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你们别打了啦

看着龙赛罗像斗牛一样狠狠盯着对方，主持人何塞普·佩德雷罗尔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光芒。

他知道，今夜的收视率，即将突破天际。

“喔喔喔！托马斯！冷静！”他夸张地举起双手，像一个试图调解黑帮火并的蹩脚警察，“我们只是在进行友好的战术探讨！虽然……卡萨斯先生，我必须承认，龙赛罗先生的激情，听起来确实比你的几何学更有说服力一点。”

这句看似调解，实则火上浇油的话，瞬间点燃了卡萨斯压抑已久的怒火。

“激情？”卡萨斯猛地站起身，“你们管那种把球交给一个人然后闭上眼睛祈祷的战术叫激情？不！那叫懒惰！那叫无能！那是一个战术思想破产的教练，在放弃思考后最后的遮羞布！”

他指着龙赛罗，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而你们，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主义’信徒，你们根本不爱足球！你们爱的只是那种虚无缥缈的、属于中世纪的个人崇拜！你们想把他变成一个孤胆英雄，然后在他失败时，再把他踩进泥里！”

“胡说八道！”龙赛罗的咆哮声如同惊雷，“我们能给他的，是国王的权杖！是无限的信任！而你们，只会给他套上战术的枷锁！让他成为你们那套无聊体系里，一颗可以随时被替换的螺丝钉！”

“螺丝钉？”卡萨斯笑了，“托马斯，你永远不会明白。在瓜迪奥拉的宇宙里，每一颗螺丝钉，都比你们所谓的国王更懂得如何去赢得胜利。我们缔造的是王朝，而你们，只会生产流星。”

“王朝？”龙赛罗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你们那靠着裁判建立起来的王朝吗？”

就在2008-2009赛季欧冠半决赛，巴塞罗那客场对阵切尔西，主裁判汤姆·赫宁·奥夫雷伯的表现引发了足球史上最大的争议之一。全场比赛，他至少无视了切尔西四次极其明显的点球判罚，包括皮克和埃托奥在禁区内的手球。最终巴萨凭借伊涅斯塔在补时阶段的绝杀进球，以客场进球优势淘汰切尔西。赛后德罗巴追着裁判怒吼‘这是耻辱’的画面，更是成为了永恒的经典。此事被全球球迷戏称为‘斯坦福桥惨案’，也成了皇马球迷嘲讽巴萨‘欧足联干儿子’的最有力证据。

龙赛罗猛地一挥手臂，那粗壮的胳膊带起一阵劲风，“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拳头！”

“我的拳头也未尝不利！”卡萨斯毫不示弱，虽然身形瘦削，但此刻却挺直了腰板，摆出了一个滑稽的决斗姿势，“你以为我巴塞罗那的学者，就不会战斗吗？”

“够了！两位！两位！”佩德雷罗尔兴奋地站到两人中间，他张开双臂，象征性地阻拦着，但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狂喜，“这里是演播厅！不是拳击台！虽然……如果你们坚持，我可以让导播把灯光调得更有气氛一点！”

导播室里，节目总监对着麦克风疯狂咆哮：“切近景！给他们脸上特写！保安！保安先别急着进去！让他们再酝酿一下情绪！”

“何塞普，如果他们冷静下来了，你就继续拱火，不要让他们停下来！”

龙赛罗和卡萨斯如同两头斗红了眼的公牛，隔着主持人，用眼神进行着最激烈的厮杀。空气中充满了噼啪作响的火药味。

“你这个只懂数据的书呆子！”龙赛罗率先发难，直接抓向卡萨斯的领带。

“你这个满脑子肌肉的野蛮人！”卡萨斯反应极快，他没有后退，而是将手边一杯冰水，“哗”地一下，尽数泼在了龙赛罗那张涨红的脸上！

战争，瞬间爆发！

龙赛罗被冰水激得一个激灵，怒吼一声，像一头真正的公牛，低头就朝卡萨斯撞了过去。而卡萨斯则展现出了与其学者身份完全不符的敏捷，他侧身一躲，顺手抄起桌上一本厚厚的战术分析手册，照着龙赛罗的后脑勺就拍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演播厅瞬间变成了最混乱的小酒馆。两人毫无章法地扭打在了一起，一个凭借体重优势试图将对方压倒，另一个则利用灵活性，不断用手边的任何东西，从纸杯到抱枕进行着反击。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啦！”主持人佩德雷罗尔在一旁手舞足蹈，他一边大喊着劝架，一边悄悄对着最近的摄像机镜头比了个“v”字手势，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中了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