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昌陷落,辽东大乱(第2页)
"住口!"公孙康的佩剑"当啷"落地。
他望着父亲昨日送来的家书,墨迹未干的"吾儿且看为父如何生擒陈子元"还在眼前晃,此刻却连自己都保不住。
新昌城头,甘宁踩着城砖跃上女墙。
他的环首刀还在滴血,刀身上映出满城火光——南门已破,东门守军举着白旗从门缝里钻出来,西门的守将正把印信往布袋里塞。
至于城主府,刚才那声"公孙康降了"的大喊,他听得真真切切。
"报——"偏将从马背上翻下来,"公孙康带着亲卫营往城北跑了!"
"跑?"甘宁抹了把脸上的血,笑得露出白牙,"这辽东地界,还能跑出某的手掌心?"他抽出腰间号角吹了三声,远处立刻有三堆篝火应声而起,将城北的小路照得亮如白昼。
半个时辰后,公孙康被押到甘宁面前时,银枪上的红缨已被扯得七零八落,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把护心镜染成暗褐色。
他抬头看见甘宁时,突然笑了:"甘兴霸,你赢了。"
"某只要你一句话。"甘宁踢开脚边的断矛,"降不降?"
公孙康望着被火把照亮的天空,那里有一只夜鸦正扑棱着翅膀往北方飞。
他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去猎鹿,父亲说过:"辽东的狼从不在冬天认怂,可若冬天太长......"
"降。"他垂下头,银盔上的珠串碰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响,"但求将军保全城中百姓。"
"某答应你。"甘宁挥了挥手,亲卫立刻上前解了公孙康的绑绳,"带你去见个人,他肯定很想见见辽东少将军。"
此时的辽东前线,公孙度正站在高台上俯瞰被围困的陈子元军营。
他手里端着酒碗,酒液在碗里晃出细碎的光:"陈子元啊陈子元,你再聪明,能算出自己今天死在哪么?"
"报——"
一声断喝惊得酒碗从他手里滑落,碎瓷片扎进脚背他都没察觉。
斥候跪在三步外,头几乎贴到地面:"主公!
新昌......新昌失陷了!
少将军......少将军被抓了!"
"你说什么?"公孙度的声音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是甘宁带的兵,说是用粮车做饵......"
"够了!"公孙度抓起腰间的佩刀,一刀劈断了身边的旗杆。
绣着"公孙"二字的大旗"刷"地栽倒,惊得附近的士兵纷纷后退。
他望着远处陈子元营中突然亮起的灯火,终于明白过来——原来那支被他困在这里的"偏师",根本就是陈子元用来吸引他注意力的棋子!
"传我将令!"他的声音在发抖,"撤围!回援新昌!"
"主公!"参军张松扯住他的衣角,"前线十万大军,说撤就撤?
军心一乱,陈子元要是趁机追杀......"
"那便让他追!"公孙度甩开张松,"我公孙家的基业在辽东,没了新昌,没了康儿......"他说不下去了,转身看向北方,那里有一匹快马正朝着冀州方向疾驰,马蹄声碎在风里,像极了某种不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