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蓉儿授棒法(第2页)

瞬间化作一道白影直扑向杨过，亲昵地蹭着他的腿，发出欢快而委屈的呜咽，尾巴摇成一团旋风。

杨过俯身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柯南立刻翻身躺倒，露出肚皮，尾巴啪嗒啪嗒地拍打着地面，全身心都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黄蓉笑道，“你长高了许多，模样也更俊朗了，可它竟一眼就认出了你。”

杨过脱口道：“师娘倒是没变，还是那般美。”话一出口便觉失言，讪讪地低了头。

黄蓉只作不闻，耳根却微微红了，侧身去抚柯南的背毛。

杨过忙岔开话头：“是了，柯师公近年多在桃花岛静养，怎未带柯南同去？这淘气包留在府里，没少给师娘添乱吧？”说着指尖轻搔那犬的下巴，柯南享受地眯起眼，喉间发出呜呜的哼声。

黄蓉轻声道：“原本我与你郭伯伯确有此意，想让柯师公带它去岛上做个伴。但柯师公临行前，抱着柯南在你从前住的屋里坐了一夜。”

“第二日，他便对我们说，‘桃花岛很好，但我这把老骨头在哪里都一样。柯南熟悉过儿的味道，就让它留在襄阳吧。那孩子……虽说一时离开了家，可总有一天会想明白，会回家的。让柯南等着，万一……万一他哪天回来了，这府里总得有个最先迎他的。’”

杨过抚摸着柯南的手骤然停住。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撞着他的心口，酸涩直冲鼻腔。

他低下头，看见柯南那双纯净乌黑的眼珠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仿佛真的承载着一份等待与期盼。

那个性情刚硬、宁折不弯的柯师公，那个曾被他气得浑身发抖的老人，竟在无声处，为他存了这样一份深重又笨拙的牵挂。

他喉头滚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道朱影扑棱着翅膀从廊下飞来，精准地落在黄蓉肩头。

正是那只聒噪的鹦鹉阿刁。它歪着脑袋，用亮晶晶的眼睛瞅了瞅杨过，又转向黄蓉，尖着嗓子学舌：“回家！回家！等到了！回家！”

满院的阳光似乎都因这巧合的呼应而变得更加暖融。

竹影轻摇，微风拂过，带来远处草木的清香。

杨过与黄蓉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动容与释然，继而同时莞尔。

黄蓉肩头的鹦哥阿刁又欢叫了一声：“棒法！打狗！不打阿刁。”

杨过终是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清朗畅快，涤尽了最后一丝疏离。

“师娘，”他温声道，“我们继续吧。这‘天下无狗’，过儿准备好了。”

黄蓉一愣，抬头看去。

只见杨过身形挺拔如松，青衫随风而动。

他年轻的面庞上眉峰英挺，昔日那份轻狂不羁已化为沉静专注，唯有一双眸子仍亮如寒星，灼灼生辉，竟让她恍惚间看到了当年桃花岛上那个聪慧倔强的少年。

黄蓉点点头，泪意倏然涌上眼眶，又被她强行抑住。

“好，”她轻声应道，竹棒在空中划出一个圆转如意的起手式，“过儿，你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