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被铭记(第2页)

她没想到,她教自己写这两句诗词,原是为了宽慰自己。

不过是初次见面,她讶然陈清会说这些给自己,虽觉突兀,但心下还是涌起一股热意。

望着陈清慈和的脸庞,她忽然想起了已故的奶奶。如若奶奶在世,她就不会面临这样的境况。

陈清的话,从现实意义而言,并不无道理。

在世人眼中,能被铭记于世,真的是个不错的结局。毕竟多少人用尽力气,想要流芳百世,名垂青史。

可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只想跟亲朋好友,自由活下去。

乱世即将到来,生灵涂炭已无法避免。

她目前所能做的,也只是阻止片刻战争到来而已,不能再做更多。

她不想看百姓流离失所,但历史的车轮,她一个普通人难以阻挡。

少倾,她抬眸道:“女师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可……”

她想告诉陈清,诗中那惨烈的场景,在不远的将来会再次上演。

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最终只化作一句:“女师教诲,弟子谨记于心。”

她的好意,她不会忘记。有人能特意宽慰她,而且又是初次见面的人,这份心意,更是难得。

但联姻一事,她绝不会执行下去。这件事,已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话音刚落,宋蔼便从外头进来,躬身禀道:

“尚服局的司衣女史与将作监的监典饰使已在殿内等候,专候殿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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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半个早上,羽涅早已腰酸背痛。

坐了整整半个早上,羽涅早已腰酸背痛。

她撑着扶手起身,向陈清敛衽行礼:“弟子先行告退,明日再向女师请教。”

陈清亦起身还礼,温声道:“公主慢走。”

临出门前,羽涅吩咐宋蔼给陈清准备些消暑的吃食,好生招待着,随后便往寝殿去。

待她领着一众侍从婢女离去,宋蔼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转身走到陈清身边,低声问道:“不知公主听了女师的话,作何反应?”

陈清答道:“公主的心结大抵是解开了。她年纪尚轻,怕孤身去往那遥远的塞外,惴惴不安也是人之常情。我已开解过她,告诉她此番和亲的意义。”

自昨夜听闻羽涅要取消联姻的话,宋蔼一夜未曾合眼。

她思前想后,总觉得她的话,绝非戏言。

因此今日陈清来授课时,她特意对陈清说公主因忧心远嫁塞外,近来夜夜难眠,郁郁寡欢,托她代为指点迷津。

能找上陈清说这话,宋蔼也不是随便就选中了一个人。

早年宋蔼曾在陈清义女,崔贵妃身边当差,对陈清为人颇为了解,知道她素来心善。果不其然,陈清听了她的话,没有任何推脱,应承了下来。

此刻听完陈清的言辞,宋蔼心中稍稍安定,忙行礼道:“多谢女师费心。”

陈清回:“居令客气,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与公主现为师徒,师父开导徒儿,那是理所应当。”

宋蔼仍然再次谢过一番,遣人送上吃食。

因陈清尚有他事待办,两人又略谈了几句,陈清便乘马车离开了泓峥馆。

宋蔼送出门外,正待转身回馆,却遥遥望见翠微引着一辆马车回来。

她不由顿住了脚步。

*

试衣服,试首饰,全都是累人的活儿。

穿翟衣时,羽涅头回生出要被这身衣裳压垮的念头。腰间玉带勒得紧,勒得她连喘气都得小心翼翼。

单是调校衣领高低、规整裙摆长短,就耗去近一个时辰。

等轮到赤金鹿冠、禁步钿花这一连串配饰上身,她早已累得腰脊发酸,还得端着端庄娴雅的姿态,半点松懈不得。

直到尚服局、将作监的人带着一众随从收拾妥当离去,窗外的日头,早就沉下了西山。

时辰催得紧,羽涅心里火烧火燎的,只想着赶紧把那女游医的底细问个明白。

思来想去,她总算寻着个妥帖的由头,说是自己贴身玉佩掉了,恐怕昨日掉在了庙中,当即要去寻找。

宋蔼一听是她娘亲留的念想,果然没拦着,当即点了四个护卫随行。

她本想亲自陪着去,可明日天子驾临,各处布置还得她盯着,只好作罢。

最后,只有翠微外加几个护卫,提着灯笼,陪她乘着马车往寺庙方向而去。

车轴发出吱呀的颠簸声,一路摇摇晃晃。

羽涅坐在车厢里,心里想着要是问不出来一点关于女游医的线索,那她真只有自求多福。

都隆也没问出,她想着自己估计也悬。

好在她也不是只有一张牌能打。

马车越往寺庙方向走,周遭越静。

先前还能听见几声零散的市井吆喝,此刻只剩车轮碾过路面的单调声响,衬得两侧高墙瓦屋愈发沉默。

她蹙眉思忖着,丝毫没发现窗外屋脊闪过的几个黑影。

那几道暗影隐藏在夜色中,正随着马车的轨迹悄然挪动,始终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