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猫大王啊 作品

第89章 阳乐山下的暗潮涌动(第2页)

他冲袁绍抱了抱拳,转身掀开帐帘的刹那,雪粒子劈头盖脸砸进来,裹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同一时刻,二十里外的陈子元正蹲在篝火前拨弄炭块。

火星子噼啪炸开,映得他眉间的朱砂痣忽明忽暗——那是入刘备帐时,关云长用刀尖挑的,说"谋士也该有杀气"。

"报——"探马的声音裹着风雪撞进帐来,"袁军动向有变!

审配带五千轻骑往无终去了,郭图点了三万步卒,天一亮就要压过来。

麹义的先登营在十里外扎营,像是要断后。"

炭块"咔"地裂成两半。

陈子元捏着炭枝在地上划出几道线,突然笑出声:"袁本初到底慌了。

他以为先逼退我,再回师抢无终,却不知......"他指尖重重戳在"五菱山"三个字上,"无终的粮栈,我根本没打算烧。"

帐外传来马蹄声,是赵云的亲兵送密报。

陈子元展开帛书扫了两眼,嘴角微扬:"子龙的骑兵已过白檀水,明日未时能到五菱山脚。"他转头对帐外喊,"去叫甘兴霸!"

甘宁掀帘进来时带着股海腥味——这巴郡水贼总爱往身上抹鱼油防冷。

他扛着两坛酒往地上一墩,瓮声瓮气:"军师有何差遣?"

"带你的水军,今夜摸上无终的海墙。"陈子元将炭枝一扔,火星溅在甘宁的鱼鳞甲上,"审配的五千轻骑要明日午时到,你只需守到寅时三刻,然后......"他压低声音,"把粮栈的守将换成我们的人。"

甘宁的虎目突然亮起来。

他抄起酒坛猛灌一口,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军师是要把袁本初的粮,变成我们的粮?"

"不止。"陈子元望着帐外的雪,眼里浮起冷光,"等袁军主力扑过来,麹义断后,子龙的骑兵从五菱山冲下来......"他伸手接住飘进帐的雪粒子,在掌心慢慢攥紧,"袁本初的二十万大军,要困在这辽西的雪地里,喝西北风。"

寅时三刻,阳乐山下的战鼓突然炸响。

麹义的玄铁枪挑开最后一面敌军旗帜,甲叶上的血珠被风吹得飞溅。

他望着对面缓缓后退的阵型——陈子元的兵退得太齐整了,连断后的辎车都没乱,不像溃败,倒像......诱敌。

"将军!"亲卫的声音带着哭腔,"先登营折了八百人!"

麹义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听见东边传来闷雷似的响动。

他勒住战马,望着地平线处腾起的雪雾——那不是步兵的脚印,是马蹄踏出来的!

"是骑兵!"有士卒尖叫。

麹义的玄铁枪在雪地上划出半道弧。

他望着那团越来越近的雪雾,突然想起出发前袁绍拍他肩膀时说的"铸生祠",又想起审配跪在帐中时发红的眼。

雪粒子还在刮,打在脸上像刀割,他却笑了——管他是不是圈套,先登营的刀,从来都是见血才收的。

雪雾中传来第一声马嘶时,麹义举起了枪。

东边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赵云在马背上扯紧缰绳。

他望着山下正在厮杀的玄铁甲兵,手按在腰间的青釭剑上——军师说要避其锋芒,用骑兵抛射......他回头看了眼身后三千白马义从,每人马鞍旁都挂着二十支三棱箭。

风突然转向,卷着血腥味扑过来。

赵云摘下铁盔,任雪粒子落在发间。

他望着山下麹义的旗帜,拇指轻轻摩挲箭簇的倒刺——这一仗,该让河北的儿郎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常山赵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