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御马监(第2页)

见她再无事,小和尚合十行礼正要退下。

人都迈出了门槛,忽然又顿住,不经意瞥见桌子上的兔子笼。

他低眉思索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踌躇片刻才细声问道:“这只兔子,施主要喂么?我可以帮忙。”

跑了一整天,她都饥肠辘辘,更别说兔子。

但眼下他们还要商量如何逃脱围捕,既然有人肯帮忙,她也就欣然应允:“那,叨扰小师父了。”

无相一脸不怕麻烦的样子,欢欢喜喜从她手上接过兔子笼,去到门外给它拿萝卜去了。

无相一走,屋内顿时剩下他们三个。

聂兰亭与沈晏挨着圆桌坐下,羽涅也跟着坐过去。

而今城中各处灯火通明,白直卫正挨家挨户搜罗他们。

沈、聂二人脸上相比于她略放松的模样,前者要凝重许多。

羽涅瞧见他俩的神色,为他二人沏了杯茶,推到他们面前宽心道:“我们在寺庙要安全许多,你俩别太悬心吊胆的,出城的法子总会找得到。”

沈晏知道她话中之意。

她与聂兰亭交换了一个眼神,那里面藏着太多羽涅看不懂的深意。

少顷,聂兰亭沉声开口:“寺庙相对于别人而言,是安全的,可相对于我们,依旧危机四伏。”

羽涅不解:“为何?那白直卫难道敢无视律法,随便来这样大的寺庙搜查?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来相关文书吧,这里离刺史府远着呢。”

她说得都有道理,但这些都是规则以内才会发生的事。

或者不重要的事,可以按照规矩来。

他们……显然不属于此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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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内。

事已至此,沈晏深知事态严峻,此刻已不容隐瞒。

她神色凝重地望向羽涅,决意让她明白,三人眼下处境之险恶。

“小道长……”她正色唤羽涅道:“白直卫此次出马,拥有绝对至高的权力,只要能捉住我们,哪怕是国寺,他们也敢闯。”

一听到这话,羽涅心中正想问缘由,但想到在城门洞时,那禁军称面前的人为公主。

既是当朝公主遭此追捕,那就不是一般的事儿。

她暗自念着,她倒是忘了这茬。

不过对于他二人被追到这儿背后缘由,她好奇不已,没忍住,张口询问:“呃……那个…你们俩,到底犯了何事?才会被追捕至此。”

她话音方落,沈晏与聂兰亭对视一眼。

两人静默了片刻,沈晏沉思着,将缘由缓缓道来:“是因为我逃婚……”

“逃婚?!”羽涅震惊不已。

沈晏抚摸着杯沿,点了点头。

她说道:“我为先帝第十八女,名为华晏,封号顺和……”

听闻此封号,羽涅愕然,脑中瞬间浮现出,历史上顺和公主的结局。

为国三嫁草原,最后忧郁而终,一生无子。

结局好不凄惨。

如今当事者就在自己眼前,她望着她,未立刻表现出自己的惊讶,只是继续默默听着身边人说话。

赵华晏叙述着:“但因我出生天生异象,被视为不祥。国师说,须将我送至朔阳国寺,为国祈福,才能消除我与生俱来的秽。”

“我娘亲无权无势,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因先帝醉酒宠幸才成了婕妤,自然左右不了我的命运。”

她声音轻得好似被雨水打落的树叶:“所以未满百日,我就被送出了宫,由奶娘带着去了国寺,一直到今日都未再回过宫。”

“两年前,兰亭陪中丞大人回朔阳祭祖,途中去国寺上香。”她声音低柔:“那日,我正巧在藏经阁整理经卷,他前来为中丞寻找经书,我二人因而得以相遇。”

她顿了顿,唇边泛起淡然的苦笑:“谁能想到,一个月后,朔阳聂氏大族的嫡长子,会与我这样一个……生来就被视为不祥,从生就被抛弃的皇室弃女相爱。”

她说到此处,坐在她身边的聂兰亭,握住了桌下她的手,摇了摇头。

他从不觉得,是他牺牲了甚么。

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只觉是他三生有幸,能换她低眸垂怜。

她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深意,眼波动容,接着说:“为了我,他甚至不惜跟家里人闹翻,舍弃从二品官位,只身回到朔阳,甘愿在我身边,当一个低阶侍卫。”

听罢,羽涅忍不住多打量了聂兰亭几眼,没想到此人看上去冷冰冰的,竟然是个情种。

“饶是一直这样,我俩此生也算安宁。”华晏的叙说并未结束:“可一个月前,御马监的大监,捧着圣旨前来国寺,说要接我回宫,嫁给羯族首领。”

“我抵死不从,也不想任人宰割,因而从寺庙密道跟兰亭逃了出来。”

她道:“那白直卫的掌印宦官惜命至极,担心朝廷问罪于他,这才不惜调动所有白直卫精锐,一路追到此处。”

话说完,一切前因后果已然清楚。

禅房内一时寂静无声。

羽涅久久不语。

看着他们两个恩爱的模样,联想到了华晏历史上最后的下场,心情沉重许多。

历史上的顺和公主,为国牺牲自己,听着大义,却不成想……背后会是这样的原因。

如果放任白直卫押他们回去,顺和一定会跟历史的结局一样,凄惨一生。

她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生出不忍。

她深知要摆脱历史上的结局,唯有助他二人逃脱。

此时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那他们……要如何逃出这重重封锁?

羽涅正沉思间,屋外忽传来一阵杂沓脚步声。

隐隐约约有僧人在外面叫道:“御马监少监来了,让大家都去前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