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第 66 章
应淮序觉得无比荒谬,可心中某处又像是早就对此有所猜测一般,如尘埃落定。
滚烫的双手顺着小腹逐渐向下,应淮序猛然惊醒,一把抓住他的手。这个时候他终于无法强行做出那些冷漠的表情,对未知的恐惧让他连声音都喑哑几分。
“不行,明河。不行。”
簿疑任他抓住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却绕到后面去拔下他的发簪。墨发散落披在赤|裸的肩头,如同倾泻下一匹冰凉的绸缎。
“师叔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应淮序不说话。
那双黑沉沉看着他的眼睛里一片冰冷,瞳孔中倒映出的他自己反倒因为恐惧而显得脆弱不堪。这个时候他们似乎调换了角色,大殿中他对簿疑执剑而立,亲手打碎他那些虚幻的想象,而现在,簿疑也对他的哀求毫不心软。
温暖干燥的掌心抚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的双眼却冷凝淡漠。
“那不是龙焰,那是太阳炎火。三足金乌吐出的火焰,一粒就能照亮整个世间。当年十日祸乱苍生引来大羿射日,它是唯一的幸存者。若非六界都需要它的火焰照明,它便该是世间最凶猛的恶兽。”
“羲和死后,烛龙族代替羲和驾驭金乌,他们替六界承受了金乌所有的恨意。若非修真界宵小潜入虞渊放出金乌,他们怎么会是魔神烛龙的对手?烛龙灭族,虞渊封锁,千年已过,真相早就被修真界编造的历史掩埋。”
“师叔可知被太阳炎火焚烧的感觉?比拔鳞抽骨还要痛上一千倍。所以我每每痛得想就此自绝的时候,就会想起师叔——”
“——想着见到师叔之后,该怎么报复您。”
双腿被人攥住后蛮横地拉开,应淮序被迫仰躺下去,随即就立刻伸手抵住面前人的胸膛,不让他压下来。他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勉强翻了个身,靠着惯性滑落到软塌下,双膝刚落到地面,就立刻站起来想跑。
可是不等他起身,就又踉跄着摔倒。有人攥住他的脚踝往后一拉,随后腰间就横上一双铁一样的臂膀,让他无法再动弹。
身后人的膝盖强硬地插入他腿间,某处炽热硬物贴上他腿侧的皮肤,一层布料根本挡不住这滚烫的温度,应淮序几乎能感受出那可怖的形状。
他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明河,你既然论迹不论心,那便看在我也曾为你出生入死的份上,别这样折辱我,直接杀了我吧!”
“杀了您该多无趣。师叔既然让我这般痛,便也请师叔尝尝痛是什么滋味。”
应淮序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闷哼出声。
果然很痛,痛到他全身不受控制地瑟缩着,指间颤抖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供他逃离,可是四周都是光滑的玉砖,他只能无力徒劳地挣扎。
被撑开的饱胀的感觉让他想吐,头晕目眩中又是狠狠的第二下。
“明河。”
应淮序声音已经破碎得带上泣音。
在这个世界里他几乎从来没哭过。游戏世界对他来说不过是虚幻的存在,权财名利都只是一堆数据,自然快乐也是,痛苦也是。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比现在更痛的时候,可那些时候的痛苦也不过是仅仅反应在这具由代码编织成的身体里。
而此时,簿疑带来的疼痛仿佛能打破这层屏障,他的灵魂被硬生生从这具不属于他的身体里扯出来,被迫接受这个这个世界的人带来的惩罚。
他从没有一刻感到这个直接这样真实。
他们不是玩家和主角,他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另一个活生生的人。
“够了。”
有人撩开他凌乱的长发,轻轻擦拭他额角的汗水,又怜惜地吻去他垂挂在睫毛上的泪滴。
“师叔这就受不住了吗?”他在耳边温柔地呢喃,“可惜还轮不到师叔说结束。”
白玉池中终年明珠生辉,没有白天黑夜的分别,应淮序无从分辨过去了多久。
再一次被身上传来的触碰弄醒时,身下已不再是坚硬的白玉石砖。他整个人都浸泡在白皙如牛乳一样的池水中,蒸腾的暖热水汽几乎让他看不清面前的人影。
水汽缓解了双眼的干涩,也缓和了嘶哑的声带。
“明河。”
“我在。”
“结束了吗?”
身后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一声轻笑,手中动作随即用力。
身体里有东西被水流带走,应淮序难堪地撇过头去。
“快杀了我吧。”
“那怎么行?我还没把师叔送上望舒宫主位。”
“好,我现在就去坐那个位置。然后你就杀了我。”
身后的人轻轻叹一口气:“师叔,你只有睡着了才肯乖吗?”
感受到他手里的动作又开始不安分,应淮序忍无可忍道:“够了。”
“不碰你。”簿疑听话地收回手,身体却靠得更近,他碰了下应淮序的眼角,“师叔这几日总是哭。是要把我曾经的眼泪都还给我吗?”
睫毛被人触碰的感觉让应淮序不受控制地眨了两下眼睛。
“若我还完了,就可以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