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猫大王啊 作品

第231章 城门一开,大势已去(第2页)

"传旨..."他喉结动了动,"拟降书。"

李恢的手"唰"地松开,像被烫到了。

张松跪着爬过去,从案头抽出黄绢,蘸了朱砂:"臣替陛下拟。"

"不。"刘璋撑起身子,拿过笔,墨迹在绢上晕开,"朕亲自写。"

晨光爬上宫墙时,张松已经带着降书出了城。

早朝的金殿里,檀香烧得人发闷。

刘璋穿着褪色的龙袍坐在御座上,看着殿下跪了一地的大臣。

李恢第一个扑上来,抓住他的龙靴:"陛下不可!

这降书若是送出去,益州数百年的基业就没了!"

"没了?"刘璋望着殿外飘起的雨丝,"早没了。"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玺,"昨日张别驾说,汉军的云梯已经架到了北门。

朕昨夜数更鼓,从一更到五更,只听见哭声——是百姓在哭,士兵在哭,连御花园的老槐树都在哭。"他推开李恢的手,"朕不降,难道要看着成都变成一片火海?"

"陛下!"大司徒跌跌撞撞爬过来,"臣愿带家奴守城!

臣有三百私兵——"

"三百私兵?"张松冷笑着走进殿门,身后跟着四个带刀的卫士,"够汉军塞牙缝吗?"他甩了甩袖子,"降书已经送到汉营,黄忠将军说,午时三刻开城受降。"

殿里炸开一片哭声。

老御史捶着地砖喊"愧对列祖列宗",年轻的侍郎抱着柱子发抖,李恢突然跳起来去抢刘璋手里的玉玺,被卫士一棍子打倒在地。

刘璋看着他额角的血,突然想起小时候在书房里,李恢手把手教他写"仁"字的样子。

"李卿。"他轻声说,"去把朕的冕旒取来。"

午时三刻,成都城门缓缓打开。

黄忠骑在赤焰马上,铠甲被雨水洗得发亮。

他望着城门口那队人——刘璋走在最前面,冕旒上的珠串遮住了脸,身后跟着文武百官,有的哭,有的木着脸,还有几个老臣扶着拐杖,一步一踉跄。

赵云的亮银枪尖挑着面白旗,在雨里晃出一道冷光。

"陛下。"黄忠翻身下马,单膝点地。

刘璋停下脚步,伸手摘下冕旒。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汉升将军,劳你远来。"他从怀里掏出玉玺,"这是益州的印,麻烦转呈玄德公。"

黄忠接过玉玺,触手生温。

他抬头时,看见刘璋身后的李恢正死死盯着他,眼神像把淬毒的刀。

再往城墙上看,几个守城的士兵正往下扔军旗,绣着"刘"字的锦缎扑在泥水里,被马蹄踩出一个个脏脚印。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张任的副将浑身是血冲进城门,拽住刘璋的袖子:"陛下!

将军得知降讯,要带残兵杀回来!

末将拦不住他——"

"不必拦了。"刘璋轻轻抽回手,"告诉他...朕不怪他。"

雨越下越大。

张任的营地在二十里外的山坳里,他攥着带血的令旗,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你们说什么?

成都降了?"

"千真万确,将军。"偏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探马看见陛下亲自出城,玉玺都交了。"

张任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踉跄着扶住帐篷,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突然,他喷出一口黑血,溅在"张"字帅旗上,把"忠"字染得通红。

同一时刻,葭萌关的老槐树下,严颜正解下铠甲。

他摸了摸胸口的箭疤——那是十年前替刘璋挡的刺客,现在还疼得厉害。"老了。"他叹了口气,把铠甲挂在树杈上,转身往深山里走,只留下一串模糊的脚印,很快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

成都城外的官道上,一匹快马冒雨狂奔。

马上的书生裹着青衫,腰间挂着个青铜酒壶,正是连夜从荆州赶来的陈子元。

他望着远处开着的城门,勒住缰绳。

雨丝模糊了视线,却清晰地映出城楼上"汉"字大旗,正随着风,猎猎作响。

"终于...到了。"他轻声说,踢了踢马腹,溅起一片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