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绿水疗养院(第2页)
一步、两步……习远卡住了。
准确来说不是她卡住了，而是不知道为什么，门明明大大打开着，但仿佛还有一道无形的门卡在两人中间，任凭她又拉又拽，又踢又踹，她依旧进不去。
院长安静的站着欣赏着她的表演，等她不甘心的停下来才好整以暇道：“没有我的允许，你进不来。”
习远又低声骂了一句，看着他胜券在握的模样，她扭头跑向窗户查看情况。
因为太着急，她压根没发现窗户上多了什么东西，等抬眼时，一张放大到扭曲的脸充斥了她整个视野。
又是刘平。
又被贴脸杀，习远头皮“唰”地一下麻了。
刘平的脸依旧没有一丝生气，森白的牙齿紧贴着窗户，他空洞的双眼死死盯着窗外的人，像警告，又像是威慑。
对视的这几秒，怪谈书的提示响起。
【怪物识别成功】
【姓名：刘平】
【等级：C级】
刘平死了，他成了怪物，一只唯一拥有姓名的怪物。
对视越久，原本安分的胃再次翻涌起来，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加之三天的饥饿叠加在一起，视线里的一切隐隐又要开始天旋地转。
习远知道，这时候院长一定就在身后看着她负隅顽抗，等着她经受不住彻底被感染。
但她怎么可能会输给怪物！！
习远咽下胃里滚动的异物，她双手指节死死扣住窗框，咬紧牙关继续和刘平对视，就在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阵疯狂的震动从手腕攀爬而上。
垂眸一看，从袖口不小心露出的手环正不停闪烁着红光，旋即一道极其刺耳的警报声接着响起。
周行他们出事了？
这是习远第一反应，然而还没等她想好如何在院长的眼皮子底下计划，警报声骤然停止，走廊恢复安静。
她眼中闪过一丝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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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再看向窗户时，刘平已经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是院长。
习远蹙眉看着他，仿佛在说“你装什么装”。
院长视若无睹，冲上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摇晃道：“手环你哪儿来的？”
额……这反应……是真认识？
这下轮到习远懵逼了。
当时白晓暴露自己是怪谈城人并且告诉她认识院长，她就有过猜测，再后来乔琦查到院长也曾是病人，她就更加肯定了院长也是怪谈城的居民。
但鉴于他“院长”和怪物的身份，加上他又承认要搞死白晓，习远便没异想天开的认为他会对同样是怪谈城的她放过一码，就没想着自爆认老乡。
不过，听他这句话的语气……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戏……
“它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习远抬头直视他，冷漠反问。
院长愣住，不可置信的上下来回打量她：“你是协会的人？”
协会？
他说的应该是怪谈协会，因为这款手环本就由怪谈协会制造，习远理所应当默认了。
见他气势软掉，习远不由而然的支愣起来：“怎么？不像吗？”
院长也没想到，第一次筛选就筛到了协会的人，欠揍的笑容当即消失了。
习远轻飘飘撇了他两眼，自然感受到他态度的变化，于是趁热打铁道：“你还记得协会，可惜你已经是怪物了。”
这句话很是扎心，院长却跟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还沉浸在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中。
习远趁机又猛戳他心窝好几句，见他都没有变脸的意思，顿时有些无趣。
【白晓，我看他这样子不像怪谈城的人。】
【白晓：对，他不像，你像。】
【习远：额……你都知道了？】
【白晓：嗯。】
【习远：额……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晓：你猜。】
【习远：……】
习远自觉心虚，果然不接茬了。
既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习远也不演了。
“对，没错，我就是了，你想怎么办？”
气势这东西，你高他就低，你低他就高，院长登时矮了一大截，说起话来也正常了一些。
院长问：“你为什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他们指的是规则城的人。
习远回：“那你为什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他们指的是怪物。
一问一回，双方都选择了缄默。
过了半晌，习远取下手环，人脸识别成功后递给他，看到手环上的三个名字，院长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们也是？”
习远点头：“你知道就好，本来我们进来就是意外，如果你还当自己是怪谈城的人……”
院长沉默片刻。
就在习远以为他还在考量时，他突然问道：“白晓呢？你真的杀了他？”
习远愣住，这该怎么回答？
按院长之前的态度，他应该是希望自己杀掉白晓的，但前提是她的身份是被利用的规则城的居民，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如果承认了……怪谈城是不允许居民之间互相伤害的，哪怕是在融合区内……但万一……他是装的呢。
如果不承认，那不是代表她在骗他，那后果……
不知道是不是跟唐薪他们待久了，习远现在听到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质疑加瞻前顾后。
习远还在头脑风暴，院长盯了她两秒，自问自答道：“如果你没有骗我，你不会杀他。”
无声对峙中，习远抬手示意认输。
“行了，我承认，他没死行了吧，你的愿望落空了，好了吧。”
院长目光如炬，紧跟着问：“他的档案册明明消失了，你却说他没死……那你把他藏哪儿了？”
习远深怕他问这个是要把白晓揪出来自己处理。
白晓被他收录进了怪谈书，怪谈书又和她本身死死绑定，白晓一旦死亡，对她也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更何况，她答应过白晓，要带他出去，那么就一定不能透露怪谈书的存在。
“秘密。”
院长被这两个字堵的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习远依旧警惕的盯着他，然而没几秒，后颈传来了针扎似的痛感。
天旋地转中，她仿佛看到院长笑了一下，接着习远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