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救观卿(第2页)

“你哪里来的钱?”

“我典了地契。”

“这!这可如何使得!”苏观卿那张又青又紫的脸上表情空白了一下,继而流露出既感动又张惶的神色,“若为了我,令伯父伯母流离失所,我、我……”

“我什么我!”姜曈打断他,“等你给我的那幅画卖出去,我就能把地契赎回来了。放心吧,我省得行情,倪瓒的画比我家那个小院子值钱多了。”

苏观卿更加震惊:“你当真修复好了?”

这样的话前世姜泰斗是听多了,当下条件反射道:“自然,老夫从无虚言。”话一出口,她方意识到自己说秃噜了嘴。

所幸苏观卿只是当她小孩扮大人,并未深究。

“为了救我,平白损失了这许多银钱。”苏观卿有些黯然,早前苏家未曾覆灭时,几十上百两银子他并不会放在眼里,眼下却是尝遍世间疾苦,深知就是这一两银子也足以逼死一条性命。

姜曈托着他的手腕,在他耳边轻声说:“观卿,眼下家里生计艰难,这画只能先卖掉。等我攒够钱了,我一定帮你把画赎回来。”

苏观卿鼻腔发酸:“这画我本是送你的,却不想这钱还是花在我的身上了。不值当的。”

“值当的!”姜曈用力箍紧了他的胳膊,“我不许你自暴自弃。以后你跟着我,我必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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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再吃苦受气。”

苏观卿只觉自己那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忽然被一双柔软又温暖的手捧住了。他悄悄地别过头,想要掩过有些发热的眼眶。

姜曈见他情绪不对,便又转了话题,说起今日的种种情况。争分夺秒的惊心动魄,在姜曈口中讲来,倒是妙趣横生,听得苏观卿都忘了身上的疼痛。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路上顺便又请了大夫回家。

姜怀山已经被阿乔送回来了,由钟婉词看护着。

姜曈请大夫看过父亲,见他差不多已经缓过来了,方又让大夫给苏观卿看了伤。

所幸两个病号都无大碍,送走了大夫,姜曈又忙着安置苏观卿。

家里没有多的房间,她只能先在书房给苏观卿搭了一张床。

之后又拿了套姜怀山的干净衣衫给他,让他自己换衣擦药。

等到苏观卿把自己打理好了,姜曈方才进来,将一个东西放在了苏观卿手上。

“观卿,这个你收好。”

苏观卿正坐在新搭的床上,用手整理着枕头被褥,他接过姜曈递过来的东西,摸索了一下,是一张纸。

“是你的身契。”姜曈道。

苏观卿一怔,立即像是推火药包一样,将身契推还给姜曈:“我又看不到,当成废纸弄丢了怎么办?还是你替我收着吧。”

他害怕自己得了自由,便没有理由留在姜家了。

他不想要什么自由,他只想留在姜曈身边。哪怕只是一个家仆的身份,他也心满意足。

姜曈却不知他这些想头,她一想,觉得苏观卿的话也有道理,便将身契收了回来:“成,我帮你收着。对了,这屋里的摆设,要不要我带你熟悉一下,免得你出入不便?”

“好。”苏观卿立即从床上起来。

姜曈便扶住他,陪着他一点一点摸着,熟悉书房的布置。

刚转完一个圈,门口便传来一个声音——

“观卿。”

苏观卿听出是姜怀山的声音,忙肃容立正:“伯父。”

钟婉词扶着姜怀山一步步走了进来,姜曈看钟婉词扶得辛苦,忙抬了凳子过去。

姜怀山气喘吁吁地坐下,待得气息稍微平复了些,方将目光落到苏观卿身上。

这是自苏家出事后,他第一次见到苏观卿。

姜怀山是看着苏观卿长大的,首辅独子,才华横溢,年少成名,那么多耀眼的光环笼罩在苏观卿的身上,他却从来不曾骄傲自满,待人接物向来和善温文。

今日,苏观卿身上所有的光环都消失了,他垂手立在那里,不动不言,态度依旧谦卑温和。

达则不矜不伐,虚心自守;穷则处变不惊,从容自若。

姜怀山心中暗赞,开口却是一声长叹:“好孩子,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劳伯父惦念。”听到长辈的关心,苏观卿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委屈,唇角几不可查地颤了颤。

钟婉词不知道丈夫看出了什么,反正她就见到昔日那个春风和气的小观卿脸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有一块干掉的血渍,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一时心中酸楚,背过了身去,悄悄抽出一张手绢捂住了脸。

姜怀山又叹了一口气:“你们母女两个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观卿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