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第2页)

应淮序有些奇怪,唤了声:“魔尊?”

埋在颈侧的人猛地擡头,还未褪去欲望之色的双眸中满是惊惧。

应淮序脑海中轰的一声:完了,这是明河。

他连忙起身,却忘了明河的手还在他身下,稍有动作就会碰到他的掌心。他硬着头皮,忽视那双手的僵硬,勉强拉上衣襟,就开始给明河系衣带。

簿疑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某处的异样如烈火一般焚烧着他的理智。他竭力保持清醒,睁眼看见的却是……衣衫不整的应师叔。

掌心下柔嫩滑腻的皮肤白到反光,像一匹光洁的绸缎,却在脖颈处、胸膛处抹上碍眼的红痕。那痕迹几乎要刺痛他的眼睛。

待两人都穿戴整齐,簿疑也还是一言不发。应淮序担心对他刺激过大,小心地唤了一声:“明河?”

“求师叔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杀了他?”

还好还好,还有心思帮他复仇。应淮序松了口气,心里把惹出烂摊子就拍拍屁股回去睡觉的某人骂了千百遍。

真是又菜又爱玩。捏一下就能被刺激得直接换人,还想着要和他同登极乐。

簿疑在应淮序脚边跪下,拿出桃木剑奉上:“若有下次,求师叔杀了我,不要再让他折辱师叔。”

应淮序连忙扶他起来。

“旁人之错,怎么能让你来付出代价。”他有心让明河少些自责,索性浑不在意道,“何况你我都是男人,实际上也没有什么。”

他好说歹说,才安抚下簿疑的情绪。但到底是被吓到了,一连几天簿疑都躲着他走。直到三天后魔尊重新醒来,他们才再次相见。

他一来就把应淮序按在床上,扒开衣服四处检查一番。

应淮序气急,待他收手后拉好衣服,随后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

“你疯了?!”

他双眼微红,显然是被这样无理粗鲁的对待气狠了。

魔尊亲亲他的眼角:“抱歉。我只是太害怕他对你做什么。”

应淮序余怒未消,讥讽道:“你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你对我做的不就是他对我做的吗?自欺欺人。”

“真君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从不这样想。真君这样疼爱他,对他从来都是有请必应,若是他想要真君,缠着真君哭上一哭,真君心软,必然会应了他。可是我呢?我就是在真君面前把眼泪哭干,真君也不会多给半个眼神。我与他本是一个人,真君为何厚此薄彼?”

应淮序自认没有暴力倾向,可这时候简直想再扇他一巴掌。

“随意揣度师长,简直无耻。”

魔尊才不管他的评价是好是坏,抱着人就亲。

应淮序差点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感觉到某处又被人握住,连忙推拒。

“你再这样下去,待会儿明河出来,让我和他如何自处?”

魔尊也想起之前的事,心中觉得丢脸,嘴上却不肯承认。

“若是真君早早让我得了手,又怎么会挨到那小子出来?”

“哦?尊上这样快的吗?看不出还是个银样镴枪头。”感受到身边这人突然用了力气的一捏,应淮序深吸一口气,“嘶。”

“真君倒是把那孩子教的很好,尊师重道,绝不越雷池一步。”魔尊笑道,“倒是造福了我,能与真君一晌贪欢、乐在当下。”

应淮序没吱声。

他隐隐觉得魔尊这话有些奇怪,却头昏脑涨无法思考。待到终于被放开后,他才在片刻清醒中意识到奇怪之处在哪儿。

他的手被人带着朝下摸索去,他却没有心思去管。

魔尊似乎是真的认为他和明河完全不同。

应淮序也会觉得他们是不同的人,但只是从身份上来看。他们一个是至高无上的魔尊,有着被剥龙骨龙角、多年征伐一统六界的记忆;一个是玄度宗望舒宫的小弟子,到目前为止只是只是出过几次远门而已。

但在其他方面,他们是相同的。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有一模一样的身体和灵魂。如果没有应淮序的干涉,这一世的明河早晚还是会成长为上一世的魔尊。

应淮序是造成他们不同的唯一变数,因此更不可能忽视他们的本质。

他们都是簿疑。

但是魔尊似乎当真觉得他和明河从骨子里就不是同一个人。明明是同一具身体,他用来对应淮序上下其手就可以,明河就不行。

口口声声要求应淮序把他们当做同一个人对待,可心中却又从来没把明河当做另一个自己看待过。

应淮序心中突然醒悟。

是啊,若魔尊真的认为他与明河就是同一个人,他便应该早早就和明河的主魂魄融合,哪里等得到应淮序来想方设法将他俩分割?

在他的逻辑里,他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而明河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所以他总是妄图将明河取而代之。

应淮序突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从魔尊下腹处抽回手,却反手抱住他的脖子。

魔尊一怔,刚想开口的话也一下子忘了。他迟疑道:“真君这是?”

应淮序喘了口气:“你没吃饭吗?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