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洛阳来人(第2页)

刘裕点头：“不错。”

“您若掌权，如何处置士族？”

“改造。”

“恐怕很难。”

“说简单那是空口说大话，但要说真有多难，也不见得，公达，我可不是当今天子，没那么多顾虑。”

荀攸面色再变：“主公要……大开杀戒？”

刘裕笑笑，指指对面的椅子：“公达，坐，我知道你的担忧，你担心我会对付鲜卑人那般对士族亮屠刀赶尽杀绝。”

荀攸抿嘴不答，他确实害怕这个。

刘裕悠然自得地抿一口茶水：“你这么想很正常，因为你也出身士族，而且是天底下最著名的士族之一，但你这么想，就太小看我了。”

荀攸想到这里，略微松口气。

确实，主公并非有勇无谋之辈，相反，极聪慧，言谈举止甚至当下推行的某些策

略都极具开创性。

但士族势大，这是不争的事实，真当权之后，必然会产生激烈的冲突。

到那时候，主公能忍住杀意？

必须问清楚主公的真实想法。

荀攸想到这，顶着莫大的压力问：“主公打算如何处置士族？”

刘裕不答反问：“公达你说，士族会被彻底消灭吗？”

荀攸首接摇头：“不可能。”

“原因呢？”

“士族弟子多才俊，彻底消灭士族，将无人治理天下。”

“还有吗？”

荀攸疑惑：“这……”

刘裕不紧不慢地提醒：“仔细想想，你荀氏生来便是天下最大的士族之一吗？”

荀攸立刻反应过来：“士族不是某个姓氏族群，消灭了旧的必然会诞生新的，无非早晚快慢而己，所以士族不会彻底消失，就像野草，生生不息。”

刘裕笑呵呵地点头：“不错，正是此理，士族不会彻底消失，而且士族对治理国家有帮助，我何苦要对士族赶尽杀绝？”

荀攸彻底松口气：“那主公之意……”

刘裕放下茶杯，盯着荀攸的眼睛，慢悠悠道：“我只会消灭那些对抗改造的士族。”

荀攸放下的心脏再次提到嗓子眼：“如何改造？”

刘裕指指荀攸：“把他们改造成公达这般忠君爱国清廉正首心系苍生的好士族。”

他知道这世间没有明确的好与坏。

但还是选择用“好士族”这个字眼以表明态度。

简而言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顺我者好，逆我者坏。

荀攸听明白了，彻底放心。

这样才对。

主公兼具王道与霸道之心，允文允武，未来的成就必然超过高祖与世祖，而自己占了先机，只要忠心耿耿，未来的荀氏就有立足之地，就能一代代传承下去。

只要主公不会无差别地屠杀，荀氏就还是荀氏。

何况荀氏能追随主公这般雄才大略之明主，胜过在洛阳那个混乱污浊的朝堂千百倍。

主公全方位碾压当今天子，值得追随。

想到这，起身，恭恭敬敬地抱拳躬身施礼：“颍川荀氏子弟荀攸荀公达拜见主公，愿为主公雄图霸业贡献微薄之力。”

这是彻底效忠之意。

不只代表他自己，更代表荀氏。

刘裕见状，抬抬手：“好了好了，跟我不用客气，早日把你那两个叔父拉过来才是正事儿，就荀彧荀谌兄弟俩。”

荀攸认真思索片刻，摇摇头：“友若叔父另有心思，文若叔父一向忠于汉室且心智坚定，恐怕不会来朔方。”

刘裕笑道：“我也有高祖血脉。”

荀攸摇头：“只有高祖血脉远远不够，只有朔方一郡也远远不够，主公至少真正占领一州之地并亮明三兴炎汉之志向，才有机会使文若叔父来投。”

刘裕点头：“那很快。”

又弹弹手里的信封：“回到刚才的问题，公达，你猜，袁太尉信里写了什么？”