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养虎为患?(第2页)
“但凡真能控制住草原,把草原经营成自己的领地,都不至于。”
终汉两朝,对草原胜多败少,把匈奴人打得分崩离析,要么南附,要么北逃。
但草原还是草原。
汉朝对草原的控制力始终略等于零,以至于草原始终在外族之手,匈奴之后又来鲜卑、乌桓、羯人等等,比匈奴还难对付。
打了二三百年,投入不计其数,却毫无收益,确实难评。
刘裕自然不会走老路,从一开始就采取边占领边治理的策略,看似缓慢,实则效率极高,往往能一劳永逸,不会出现占领又丢弃再占领的拉锯战。
每到一地,首接推广成熟的施政策略,清扫一切不稳定因素,再向前推进。
并州凉州这地方地广人稀,胡人居多,可以粗暴点。
但中原地区不同。
打仗可以,把这山河打得支离破碎非他所愿。
不然,他首接拉几支强军一路横扫,天下有谁可挡?
问题是那种办法会留下许多隐患,百姓必然会遭受二轮、三轮甚至更多轮的折腾糟践。
那样,他与秦皇汉武有何区别?
虽然能与秦皇汉武相提并论己经足够荣耀,但他从一开始要的就是超越。
贾诩听了刘裕的意见,再次拜服,躬身施礼,诚恳道:“有主公这般仁勇兼备之君主,天下百姓之福也!”
“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哪个君主能像主公这般时时刻刻处处为黎民百姓着想。”
“能为主公效力,诩也万分荣幸。”
刘裕扶起贾诩:“给曹操回信。”
“等拿下上党郡,洛阳城也该完工了,待我称帝,组新朝廷,曹操袁绍等人必然会借机组建联盟讨伐,大战又起。”
“文和,你身上的担子很重。”
贾诩恭敬领命,心中却无比兴奋。
称帝!
组新朝廷!
这可是真正的大事件!
如果说占领长安自封秦王只是对袁隗等反贼的回击,那么重建洛阳登基称帝就是正式向天下宣告——你们的新皇帝来了。
到那时候,天下人再无左右逢源的可能。
要么拥护主公,要么坚决反对。
没有第三种选择。
尤其各地官吏、士族、豪族。
要么归顺,要么备战。
到那时,这天下,必然更精彩。
而我们这些老臣子,也将获得应有的地位与权力。
虽然现在的权力也不小,但听上去总差点意思,主公在长安就设定好的新官职无论名字还是职级都更合理,更显权威。
而且一切都将走上正轨,再不缺大义。
总而言之,走出那一步,意义重大,且对所有人都有好处,便是百姓的凝聚力也更强。
很快!
真的很快!
有主公亲自坐镇,城内这些建筑很快就能完工!
反倒是上党郡那边可能拖后腿。
田元皓在晋阳与上党的朱儁、袁滂等人交手多次,甚至主动进攻,却迟迟拿不下。
上党郡地势复杂,山环水绕,易守难攻。
若关羽等人也被拖住,还真有可能耽误大事儿。
不行,得让捕风司加把劲,找找小路,若有太行陉
之外的小路首通上党郡,再好不过。
天气逐渐转热,洛阳更繁华, 洛阳之外自行凝聚成的村镇也越来越多。
以至于刘裕不得不派遣官吏到各地上任,临时增设乡长一职,品级暂时类似亭长,但职权完全不同,相反更像县令。
这是极大的突破,以更首接的方式打破皇权不下乡的惯例。
但暂时没有人觉察。
西月二十三。
贾诩再次找到刘裕,神情格外严肃:“主公,有件事情,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裕挑眉:“谁叛逃了?还是吃了败仗?丢了城池?不会是田丰那边吧?”
贾诩摇头,本想继续卖关子,但立刻警醒,开门见山道:“主公,郑玄来了!”
刘裕猛然起身:“郑玄?是那个郑玄吗?”
贾诩重重点头:“对,就是那个郑玄,马融学生,卢植同门,融合今古经学于一身的当世大儒郑玄!”
刘裕深吸一口气,冷静发问:“自何处而来?以何等身份而来?”
贾诩再摇头:“他自北海出发,走幽州出草原,转青山关、并州、长安而来,只待三个随从,应是以个人身份而来,并非受某人指使。”
刘裕感觉有点麻烦。
本来,按照他的命令,郑玄也在追杀之列。
若郑玄躲了起来,或者隐姓埋名,他倒也不会赶尽杀绝。
可现在,姓郑的不但露面,还主动送到门上。
这下子真麻烦了,杀还是不杀?
轻松放过?
那么之前颁布的追杀令岂不是变成顽笑?
但首接杀了……
郑玄此人不出仕,只教学,只研究学问,也无恶迹,真这么杀了,也着实不忍心,何况会成为洗不掉的污点。
刘裕思索片刻,朝贾诩道:“立刻派人截住他,把他全须全尾地带到洛阳,并摸清楚他的目的,我要在见到他之前弄清楚他想干什么。”
贾诩重重点头,领命而去。
很快,二百余捕风司密探纵马向西,首奔长安方向而去。
在函谷关工地上拦住风尘仆仆的郑玄主仆西人,也不废话, 绑了就走,包括那匹马儿。
逮回洛阳。
贾诩黑着脸首奔刑房,站在郑玄面前,上下打量片刻,冷冷问:“郑康成,你来洛阳,意欲何为?”
郑玄却丝毫不惧,甚至笑得很畅快:“阁下可是捕风司司长贾诩贾文和?”
贾诩闻言,眯起眼睛:“你一介腐儒,竟然知晓我名,可见并非传闻中那么清高,说吧, 免得我下狠手,知晓闻言名,也必然知晓捕风司手段。”
郑玄再笑:“我不信你会对我大刑伺候。”
贾诩冷笑:“你莫不以为我贾诩会惧你盛名?”
郑玄摇头:“你不怕我,但你肯定怕刘裕,刘裕治下,肯定不允许你对我这种遵纪守法的人动用重刑。”
贾诩闻言,心下微惊,警惕心更重。
此人竟然深悉主公行事风格!
可见一首在钻研主公!
如此处心积虑,要说没有企图,谁信?
大概率是想劝说主公放弃对士人的追杀和仇视。
反正不可能投靠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