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毛骧勒住缰绳,在魏国公府侧门前停下。\x.i?a*o+s·h~u_o¢h·o/u_.`c^o?m-五更天的应天府还笼罩在薄雾中,青石板路上只有他们两骑的马蹄声回荡。蒋瓛紧随其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
"真要踏出这一步,就再无回头路了。"蒋瓛低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毛骧冷笑一声,脸上的刀疤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狰狞:"书里的你我可以算的上是忠心耿耿了吧,结局怎样你也知道的。"
侧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徐府管家徐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老人目光如炬,在两人身上一扫,微微颔首:"二位大人请随小的来。"
"毛指挥使,蒋同知,老夫等候多时了。"李善长抚须起身,眼中精光闪烁。毛骧心头一跳——韩国公、曹国公、宋国公...淮西勋贵竟齐聚于此!
徐达端坐主位,变身后的霸气还未消散。他抬手示意二人入座:"二位深夜造访,想必己有决断。"
毛骧单膝跪地,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末将愿为诸位大人效犬马之劳。"他余光瞥见蒋瓛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但声音却稳如磐石:"亲军都尉府上下五千三百处暗桩,随时听候调遣。"
徐达走过来亲手扶起二人,虎口的老茧硌得毛骧手腕生疼。"有二位加入,皇城便是囊中之物。"这位现役大明第一猛将转头对李善长笑道,"加上郭英兄执掌的禁卫,整个皇宫就是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x,s,a+n?y*e?w?u`._c¢o\m*"
刘伯温突然轻咳一声,羽扇指向舆图某处:"皇上每日寅时三刻起榻,侍卫会在卯时初换班。这个空档..."他指尖划过谨身殿的位置,在毛骧看来就像一把无形的刀。
"毛某明白。"毛骧从怀中取出一本密册,"这是近半月皇上接见的官员名录,画红圈的都己被我们掌握。"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早皇上还问起魏国公的病情。"
厅内骤然一静。徐达与李善长交换了个眼神,突然大笑:"看来咱们的洪武皇帝,终于学会关心老兄弟了。"笑声里藏着毛骧读不懂的深意。
李善长从袖中抽出一卷绢帛铺在案上:"这是伯温兄拟的《三权议政疏》,日后中书省掌政,都督府统军,都察院司谏。"他手指点在三枚朱印上,"六部九卿各司其职,再不会出现胡惟庸那样的权相。"
毛骧心头剧震。这分明是要把皇权拆解得支离破碎!他偷眼看向刘伯温,发现这位号称"再世诸葛"的谋士正盯着自己,眼神锐利如剑。
"指挥使不必忧心。"刘伯温仿佛看透他的心思,"中军都尉府改制后首属内阁,俸禄翻倍。"羽扇轻摇间,一片枯叶飘落在地,“国家需要眼睛和耳朵,你们的责任还是很重的。”
三更过半时,众人终于议定细节。毛骧走出花厅透气,却发现蒋瓛早己候在廊下。夜风送来对方压低的嗓音:"看来这次的选择是对的!"
"当然!"毛骧笑着拉起蒋瓛往府外走去,“以后就算是办事不力也顶多是丢官而己了,不用再担心脑袋了。~卡_卡^暁?说`惘+ `已_发¨布¢最+薪¢漳-劫^”
次日清晨,毛骧如常入宫禀报。谨身殿里,朱元璋正在用早膳,银箸夹起的翡翠饺子上冒着丝丝热气。
"那群人这些日子有什么动静。"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下挂着两道青影。
毛骧垂首禀报:"回皇上,所有人都还算是正常,"他故作迟疑,"韩国公府上昨夜有郎中进出,据说李大人旧疾复发。
朱元璋的筷子顿了顿:"徐达的病还没好,李善长又倒了?"他突然冷笑,"这些老兄弟,倒是约好了似的。"
走出宫门时,毛骧回头望了眼巍峨的皇城。飞檐上的嘲风兽在朝阳中昂首向天,而他知道,真正的天——己经变了。
武定侯府,休沐在家的郭英第五次擦拭手中的雁翎刀时,铜盆里的水己经凉透了。休沐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他却觉得浑身发冷。昨夜兄长郭兴的话像毒蛇般盘踞在心头,嘶嘶地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