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猫大王啊 作品

第201章 计中设伏,命悬一线(第2页)

帐外传来马蹄声。

刘豹掀帘进来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他的匈奴短刀挂在腰间,刀鞘上的珊瑚珠被他摸得发亮——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说"留着,万一要跑"。

"大王。"他单膝行礼,目光不敢往上抬。

丘力居的狼皮大氅扫过他的手背,带着股腐肉混着松脂的腥气。

"带五千人,去会会那个姓张的。"丘力居拍了拍他的肩,指节硬得像石头,"记住,要败得像真的。"

刘豹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知道丘力居在想什么——汉人若追,狼泥和楼班的四万骑兵早埋伏在左右山林;汉人若退,新平城的假旗骗不了三天。

可他更知道,鲜卑人打完这仗,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这个"降了汉又降鲜卑"的二五仔。

"末将遵命。"他低头应着,转身时瞥见帐角缩着个汉人俘虏——是新平城逃出来的樵夫,此刻正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

刘豹的心跳漏了一拍,借系靴带的动作朝俘虏使了个眼色。

等他直起腰,掌心多了团碎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救我"两个字。

"驾!"

张绣的长枪尖挑飞一面匈奴旗。

刘豹的骑兵正"溃败"着往山林里跑,马背上的皮甲丁零当啷,连箭囊都掉了两个在地上。

王猛勒住马,声音里带着喜色:"将军,他们跑乱了!"

张绣没说话。

他盯着刘豹的背影——那人身手太稳了,败逃时还能勒住马避开绊马索,这哪是溃兵?

他刚要喊"收兵",左边山林突然传来马鸣。

尘土像两面墙似的竖起来。

狼泥的两万鲜卑骑从左,楼班的两万从右,马背上的弯刀在晨雾里闪着冷光。

杀声震得草叶簌簌往下掉,连青骓马都打了个响鼻,前蹄刨得地面冒火星。

"中伏了!"王猛的脸瞬间煞白。

张绣的玄甲扣带被他攥得咯吱响。

他望着左右逼近的骑兵,突然笑了——不是害怕,是释然。

孟建说"拖半日",现在日头刚过三竿,还有三个时辰。

他抽出腰间的号角,凑到唇边,号声刺破晨雾:"结圆阵!

护好箭手!"

三千骑迅速收拢,长矛朝外,箭手缩在中央。

鲜卑骑兵的第一波冲锋撞上来时,张绣的长枪挑飞了带头的裨将。

血溅在他脸上,他舔了舔,咸的——和新平城护城河的水一个味。

同一时刻,刘豹正盯着怀里的碎布。

那是刚才亲兵塞给他的,说"汉人斥候在林子里等着,要见将军"。

他望着远处被围的汉军,又看了看手中的布,喉结动了动。

狼皮褥子上的羊油味突然涌进鼻腔,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活着,比什么都强。"

山林深处,一声鸟鸣突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