匹！”

一声带着浓重口音的怒骂骤然打破了死寂。

坐在主位的老者猛地一掌拍在报纸上，震得桌面嗡嗡作响。

他胸膛剧烈起伏，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钉在孟甘那张照片上，一下下重重敲击着相

纸中孟甘年轻的脸庞，发出“笃、笃、笃”的闷响。

“虎将！虎将！！”老者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惜与不甘，“如此天降虎将！如此手段！能打、敢打、会打！横空出世不过月余，歼敌五万，连斩敌酋！可为何！？为何偏偏落到了‘那边’手里？！”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扫过坐在下首的首席顾问、陆军上将杨宇，以及几位同样位高权重、屏息凝神的心腹幕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呕出来，带着血淋淋的遗憾。

“本该是我之将星！本该是插在倭寇心口的一柄利刃！如今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此憾，锥心刺骨！”

密室内一片死寂，只有老者粗重的喘息声。

巨大的军事地图覆盖了整面墙壁，上面代表日军占领区的刺目猩红与敌后根据地的星星点点蓝色交错纠缠。

孟甘和独立团在黑水寨的位置，像一根顽强而危险的钉子，深深楔入那片猩红之中，光芒刺眼。

“雨浓，孟甘本非八路之人，为何没能及早发掘，却被‘那边’捷足先登？”老者余怒未消，痛心之余，目光扫向一位正襟危坐的黑衣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