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雪中炭(第2页)
“我就看不明白你这个人,说你在意自尊吧,叫你去,你还是去了,那些相公那样羞辱你,也没见你有多生气,说你不在意吧,你又弯不下腰来陪笑讨好。白受这屈辱。”
“不白受,这不还是有打赏吗?”苏观卿艰难地用包裹着细布的手指捻起一个银瓜子,笑道,“还有银子,以前在台下拉琴都没有的。”
风拂柳嗤笑一声:“有银子又怎么样,一个子儿都花不到你自己身上。”
苏观卿也不反驳什么,数好了,便将铜子儿、瓜子儿全都装进荷包,站起了身。
风拂柳见苏观卿摸着竹杖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不由瞪大了眼睛:“你不会现在就要给人家送钱去吧?”
苏观卿点了点头,醇和地说道:“姜姑娘几日没来,姜伯父还在病中,不知家里情况如何,我不大放心。”
“我看呐,你是不放心你那个情敌吧!”风拂柳拧着身段,捻了个兰花指,指尖正对着苏观卿。
苏观卿肃然道:“拂柳!不可胡言!姑娘家的清誉要紧!”
……
钟婉词现在很纠结。
姜曚挨了揍以后,到现在还爬不起来,整日在屋里“呜呼哎呦”的,看样子是伤得不轻。
她好歹是做人嫡母的,虽然她的确是不情愿吧,但按理说也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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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个大夫来看看。
可问题是,她手里也没余钱,嫁妆首饰也没剩下几样了,她可不愿意为了人家的儿子,让自己的女儿饿肚子。
就在钟婉词在院子里左右纠结的时候,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钟婉词有些疑惑,自从姜家败了,就没人登过她家的门,敲门的会是谁?
她打开门,就见一个拿着竹杖的俊俏郎君站在外面。
“观卿?你怎么来了?”钟婉词有些惊讶。
苏观卿听出是钟婉词的声音,问了声好,方道:“我听曈曈说,伯父身体抱恙,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好些了吗?”
“劳你惦念,你姜伯父现在好多了。”
“如此甚好,”苏观卿松了口气,“曈曈她在家吗?”
“在,不过……”钟婉词露出一点迟疑的神色,“她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许人打扰,说是在修……修什么画。要不,你自己进去找她吧?”
反正她是不敢去吵姜曈了,发火的曈曈太吓人了。
“曈曈既是在忙,那就别打扰她了,”苏观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递过来,“这个就劳烦伯母代为交给曈曈。”
钟婉词接过来,才发现那布袋子里装的是钱,她一下子慌了神:“这可使不得。”
“这只是小侄的一点心意,还请伯母收下。”
“可、可……”钟婉词望着苏观卿那双墨一般漆黑却无神的眼睛,又有点想哭,“可是你也不容易。”
苏观卿温柔地笑笑:“不妨事的,就当是我借的,以后姜家若是能挺过难关,再还我也是一样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薄薄的嘴唇张开又闭上,手指无意识地紧攥着竹杖,搞得钟婉词都奇怪了,方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个……之前救回来的那个人,他……如何了?”
“你说她呀,我都好多日没见着她了,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我昨日还问曈曈了,曈曈说,人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与咱们不相干,让我别管那么多。”
原本塞在他心口的那团乱麻,像是一下子消失了,苏观卿捏得发白的手骤然松开,笑意从他的眉眼间渐渐扩散:“如此,那我也不多问了,时候不早了,小侄便先行一步了。”
他说完,朝着钟婉词的方向略一施礼,点着竹杖转身走了。
刚走出巷口,竹杖就被人拉了起来,风拂柳没好气的声音响起来:“上赶着给人送钱,连人的面都没见着吧!”
随便他怎么说,苏观卿就是不生气:“姜姑娘那是在忙,等她忙完,她会来找我的。”
“嗯,来找你要钱!”风拂柳嗤之以鼻,“下次别想我再陪你上赶着干这蠢事!”
门内,钟婉词捧着钱袋子,又纠结上了——
……现在有钱请大夫了,不请好像说不过去。
她犹犹豫豫地朝着门外的方向走了两步。
……但是怀山的药吃完也是要再买的,就这一点钱也顶不了多久呀!而且家里眼下又添了一口人,虽然那姑娘时不时会消失,但人回来也是得添双筷子的。
她的脚步又顿住。
……家里又没别的进项,观卿也没义务再送钱来,要是花完了,曈曈也得跟着挨饿。
钟婉词回头看看紧闭的书房,终于下定了决心——
……怀山不也耽误了那么久没看大夫,现在不也没事吗?
……阿曚是年轻人,挺一挺,说不定自己就好了。
……再等等,等几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