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天伦乐(第2页)

钟婉词有些疑惑:“这样的技艺,你是从哪里学的?”

“呃……”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姜画医卡壳了。

她还没想出来如何答复,姜怀山就插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曈曈聪明,什么事情她自己琢磨一下,就能弄懂了。就像曈曈小时候学骑马一样,我都还没抽出空来教她,她自己悄悄跑去马场,往那马背上一爬,就无师自通了!”

钟婉词一听就信了,不再深究,她眼下心情也是大好,姜曚那个坏东西要被赶走了,他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是一顿只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晚餐。

没有人提起姜曚,他也没有自己出现,仿佛这个人从来就不曾存在。

姜曈扒了两口饭,就着暖暖的烛光看看坐在对面的父母。

七十多年了。

她七十多年未曾与父母同桌吃饭,这一刻,她只觉而今若只是一场梦,她也无憾了。

姜怀山咽下妻子夹过来的一筷子菜,想起什么,又问姜曈:“对了,观卿那孩子如何了?我记得我病倒前,他的事情还没有结果。”

姜曈便将苏观卿的情况简单讲了。

姜怀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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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落难,只可惜了观卿这孩子。这画既然是观卿的,你修复好,也该完璧归赵。”

“我想着把画卖出去,用这个钱把观卿赎出来。”姜曈说了她的计划。

以后,她可以靠着修画养家,他们一家四口,也可以过得很不错。

姜怀山迟疑了一下,道:“我看不必。他已经看不见了,又是个乐籍,留在乐班里才是他谋生的路子。”

姜曈万万想不到姜怀山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可思议地望向自己的爹:“爹的意思是,让他这辈子都留在乐班卖唱为生?”

姜怀山面上闪过一丝迟疑不忍,但还是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圣上的意思。”

“圣上也没下旨说,入了乐籍就不能赎身。”姜曈面色不虞。

钟婉词忙劝女儿:“你爹说的也没错,观卿眼下这个样子,你就是赎他自由,他又能做什么糊口呢?难不成,你让他上街要饭去?”

“他什么也不用做,我可以修画养他!”

钟婉词慌了:“可不能这么说,你以后还要嫁人……”

姜曈放下筷子,正色道:“阿娘,咱们这些日子困难,是观卿一直在帮咱们,就是爹的药钱,也是观卿给的,咱们不能过河拆桥!”

钟婉词又转向丈夫:“曈曈说的也有理,咱们就把人赎回来,放在家……”

姜怀山脸色难看地打断妻子,沉声道:“胡闹!你可知当日苏家的案子有多敏感?苏家满门抄斩,却独独留下个苏观卿,不流放,不坐牢,偏放他在京城!在人前!你以为这是圣上法外开恩吗?那是要留着他钓鱼!眼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你这个时候把他接回来,岂不是给自己找祸!”

姜曈一脸失望地看向姜怀山:“爹,我道你一生重义,岂料你也是那等墙倒众人推的!”

姜怀山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要怎么想,我都无所谓,总而言之,不许你去赎他,那幅画你修好了还给他,之后不许你再见他!”

他到底病后虚弱,哪怕大发雷霆,也没有什么气势,反而姜曈也跟着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势完全压过了她爹。

“我不管观卿担着什么干系,总之他对我有恩,我定不会见他深陷泥潭而不顾!”

……

“月泉公子当年可是咱们京城第一才子,不论是书画还是诗词都是一绝,就连模样都比别人俊。许某记得少年时,我爹就没少拿我跟月泉公子比,可我就是个庸才,哪儿比得上惊才绝艳的月泉公子呀!”

“可不么!便是我爹当年说起月泉公子,也是赞不绝口。耳提面命让我向月泉公子看齐!可才华这东西不是谁都有的,我当年为了赶上月泉公子,何尝不是发愤图强,只可惜没那天分,到现在也是上不上,下不下的。”

通政使之子许笙的私宴上,众衙内苦月泉公子久矣,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众人一面说着,目光还肆无忌惮地往苏观卿的身上看。

苏观卿一袭月白长袍,整个人朗朗清清,如皎月照人,他跟他的琴被人安置在花厅的正中央,四面无靠,席上谁都能拿他下饭佐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